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你上班辛苦了,快坐下我来帮你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说话间,玲把黄生拉进客厅按在沙发上。
“哦,不用了。”黄生想尝试着抽回被玲紧紧挽住的手。
玲坐在黄生身旁,强拉住他,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什么不用啊,我们俩还客气什么。快躺下。”黄生心里琢磨着:“看来她仿佛忘记了辉还在医院,把我完全当成他了。可怜的玲,一定是精神过度紧张造成的。此时她的思想还在回忆中徘徊,幻想着和辉往日幸福的日子。看来我还要假装一下辉,等她情况稳定再慢慢开导她。
打定主意,黄生模仿着辉的样子,裂着嘴对她一笑,然后把头放在玲的大腿上。玲泯着嘴,露出甜美的笑容,用手拨开黄生的头发,然后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挤按,“力度怎么样?”玲甜声问道。
黄生学着平日里辉的口气说:“再重一点吧,你老是害怕按痛我,我可没那么小气。”
“恩,”玲轻声回应了一下,按在黄生太阳穴上的手指稍微增加了点力量。
黄生闭上眼睛静心享受着玲有些冰冷的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脸上来回轻轻地爱抚。一切如同又回到了从前,回到黄生还是小狗时,缩在玲怀里撒娇的情景。
时间犹如从石缝中慢慢渗出的水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在玲的怀里,世界是那么安静,安静得黄生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忘记了自己只有一天多的生命,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在这间小屋里,只有风的精灵轻身飘过,此时就连她们也害怕吵醒了睡梦中的黄生……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黄生从梦中自然醒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才发觉自己还在玲的大腿上。玲的双手也停止了运动,安静地放在黄生的额头上,可能是这几天精神压力过重一直没有睡好的缘故吧,她也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去。
为了不吵醒熟睡的玲,黄生轻捧起自己额头上的手放回她怀里,玲在睡梦中好象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上终于泛起一丝甜美的微笑,黄生感慨万千,或许只有在梦中她才能得到暂时的宁静。同时也希望挥能够好转过来,因为自己是永远不能代替辉在玲心中的地位,而且连黄生自己也只剩下一天的生命了。
黄生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经骨,让玲刚才这么一按,的却精神不少。环视四周,看来辉不在的这几天,玲也毫无心情收拾房间,原本干净的小屋现在变得一片凌乱。音响里,反复传出那首熟悉的歌谣。这首歌是玲和辉最喜欢的,也象征了他们甜美的往昔。
黄生害怕玲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连忙把音量关到最低,然后开始收拾房间,他知道,自己只能做这些。
其实房间也不是很乱,只不过是地上多出了些纸巾,一定是玲擦泪用过的。看来这几天她一直呆在家里,连饭也没心情做,茶几上一大堆食物的包装纸就能证明这一切。
快速收拾好客厅后,黄生从卧室里拿出张厚毛毯铺在玲身上。虽然现在是清爽的秋天,但像她这样睡着了也难免会着凉,这方面还是要多注意些。
而就在黄生为玲铺上毛毯的同时,玲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眯着眼看着面前的黄生露出甜美的微笑说:“你醒了啊?”
黄生点点头:“早醒了,看你也睡了害怕你着凉,没想到这样反倒把你吵醒了,如果你还感觉困的话进卧室去睡吧,在床上睡舒服些。”黄生在庆幸玲没有看出自己破绽的同时,也担心玲会把自己继续当成辉而越陷越深。
“呵……”玲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望了下窗外向黄生撒起娇来,“现在还大早呢,小睡一会儿就够了,不然晚上睡不着。都怪你啦,躺着躺着就睡了,害得我的瞌睡虫也跟着窜了出来。”
“呵呵,”黄生挠了挠后脑勺说:“既然你睡不着,那……那我们出去走走吧。”除了出外走走,黄生不晓得还有什么打发时间的方法。
“恩,好的,等我先进去换身衣服。”玲欣然同意,然后像小孩子似地跳进卧室。
在等待的同时,黄生也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服,看来黄医生给的这套衣服还真不错,即使自己在沙发上睡过了一觉,也仍然找不到一丝褶皱,依然笔挺顺滑,丝毫不损从衣服里渗透出的那种黑色的优雅气质,而且穿在黄生身上是那样合身,仿佛这件衣服天生就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试想,如果拿在店里卖的话,一定价格不菲吧。虽然黄生对这些没有太大的追求,但想到自己居然能穿上这样华丽的服装,心中也难免高兴一把。
“啊……”从卧室里传来玲的惊叫声,把黄生拉回了现实中,一定她出了什么事,黄生没有过多的考虑连忙冲进卧室。
卧室里,玲神情恍惚地站在镜子面前,双手抓着一把梳子正不住地战抖。
“出什么事了?”黄生连忙冲上前去用身体护住玲,然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辉、辉,你、你看镜子里面。”玲转过头双手发抖地拉住黄生,紧张的双眼里尽是求助的目光。
“恩,我看。”黄生朝镜子里看去,镜中除了他们两人仍然没有别人。黄生错愕地看了玲一眼问,“没什么东西啊?是不是你自己还没睡醒啊?”
“还没有看见啊?你看,镜子里面那女人是谁啊?”玲指着镜中的自己向黄生问道。
黄生当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说,“那女人是你啊。这里除了我们两人还有别的吗?”
“怎么会是我呢?脏得像乞丐婆子一样。”
黄生朝镜子里的玲望去,又回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被自己吓到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便学着往日辉的样子,没好气地狠戳了一下玲的额头,“大惊小怪地干嘛,刚睡醒不都是你那副摸样吗。就算你再脏,还不是我可爱的玲玲。”
“去的你!”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忙把黄生朝卧室外推了出去,“快出去,不许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被玲推出卧室的黄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那里知道,女人最大的忌讳就是心爱的男人看见自己认为最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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