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惟助已经在客店里一连闷了六天时间。在这六天时间当中,他每天借酒打发时间。没有人来联络,也没有任何消息可以利用,似乎所有的人和事全都神奇的消失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再憋下去,准会憋出病来。
今天是第七天,4月26日,小谷城的新城主迎接新妻子正式仪式的一个月。
地点是小谷城外的商业町市。
琵琶湖畔的月分外美丽,和田惟助在负手踏月,他并非骚人墨客,也并非冒充斯文,他只是出来散散心,以舒解这些天来窝在房间里的积郁闷气。
他此来的目的就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到这里刺杀高岛赖纲,可是一直以来却没有任何机会让他成功,每一次目标出现,可是每每想要得手的时候发现他的身边有许多高手存在,让他难以成功身退,只得生生放弃了袭击机会,等待着下一次袭击的时机。
就这样他在小谷城外等候了六天时间,可是一直没有任何机会让他找到,只得出外游戏以解心中闷气。
远山,在月光下朦胧得像梦。近处的树石野人家,也美丽得像梦。所以,他现在就像一个梦游的人,晃晃悠悠,没有目的,没有思想,不知所以。他不知道有一人常常跟在他的身后观察着他的行踪,一旦所有行动,马上就有一份书册摆放在高岛赖纲的书案上,这也是他每每失败的原因所在。
望月雾本有意将和田惟助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掉,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本事,最后遭到了高岛赖纲的否定,赖纲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喜欢和这个阴险的家伙玩弄游戏了,既然游戏还没有结束,何必要斩掉对方的胳膊呢。
和田惟助郁闷得走着,眼前突然发暗,他回过神来,止步一看,原来自己走到了一株浓荫匝地的巨树之下,月光照射不到,一片黝黑发暗。
他想,该回头了。
就在此刻,他发现一条灰影朝这边飘来,快极,像夜鹤掠空。他心中一动,连忙隐身树后,这株巨大的树有数人合抱那么粗大,盘虬坟起的树根使底部变成了一个小丘。
灰影到树影之下停住。
和田惟助探头窥视,灰影背对这边,看不出是什么人,他扶着树身,想要转身到另外一边,一手摸空发觉有一个大树洞,这树竟然是中空的。
洞口有半人高大,要低头才可进去,宽度在三尺左右。灰影绕着巨树基盘转了过来,和田惟助毫不考虑地一缩身进入树洞,如果他不进洞,定然会被对方发现,在情况未明确前,他是不愿意暴露形迹和对方发生冲突的。
“算你好运!”他阴险地心忖间钻入了树洞,树洞里面当然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看外面却明亮了许多,由于树荫之外洒着月光,同时眼睛也逐渐适应光度,黑暗中望亮处助长了视力。他本身就是一个忍者,虽然处于甲贺忍众中的外围忍者家族,不过靠着他的本事和阴沉,的确让他学到了几招不传之秘。
洞口与人影相距丈许,但和田惟助还是看不出对方是谁,只能辨别出是一个男人。难道他也是郁闷难以忍受前来踏月的人吗?
和田惟助的脚向后一挪,忽然碰到了一样软软的东西,顿时毛发逆立,全身连骨头都收缩了,这瞬间,比半夜摸黑独自行进还要强烈,口一张,本能地用手捂住,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但此刻还是有声音,他自己心跳的声音“扑扑”非常强烈和清晰。
他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一瞬间,冷汗已经遍布全身。
是人?是兽?还是……鬼?
他在等待下一个情况,无法想象的情况,因为是树洞,他除了冲出去,没有任何行动的余地,但东西是在身后,冲出去的后果同样难以预料。
窒了一会,阴险的本性让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以他的忍术胆识,任何毒物怪物甚至鬼怪都吓唬不了他,他感到海派只是由于情况不明而且太突然。
本能的想要冲出去,可是刚刚迈开的脚步就被一声低喝声给硬生生的吓了回去“尚门先生,久等了!”转眼一看,只见十余蒙面人出现在了大树外,包围了那个穿着灰影,他们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不一会,众人向着不远处走去,可并没有离开大树的视线之外,只是无法听到任何声音。和田惟助明白一但他从树洞中出去,就会被这十几人发现,有机会拼个你死我活,可是有什么冲出去的理由呢?难道就为了树洞中有一个未知的东西。
心神逐渐安定下来,既然碰到了,想逃避也不可能,不去计较后果,何必害怕呢?这样一想,胆子就壮了起来,缓缓回头,什么也没有见到,下望,似乎有一堆黑黑的东西,洞里太暗,看不出所以然。
转回头,洞外的人影业已消息,不知是改变了方向还是走了?僵持下去总不是什么好办法,鼓足勇气,咬了咬牙齿,一个箭步窜出洞外,脚落实地,没有任何动静,不由松了一口大气,回身,洞里除了漆黑,不见异状,目光转动,不见人影,证明刚才那神秘的一伙人的确已经离开了。
洞里究竟是什么?恐怖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紧接着而来的是强烈的好奇感觉,不管如何,总是要弄个明白。略略忧郁,又逼近洞口,侧着身以防万一,随手弄了一块小石头,投入洞中,“噗!”石块击打在软体上的声音,没有别的反应。
等候了一会,死寂异常,再靠上去,探口里望,这下可反应过来了,虽然模糊,可以确定是一个人,极可能是一个死人!
