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一边擦桌子一边小声问我季末,陈熙跟你道别了么。
我赌气地说没有,这王八蛋,不气死我就好了。道别?一肚子坏水,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于是方方就不说话了,估计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吧。
晚上,车子没来。方方不回去,便和一位同事办了欢送宴,请了十几个人。我到的时候说哇,你们都巴不得我走呢!然后听见不知谁说了一句原来她也会开玩笑。
啊?我又不是木头,才不想高泽。只是里面很多人我几乎不认识,从来不接触便产生误会。没事儿没事儿,过了这天以后想见也见不着了,误会就误会吧!
人间自有真情,在方方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些许自己都不曾有过的哀伤,令人不由想疼惜的那种。
我正打算安抚她,服务员来到桌前说有位叫官青的人找我。走出去,在餐厅门口碰面,她说了一句“有人找你”便立即转身走了。
我们很久都没有过对话,她对我这样的态度不会让我讶异,令我摸不着头脑的是谁会在这时候找我,破坏气氛。
我回去跟方方说了,她想陪我上来,我说不用,那么多人要招呼,别为我扫了他们的兴致。是啊,他们谈笑风生,多快活。我这容易伤感的人挤在他们中间,反而痛苦些。
广峰真的特意从几十公里外的地方赶来,刚到门口看见他的车子时我愣了好久。我很快恢复平静,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看似平静地朝他走去,明知故问地说你怎么会来。
他说来送你。
我说不用了,车子还要晚些时候才来。
他低头腼腆地微笑,一会儿转身打开车子后备箱,从上面提出东西来。彩色的包装,大大的花篮。
这是什么?
他没回答我,把东西塞在我怀里。我不能当下拆,也不能收,我还在跟他推辞,他已将篮子放地下,跳上车走了。
这人行为就是这么诡异。把我叫来,扔这些东西给我,然后把我丢在寒风里,什么意思嘛,真让人郁闷。
爽快也不能干脆成这样吧?我皱着眉头立在原地,听见手机响了。他爽朗的笑声依旧,他说季末,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嗯,是的,我希望一点晕眩都没有才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大篮水果搬上楼,一开门枚玲赶紧凑过来问是什么、谁送的,我说甭管水送的,有得吃就行。
于是她毫不客气,立即动手拆包装,老鼠啃东西般的小嘴动起来,也不先洗洗。哎!我将盒子打开,一台崭新的P4静静地躺在里边。
我一直想要有个随身听,但它来得不对路也不是时候。如果那个人是陈熙,或许我还会考虑收下。
将它收好,走出房间,我答应方方会客后就下去。
刚坐到椅子上她就凑过来问那么晚谁找我,我微笑地看着四周,没特意地看她,小声地说广峰。
方方喃道他对你真好,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我不以为然。她是知道广峰的,我们之间发生的我都老实地跟她“交代”了。因为晚上广峰找我的时间都不对,我不是在忙就是不在办公室,方方平常又喜欢窝在我座位上,就常接到他的来电,他独特的笑声与干脆的话语很容易辨认。
方方就好奇了,缠着我就问了,我就经不住盘问了,就说了。这么简单,方方就知道了,我也瞒不住了。
于是方方特意在他来的时候呆在办公室看他,搞得像帮我物色对象的长辈。见过面之后更是不得了,此后便一直对我说这样的男孩好,如何如何,让我把握住机会之类的话。
我知道方方是希望我快乐一点,并不是看到广峰对我的好及他的家世才鼓动我。但是,广峰的出现实在不对时。
如果心里还没有陈熙,或许吧;如果他更晚一些出现,或许吧!
但现在,很难了。我很难了,很难把对陈熙的喜欢轻易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无法不专心。
广峰,我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很多人都认为我适合他们或他们适合我,但都不对。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没有把握,只是猜测而已,凭着感觉走不一定是对的。
因为我被自己的感觉害了,它将我禁锢在陈熙的温柔里。
我太相信它,我信错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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