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陪雨来到医院,值班的是一位中年女医生。
“医生。”我敲了一下门。
她没有看我,继续写着东西:“恩,什么事。”
“我带她来做个人流。”
“哦,拿着号码,外面候着。”她顺手丢了一个牌子在桌上,冷冷地说道。
医院长廊里,那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使我窒息,等了很久也没人理我们。我把雨抱在怀里,温柔的她一直抓住我的手没出声,感觉好像在等待一场劫难的到来,我觉得应该说些什么。
“雨。”我把她抱得更紧。
“恩。”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怎么不记得,那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邂逅。”回忆中,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捧起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也是我的。”
“枫。”她把手抓得更紧。
“对不起,让你作出这么残忍的决定。”
“不!为了你,值得。”
“我答应你,等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我们就结婚生他一打小孩让你养,到时你忙都忙不过来。”
“哼,你把我当猪啊。”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你就是我的猪。我最爱的小雨猪。”
“枫。”
“恩。”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我怕,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怕,只是个小手术,我一直在外面陪你。等你一出来我背你回家,今天我做饭给你吃。”
“哈哈,我终于平反了!”还是那张笑脸最迷人。
“罗晓雨。”护士叫到雨的名字。
“来了。”我起身,拉着雨。
送到手术室门口,她回头看我,眼神失落而忧郁。我朝她挥挥手,她点头,随护士进去。长长的过到道只剩下我一人,等待漫长的等待,而手术室里面的雨是无助的承受。
过一会,一位护士脚步急促地从手术室里出来,我预感有什么事发生,随后她叫来两位医生,匆忙地进去。我推开门,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两位医生神情冷漠地拿着手术钳在一盆粘稠的血液里搅来搅去。“没发现绒毛,可能是宫外孕。”我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此时景况一定很严重。这时的小雨脸色苍白,无力地躺着。
“哎,你怎么进来了?出去。”一位护士发现了我。
“她怎么了我是他男朋友。”我指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小雨。
“出去,你这种人还能算他男朋友。”她一脸愤怒。
“我只想知道她怎么了。”我开始焦急。
“你们男人,就知道自己开心,结果出了事就让当女人的来承受,没看到医生在忙啊?出去!”她把我硬推了出去。
我无奈地坐在门口,炎热的午后医院里那消毒水的气味令我更加窒息。脑海一片空白,耳边只听道“通、通”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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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接到舅舅打来的电话,说妈的病情恶化,每周单单的洗肾已经不能抑制病毒的扩散,需要做个大手术,自从妈得病以来,家里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一下又多了这么一项高额的手术费用,家里已经无法承担。我放下电话立刻往家里寄去5000圆钱,但这只是杯水车薪。30万是什么慨念,能抵我10年的工资了,我哪里去弄这么一大笔钱啊。我最先就想到骥,但回过头又想,虽然和他还算熟但一下叫他借这么一多钱给我,他会答应吗?鹏你在哪里。
我忐忑地走进骥的办公室,他正在低头批阅文件。
“骥。”
“哦,是凌啊,什么事。”他抬起头看我。
我向他说明我的来意。他听完沉默许久,一种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
“凌,你知道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们不能违反。但你是我好朋友,而且情况特殊我会尽量帮你想想办法。”他的眼神水一般的温柔。
“恩,麻烦了。”
“别这么说,但你要记住不要因为这些事令你工作分心。”
我点点头渡了出去,遇到这样的事能有谁会不分心?
三天过去,还是没有得到骥的回应,妈的病是不能拖的。她一个人养我这么大,微薄的工资供我读大学,刚刚盼到我工作就得了病。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再去问问骥。
“骥我那件事办得怎么样啊?”
“哦,看我这两天忙得,没通知你。我和公司的其他领导商量了一下,觉得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公司可以把钱借给你。”
“真的啊……谢谢。”这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谢得那么早,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们的条件就是你要和公司签为期10年的合同,以你的大学毕业证作抵押,你欠公司的钱就在你这10年内的工资里扣,你觉得怎么样。”他原本严肃的脸露出灿烂的微笑。
能和公司签长期的合同,就是意味着能在这公司继续干很久,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满口答应。
他递给我一份合同说:“来这是合同和30万,你签字,明天再把你的毕业证拿来就是了。”
“谢谢你了,骥。”
“我说过,朋友之间别说谢谢,太见外了。”
“恩。”
“合同看清楚哈,不然我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骥笑着说。
“被你卖了都值得。”
骥随后叫了两个警卫护送我到银行把钱汇了过去,还是骥想得周到,他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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