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婆婆,你在拣什么啊。”酒仙对着一个弯腰不住摸索的老太太说到。
“哦,我在找一根绣花针,我儿子的裤裆还没补好呢。哎呀,不好,你怎么看的见我啊。”说着璞的一声消失了。城上众人见老头两老正在唧唧歪歪,突见老太太凭空消失了,自然如下人士除外了:两截木头依然看见那老太太站在原地,而封紫光,东关空,金领将官只能看见一团人型的白雾,自然是地府放出来的鬼老太太。
酒仙瞧的可怜,又说到:“老太太,不就是一根绣花针么,明天我给你买吧。咋们都一大把年纪了。”
“哎呀,你怎么还见的到我。我没有现形啊,莫非我是人。哈哈哈啊和,我是人啦”突然一摸下巴,又呆住了,自语道:“唉,我说死人怎么能死而复生呢。我老太太活了八十八啦。你这老头又来欺侮我,也许是阎王可怜我吧,竟然没有关在鬼门关内,我瞧这几天快到我们的节日了,只觉天地越来越舒畅。故而出来走走。咦,我的针呢,我好像找了好久好久.....”
“又一个糊涂鬼。”老头子笑道,也不再理会,又舞到一个群抢钱的小鬼前面,放肆大笑,嚷道:“你们要钱作甚。我老头要酒不要钱。”
众鬼犹自抢钱,不理会这疯鬼。
酒仙大怒,突然拉开裤裆对着他们就是一泡烧尿,鬼女以袖捂面,只是两颊红不出来。
众鬼吃了一吓,大怒,怎敢如此欺鬼太甚。人人伸出十个爪子袭来,老鬼一口唾沫飞溅,众鬼大骇,都逃之夭夭了。
众官兵见有趣,纷纷在街上口吐唾沫,将一干新出现的鬼尽数赶走,但见几十人口干舌焦,直吐的舌头都缩不回去,地上满是唾沫。把一个个刚刚聚集的鬼市弄的没有一个鬼了,众鬼大觉晦气。
酒仙也觉得无趣了,放了女鬼的手,嗖的一声,凭空出现在四人面前。女鬼大骇,如人见鬼:“有鬼啊。”一边喊一边跑,似遗忘了自己的身份,回头又见酒仙笑嘻嘻的瞅着自己,更大骇,璞的一声,钻进了地下。
封紫光奇道:“鬼的速度怎和人无异,不知地下如何一个世界。"
酒仙得意洋洋道:“鬼有屁用,身前死后一个样,他们也不能飞,只是不能见我们这花花世界,夜晚才出来出来,到了鬼节无非想食食人间烟火,这是上天安排,正邪之气,此消彼长。但他们也多了一个去处,就是刚才这璞的一下,逃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面把泥土作为空气,也有太阳月出,只是一切是倒转的,如同钱币的两面,只是你到了那一面,哪一面就为正而已,自己是不觉得的。”
东关空大惊,奇道:“仙人莫非去过?”
酒仙一拂胡须,笑道:“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啦,若不是因此,恐怕老夫是要去夕阳峰瞧瞧去的,当日老夫也是糊涂,以为是仙子相邀,竟然飘飘荡荡去了那鬼世界,差点被困住出不来,我在里面东闯西逛,怎日忧心忡忡,想不到出来的法子。半路遇到了一条蜈蚣,正在为非作歹大吸鬼髓,自然两人大站了几千回合,我被她打成了重伤,它也好不到那里去,我正待下最后一手灭了它。突然发现它全身倒转,没入地中,消失了。我哈哈大笑,这不就是出去的法子么,亏我以大把年纪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当时我也全身倒转,往土中循去。然后就回到了妃子庙,吐了一口鲜血,重伤啊。突然发现眼前一片蜘蛛网,还挂着一只蜘蛛,你猜我在地府转了多久?”