“死人,真倒霉!”和田惟助刚想转身离开,转念一想,“死人,死的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树洞里?那些人难道就是为了找他?”
由于好奇,于是他再一次进入了树洞中,蹲下身子,徐徐伸出手,指尖所触,温软滑腻,似乎还有一点体温,证明人没有死。
“阁下是?”他忍不住问了一声。
正如预料,没有反应,如果有反应,早就应该在刚才扔石快的时候就有了。和田惟助伸开手掌大胆触摸了一下。
“女的!”他轻轻叫了一声,原来他摸到了两团有弹性的软东西,那是女人才有的于峰。是一个女人,躺在这里的是一个女人。
谜底非揭开不可,他定了定神,抱起来退回洞外,平放在了外面,拂开遮脸的长发,仔细一辨认。“怎么会是她?足利秋姬!幕府大将军的同胞亲妹妹,怎么他在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她还没有死?!”和田惟助嘿嘿一笑,他并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君子,而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看到一直以来暗自贪恋着的足利秋姬平躺在自己的面前,好不心动,手不停得触摸着她的玉体,从上往下好一阵摸弄,最后竟然伸进双腿间……
摸了一阵子,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一下子方才惊醒,“难道她已经死了,不好,如果那些蒙面人来到,仔细查找定然会发现树洞这个秘密,情况不妙,赶快找个地方躲藏才是?!”
正当和田惟助想要抱起足利秋姬离开到别处先救醒她然后就好好享受享受的时候,一条人影从正前方向着这里赶来,缓缓落在他的面前,到距离和田惟助的距离不到两丈的地方落地。
月光下,可以看出这出面的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岁,他的外表看来却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风度仪表极佳,两眼有如寒星,足可与天上的明月争辉,由目芒可以判断出此人的功夫一定不错。
和田惟助缓缓放下足利秋姬,站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娇好的身材,吞了一口口水,走了出去,用眼角瞥扫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出现,看来从此人的外表来看,确实是刚才那背对着他的灰影。
如若对方来了十余人的话,他可能最后会逃离这里,也可能不会,人,常常为了所喜欢的东西放弃一切,足利秋姬就有这样让人诱惑的机会,既然对方只来了一人,凭借着和田惟助的本事,他自信能够将对方击败,救醒足利秋姬,进而获得她的身心。
年轻人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女,望着和田惟助,眼中满是愤恨,好象和田惟助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首先开口说道:“你就是和田惟助?”
“不错!”
“我们是初次见面,容许在下自我介绍。”武士的语调,却发自他的口使人有温文尔雅的感觉:“在下乃是幕府大将军的第一护使细川藤孝!”
“细川藤孝?!”对于这个名字听在和田惟助的耳中犹如天籁之音,他曾经在足利家时不至一次的听过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细川藤孝不但但是代表了整个细川家的希望,而且文治武功样样精通,本来他并不清楚此人的武功到底若何,可是此时却已经明白自己非对方的对手,不然凭借着他一直混在足利家的身份定然会退避三舍,可是对方并没有如此做,还用非常蔑视的眼神望着他。
“久仰!”和田惟助说这两个字只是口头上的虚应话,手中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匕首,他只是一个忍者和杀手,装备上太刀显得太过招摇。
“你竟然背着将军的面将公主偷出城外,还对公主猥亵无理,作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你该知道自己的后果是什么吗?”冷冷地说道,手中同时亮出了太刀,那是一把能够在月光下发出渗人银光的宝刀。
“月光刃?!”和田惟助轻轻低声说道,然后左手两把匕首在握作好了拼死一斗的姿态。
凝立,对峙!
空气冻结,使人有窒息的感觉。
“呀!”两人终于打在了一起,前面的修饰如此多样,可到了这里两人却是跟小孩打架差不了多少,你了一刀我来一刀互相砍着,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架势用得是谁血厚谁才是赢家——这是作者胡言,其中电光闪耀一般眼睛越看越模糊,作者无法描述,只得胡说八道。
两人互相打斗着,却不知道躺在地上的足利秋姬已经不见,跟在和田惟助身后的忍者也已经一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