安信感受到了一些温暖,他被项链弹了一下之后,就感觉体内隐隐约约地出现了能量。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阳光正照在他身上。没想到在这样的万丈深渊下,竟然也可以得到光照。光芒不但温暖了他的身体,而且让那些伤痕渐渐地从他身上消失。安信尽情地享受这日光浴,只要再多给他一些温暖,他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再也得不到光照的时候,安信伸手将身旁的一棵小树变成拐杖。
像地球上的人一样,靠着这唯一的力量,安信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会有事的,听父亲的话,到风口站着就好了,一定可以毁了光池的。”
“你先从疾风开始练起,然后……”
“父亲,你在哪里?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献羊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总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别想着偷懒,现在马上去找一个有疾风的地方开始练。不等到可以站在飓风中纹丝不动的地步,你就别再想可以想其他的事,现在马上开始在疾风中朝前飞。”
安信说道:“我知道了,现在马上就去。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疾风,要怎样才能过去?”
献羊立刻让他来到有疾风的地方。“听好了,安信,你只要在这里努力坚持半个钟头就会没事了!不然,就会像你手中的树枝一样被吹断,记着一定要让自己立在原地不动。把周围的一切都忘掉,慢慢开始朝前飞。”
“谢谢父亲。”
“好了,安信,现在是大风,像刚才一样,别看其他东西,你要让自己的身体像磐石一样不变成飞沙走石,那些风中的东西是不可能把你撞伤的,你尽量使劲往前,你一定可以在大风中自由飞翔的。”
“父亲,我终于做到了,可是我现在好累,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实在是太累了,那些风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我吹开几十米,我已经用尽所有力气了!”献羊让他来到了烈风的摧残下。
安信的小命就跟那些浮萍一样,任由献羊和各式各样的风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烈风将树木连根拔起不断地砸向他,为了能够活下去,他摇摇晃晃地躲避那些砸过来大树、巨石。按着献羊的话,一步一步地迈着步子,轻得没有一点重量的他,却感觉自己的腿像是有千百斤重,每向前跨一步,都要留下很多汗水,唯有紧紧地咬紧牙关坚持一秒又一秒。
他毫无意识地站在狂风中,只知道向前走,不可以让风吹回去。他看不到一件完好的东西。不知道是他太累了还是风声太大?他听不到父亲的一点指示,已经非常努力地不去考虑周围的事了,可还是害怕,狂风过后,留下的只能是一片废墟,不可能留下一件完好的东西,他这样想要在狂风中自由活动实在太难了,如果让他把身体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或许可以试试看,说不定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练成,可是现在,父亲将他扔在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吹得无影无踪的地方不管不顾,他除了仗着最后一口气地不断坚持之外,没有一点办法,他连刚才那些是怎么做到的都没搞清楚,就要接受这个更加猛烈强劲的狂风。任凭他怎样向父亲求救都没有半点响应,他知道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刚才的努力不可以白费。
安信在巨大的摇晃下看到了献羊,只是一些忽隐忽现的人影,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刚刚过去的那些好像都是在做梦:在狂风中毫无意识的迈着步子,寒冷——被风吹得很远——他一站起来就会被吹倒,那些风根本就是可以穿过他的身体。他除了傻乎乎地不断站起来,任凭风怎么吹他,都执意地迎风而上之外,没有半点意识和想法。跟暴风比起来,狂风顶多是让他失去思考能力,在飓风中,他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在空中无论身体如何的痛,如何的想要随风而去,他都是不顾一切的让自己定在原位,就算死也坚决不向后退,只要坚持下去,就可以再去找小虫子了,毁了光池就可以像东森一样生活在姥姥身边了。父亲他们都是拥有超能力的,他也要像他们一样不让任何事打倒。区区几阵飓风算得了什么。
“安信!”献羊在飓风过后,安信无力地躺在地上时出现,“我们不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没用。”
顶着巨大的寒冷和虚弱一步步走过来,安信不知道他现在这是怎么了。他感觉不到手、脚在哪里。它们都不听他的指挥,他想对父亲说他已经做到了,虽然被风吹得头昏脑胀,疼痛不已,但他熬过来了,可惜他只知道发出微弱的呼吸,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自由,连眼睛也不听使唤,想要闭上了。
献羊说:“当年我一次一次地被火烧,好想可以找一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下,可是太阳上到处都很热,让我热得全身都在冒烟。”
“起来。安信。”
飓风虽然都已经过去了,但周围的温度还是很低。献羊明知道安信根本就没能力自己站起来,他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了,说道:“起来,别想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是没资格休息的,我们没那个时间放纵自己。”
安信努力将眼睛睁开,尽可能的定在献羊身上。他表现得很失望,区区一点风力就将他辛苦救活的人吹成这样。安信再次咬紧牙关,在风中,明知道自己体内没有力量,但咬紧牙关,睁大眼睛,握紧双手,他竟然一次一次地挺过来了。每当他发现自己有进步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力量无止尽的感觉,不管现在是怎样脆弱,怎样提不起劲,都不代表你没能力再坚持下去。他不是普通人,不可以让父亲失望,不可以让自己将来后悔。
安信的呼吸渐渐地由弱变强,由慢到快,他不可以这样倒下,不可以就这样停下来,他还要去找小虫子。像在被飓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时候一样,全身上下的肌肉慢慢的绷紧,他要站起来,不能像一个死人一样躺着,在巨大的命令下,身上你那些细胞、血管、器官像是重新回到他身上一样,让他又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能力的强者。他看着献羊,身体直直地从地上竖了起来,不再需要借助外力,光是活着的渴望就足够了。
献羊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些满意的笑容,这小子跟国巴一样,只要是有心去做,是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让自己挂掉的。他想放弃,只因为难度实在太大了,如果没有坚强的信念,早在那些强大的风中魂飞魄散了,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刚才的表现只是在倾诉他的艰辛和不容易。
安信起来以后,用仅剩的力量让自己变得正常一点,此刻他虽然已经摆脱了疲劳,在风中的恐惧和惊魂未定,但还是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让自己活动自如。好在在这么多风的洗刷下,他不但没有增加新的伤口,还让坠崖的伤口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