封紫光咂舌道:“小辈不知。”
酒仙胡须颤巍巍道:“哈哈哈,竟在里面只呆了一周有余,但我觉得在地府中却好像是过了一月有余。又说道:然后我在妃子的手上居然找到了一颗金丹,然后吞了,还真是妃子相渡。”
东关空喜道:“如此说来,仙人在人间地府来去自如啦。”
酒仙瞪目道:“你这娃娃,那是很安全的事么?首先人不能乱脱离身体,因为一旦遇到谁动了身子,那就是重伤。二是容易被邪魔鬼神占据身体,三是不知地府中还会遇到什么怪物,都是吓人的物事。我在那妃子庙中还是得了她的好处的,首先她保护了我的身体,然后赐予金丹让我恢复了元气,那番磨砺也让我从散仙初手变成了刀客水平,自然那妃子也是受了我的恩的。”
东关空奇道:“她受了你什么恩。”
酒仙叹道:“想是她看见那蜈蚣精祸害地府,引我去灭了它。我出了庙后才发觉北国五王爷已踏平了夕阳,连夕阳峰之战的痕迹也抹掉了。后来听人说死伤无数,我一想那蜈蚣精当时正在追逐一群军人难民,还有一些会武的人物的鬼魂,自是在地府吸那些新死的鬼髓了。可惜可惜,可惜夕阳峰之战少了老夫啊,错过了见识天下功夫的时机。”
言下大痛。
众人正听的入神,蓦然一声断喝:“哪里来的老头给我滚出来。”,气势汹汹。
酒仙大笑道:“打抱不平么,老头我在这。”一边在城楼上大呼小叫,手痒痒。
突见几个小鬼抬着一杆八抬大轿,凭空出现在大街上,一个袒胸露乳,满脸横肉的光头端坐在娇内,两个女鬼中一个正在呜呜咽咽,看见酒仙,指道:“就是他。”,正是先前出现的女鬼。
光头不再问话,见众小鬼不再走动,原来地上全是唾沫。一挥衣袖,地上无数唾沫飞起打向众人。酒仙正可惜夕阳峰之战没自己的份,错过了活动筋骨的机会,眼见有送上们来的,岂有不迎之礼。当下从楼上飞身而起,两拳劈天盖地袭去,将唾沫打落。
正是醉拳起势,比先前在众鬼中舞时更加威武,气势如云,大陆练武之人均知与鬼交战,只能以气打气,或用法器,否则伤之不得。
光头大惊,弃了众鬼迎将上来,竟是一招罗汉拳,鬼气四溢,伤神蹉魂。
众人众鬼直看的惊心动魄,只见两个气团在街心打斗,横风四激。
光头收手,突然对着酒仙胸膛前冲,同时一式扫弹腿。正是步随手变。酒仙看似醉了,一脚点向光头的膝盖,一拳直打对方门面。光头立刻收脚,让过一招,立刻稳住马步,两手举出对拳,要将漂浮的酒仙打飞。轰的一声,两拳气相激,自己双拳却被酒仙一拳打的后退了几步。酒仙穷追不舍,但见光头身如舵摆,一手钩向酒仙的腰下,酒仙一闪而过,从后攻来。如此纠缠足足斗了半个时辰。光头咬牙,一滚脚,重新扫过,刚猛异常,两手却是揉揉打出,酒仙醉拳来去快速,身体或横飞或倒立,见此招刚柔相济,绝杀,当即自胸中喷出一口酒水,身体凭空消失。
横肉躲闪不及,被喷了个狗头,但闻还带着酒宴的烧味,此时目瞪口呆,呆立当场,仍感心中阵阵恶心,马上有小鬼从街旁一屋内端了水来洗了。
酒仙在酒楼上大笑:“光头,招式上老夫认输了,罗汉拳果然名不虚传。”
光头受此侮辱,气的哇哇大叫:“不算,待我邀齐我的十七个兄弟,咋们再斗。”心想十八兄弟来后形成阵法,舞的密不透风,而且将你密封在内,即便身法再快,倒也看你如何不败。”
酒仙大笑:“老夫素知十八鬼罗汉阵法无敌,不是你们对手,恕不奉陪。”
光头听被叫破,丝毫不在意,大叫道:“本人自有叫你来斗的法子,如果两天后,你不在此恭候我等,我就叫天下一百零八罗汉相邀天下神鬼处处跟你过不去。”
哇哇大叫,头也不回落轿。众鬼抬之而去,只留下一股阴风。
酒仙愁眉苦脸,心想:“这可不好,如若老夫要偷酒,他来捣乱,又处处显灵,那老夫还有甚混头。”当下唉声叹气。
东关空以为他不敌,说道:“酒仙不若到本国去,看他如何寻找。”
酒仙怒道:“区区阵法,老夫到想领教领教。”
说罢回屋睡觉,此时天际快要出现微光了。
众人也觉困顿,各自回屋寻床去了。
直睡到了天黑,然后喝酒开宴,闹到半夜,一点动静都无。此夜无事,但众人想到明天就是鬼门开的日子,心下忐忑,都觉得有些暴风雨的前奏,黎明之前静悄悄的味道。
第二天,一整天吃饱喝足后众人呼呼大睡。
临夜,最后一抹斜阳悄然消退。众人摆了酒宴,只吃喝到后半夜,仍无动静,正自焦急。
突然自城门外迎来一队人马,守城的大惊,以为军队偷袭,正要点燃烽火。酒仙制止道:“人来多了,对妖怪鬼物也无可奈何,反丢了性命。”
众人大惊:“看情况,鬼物无数啊。”
只听呜呜滴滴的吵闹近了,前面一对人马手握鬼牌,写着:“虎国国母吴姥姥大驾”,“吴姥姥万古长青”,“万物臣服”“伏地拜首者不杀,心不诚者杀”等等红红绿绿,长短不一。
走过一对骑马的,又是两行吹打弹奏的队伍,然后是举牌队伍,再是几台大轿,当中一个大马车,小屋大小,前面青面獠牙几头牛兽在拉动,小屋内有灯光和琴声,诡异的很。后面亦步亦趋,跟着数百个小奴。
待队伍走到城门下,老仙早已扯一块白布蒙住了嘴,露出两个眼睛,像个强盗。余人看着他,颇感奇怪。酒仙含笑说道:“要给熟人一个见面礼。”他在地府之中遇到的那个蜈蚣精就有一个队伍打着吴姥姥的招牌,这妖怪,居然也爱慕虚荣。
众人正自惊疑不定,突见几丛鬼火从城墙下爬将上来,爬墙如履平地,待现出原形,居然就是那两个骑马开道的,骑着马顺着城墙向众人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