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露冷,南宫嫣突然感到寒意彻骨。方才扎达阿哥还在眼前,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她努力的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只记得迷迷糊糊听到扎达阿哥说起“清月洞”三个字,不错,他定是回清月洞去了。南宫嫣顾不得多想,转身向山上奔去。但山间多有岔路,月光虽明,她却分辨不清哪条才是通向清月洞的。直走到天光大亮,非但没有找到清月洞,连下山的路也记不得了。此刻她方才发起急来,两手卷起喇叭筒罩在嘴唇上,冲着山中大喊:“扎达阿哥,你在哪里……”这声音在山间远远的荡开去,除了余音袅袅,却不见任何回应。南宫嫣慌了手脚,边循着山路急行边扯开嗓子大声喊叫,也不管路人投来的惊讶目光。
“姑娘,你可是寻扎达阿哥?”忽听路边一个汉子道。
南宫嫣使劲点着头道:“你知道扎达阿哥在哪里?”
那汉子向旁边一个瘦弱的汉子挤了挤眼,道:“我自然知道,他也在找你。”
南宫嫣闻言大喜,急急的道:“他在哪里?你们快带我去。”
那汉子挥了挥手,道:“他就在前边,你跟我来。”说罢转身向一条小径行去。南宫嫣想也未想,抬脚跟着便走,瘦弱汉子也随在后面跟来。
行了一程,南宫嫣只见两旁越来越荒僻,不由心中生疑,道:“扎达阿哥到底在哪里?”
前面那汉子忽然转过身来,贼兮兮的道:“好妹子,你仔细看看,我不就是你的扎达阿哥么?”边说着边猥亵的伸出手朝南宫嫣脸上摸来。
南宫嫣这才知道上了当,她又气又急,转身欲逃,却不料后面那瘦弱的汉子已满脸淫荡的张开胳膊拦住去路。情极之下,南宫嫣抡起巴掌掴到瘦弱汉子脸上,那汉子竟被打了个跟头,半边脸登时肿胀胀起来。她万没想到自己出手竟会如此之重,只是此时也顾不得细想,拔腿便逃。另外那个汉子气急败坏的叫道:“哪里跑!”合身一扑,眼见要抓到南宫嫣,突觉胸前一麻,身子便重重摔了下来。他想爬起来,却发现手脚已不听使唤,只得眼睁睁看着南宫嫣越逃越远了。
“这次先寄下你们的狗头,若再敢侍强凌弱,小心狗命不保。”汉子瞧不见说话的少年,只看见脑袋前边晃动的一袭白色长衫。
南宫嫣狂奔了一程,不知不觉已奔到一个山坳里,此刻天渐渐黑了下来,她又饥又渴,浑身乏力,实在有些走不动了。恰好前面有一座茅屋,吃过一次亏,她再不敢贸然行动,躲在茅草丛中观察了片刻,见四周并无异样,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茅屋前,轻轻的扣着屋门。敲了片刻,里面并没人应声,她伸手一推,屋门竟应手而开。原来是座空屋!
她松了口气,迈步走进屋子,四下里一打量,发现这屋子里陈设着实简单,除了一张床,一付灶台和碗筷之类,还有一罐水、半袋米,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看样子是守护山林之人或樵子药童的临时憩所。南宫嫣早已饿的前心贴后心,也顾不得多想,便淘米煮了些粥狼吞虎咽下去。这里虽十分简陋,但奔波了一天,这一晚倒也睡得十分香甜。
自此之后,她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心里虽十分着急找扎达阿哥,却因有了前番教训,也不敢在山中乱跑,只是每日向四周多走一些,如此数日下来,方圆几里地方倒弄得十分熟稔。这日晚间,她摘了些山间野果,正准备食用,忽听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回来了。”她只道花大少来了,当即抛下手中野果,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后,拉开门看时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