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易宇在房间里跟雨淅和她的妈妈谈论着自己在加拿大的趣闻趣事,逗得雨淅的妈妈开怀大笑。杜易宇说他已经拿到加拿大投资方与上海的一家合资公司的聘书,他被聘为加拿大投资方在这家公司的执行董事,兼代理副总。准备过几天就要去报到了。妈妈听后不断地在雨淅面前对他赞不绝口。
这时,肖坤敲门进来了。他笑着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伯母,雨淅,请下楼用餐吧!”他停顿了一下,“杜先生,你也请!”
杜易宇笑了笑,跟在他们的后面走进了餐厅。
明亮的包间里,大大的圆形餐桌,就他们四个人,桌上却已经摆了各种各样的菜肴,琳琅满目。
肖坤请雨淅的妈妈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座位,雨淅坐在她的右边,他坐在雨淅的右边,让杜易宇坐在雨淅妈妈的左边。桌子很大,他们四个人是挨着坐的,也占了整张桌子不到四分之一的位置。
肖坤吩咐服务员道:“把我那瓶珍藏的酒带过来!”
“还是别喝酒吧!”妈妈说道。
肖坤笑了笑:“没事!红酒!女士喝点还可以美容呢!”
几分钟后,服务员用盘子端上了那瓶酒。打开后,肖坤就接过酒,亲自为他们斟酒。他边斟边说:“这种酒是法国的PETRUS。一般人称作帕图斯,我还见过更离谱的叫法————“披头士”。此酒的名贵在于酒庄位居波尔多产区八大名庄之首,是波尔多目前质量最好,价格最贵的酒王,颇有王者风范,不少影视明星都喜欢收藏。这是我爸爸去年从波尔多带回来的。”他举起了杯子,“来,伯母,雨淅,杜先生,我们尝尝!”
大家笑着举起了杯子。妈妈尝了一点儿,立刻赞叹道:“嗯!还真是不错!”
“只要伯母喜欢就好!”肖坤笑着说,“大家都饿了吧!大家吃菜吧!”
“哟!”妈妈看着那满桌子的菜皱上了眉头,“肖坤,这么大一桌子菜,我们四个人哪吃得完哪!有点浪费吧!”
肖坤笑了笑:“本来我也想叫上雨淅的朋友,也就是我们一个学校的同样在我这儿上班的夏凌凌的,可是不巧的是她男朋友来了,所以就不能奉陪了!不过伯母,我这可是请的上海的名厨所做的中国的八大菜系的精华哦!”
“是吗?”妈妈笑了笑,“那一定很好吃!”
他指着中间一个乳白色的罐子:“这是一道浙菜,叫做‘真菌猴头煲’,现在是空腹,吃点儿清淡的。浙菜的特点就是特点是清、香、脆、嫩、爽、鲜。”他拿起汤勺为雨淅和她妈妈的碗里舀了一点,“菌类吃了对身体很好的!不好意思,杜先生你坐得有点远,自己动动手了!”
“这呢就是酸菜鱼!”肖坤指着那钵里装的,“三位都是来自重庆,肯定喜欢这种川菜所具有的麻辣酸香吧!”
妈妈夹了一点在嘴里尝尝:“还真有点家乡的味道!”
“那盘颜色有点亮的菜是什么?”雨淅问道。
肖坤笑了笑,从盘子里夹出一块到雨淅的碗里:“你尝尝!”
雨淅轻轻地咬了一口:“真香啊!”
“那当然了,这道菜叫广州文昌鸡,主要的材料是海南岛的文昌鸡,配以火腿、鸡肝、郊菜,经煮、蒸、炒而成。是很有名的粤菜哦!”肖坤绘声绘色地讲着各种菜的口味和制作材料等。
杜易宇坐在另一头,他离开中国有好几年了,对于中国菜系,他一句话也搭不上来。看到他有些窘迫的样子颇有些得意。
正在这个时候,雨淅的电话响了起来,看见是刘畅的号码,就挂了电话。她放下了筷子:“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出了酒店的大门,雨淅才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此时刘畅还在报社里,这几天他一步也没有离开报社半步,此时的他已经是萎靡不振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雨淅,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妈还在上海啊!我哪有什么借口离开啊?”听到刘畅的声音变得那么沙哑,像快断气了似的,她焦急地问,“你在哪儿啊?”
刘畅咬了咬干得发裂的嘴唇,他连倒水也不想去:“雨淅,没有你,我快不行了!这几天哪是度日如年啊,我觉得比几个世纪还要漫长。”雨淅不在的日子里,他找不到任何生活的意义。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到他的话,雨淅觉得心里像被捏紧了一样地难受。她好想马上飞到他的身边,抱着他、安慰他,可是此时,她却显得那么无能为力。“你在哪儿啊?”
“我还要等多久你才会回来啊?”刘畅像没听见雨淅所问的话似的。
雨淅焦急地在那里来回地走动着:“我今晚找机会出来见你好吗?可你告诉我你在哪?”
挂掉电话后,雨淅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雨淅急着把肖坤拉到了一边:“你帮帮我好不好?”
“怎么了?”肖坤奇怪地问。
……
雨淅刚回到房间里,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拿出了电话:“喂!你好!…是吗?好久没见你了!你现在在上海吗?你的生日啊?可是我妈也在上海哎不太好吧!”
“谁的电话啊?”妈妈问道。
“哦,是一个同学,她今天过生日,叫我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呢!”雨淅说道。
妈妈看着她:“男的女的?”
“是女同学呢!”雨淅轻轻地说。
“我问问!”妈妈拿过了电话,而电话另一头的肖坤马上把电话交给了身边的服务员。
服务员会意地接过电话:“是伯母吗?我是雨淅的同学,想让雨淅参加一下我的生日派对,都好久没见面了!”
“好吧!”妈妈点了点头,“她呆会儿就过来!”
雨淅高兴地抢过电话:“谢谢妈!”然后又问电话,“你在哪儿啊?”说着便提起手袋就出了门。到酒店大门的时候,肖坤的车已经在等她了。她匆忙地上了车:“去报社!”
在车上的时候肖坤一直都很沉默,一句话也没说。快到报社门口的时候,他说:“你要快一点,如果伯母打电话来发现你不是在派对上就不好了。我把车停远点儿,就在外面等你!”
“谢谢你!”雨淅感谢地说。
肖坤用手挡住她的嘴:“你又来了!”
雨淅笑了笑:“那我先去了!”说着就匆忙地下了车。
挂了电话后,刘畅就一直守在门边等着雨淅的到来。看到雨淅坐着肖坤的车过来,他紧张地忙退了回去,关上门,就像从来没有出来看到过她似的。
雨淅来到报社门口发现门是在里面反锁的,就敲了敲门,见没反应,就又打了刘畅的电话,可他的电话也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她又拨打了报社的电话,他才过来把门打开。
刘畅突然打开了门,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开灯哪?”她走进报社,里面一团黑什么也看不到,“灯在哪儿啊?”她顺着墙摸,才摸到了灯的开关按钮。
灯亮了,刘畅的眼睛被照得发痛,他不由得用手臂遮住了灯光。
雨淅拉下他的手,看到了他死灰一样的脸。竟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也发紫。他的头发蓬乱,好像已经有好多天都没有梳洗过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爱收拾。每当她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的时候,都是他重新不厌其烦地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像突然被揪了一下,觉得也鼻子酸酸的:“你怎么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