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论英雄
www.cmfu.com发布茶客们说得热闹，小牛听得新鲜。
www.cmfu.com发布有人说刘福通是英雄，因为他起义最早，最有胆识。
www.cmfu.com发布但是有人马上反驳，说刘福通完全是继承他师父的衣钵，所以才有今天的成就，完全不像徐寿辉自己在南方单枪匹马搞起来。
www.cmfu.com发布不过马上又有人批驳徐寿辉的不是，说他那里元兵势力很弱，所以他才能成功。像张士城这样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没有教派支持。
www.cmfu.com发布但是有人又说张士城不仁义，因为他杀元兵不手软，但是对反抗自己的人也无情。而且他的张家军完全就是一支土匪军，烧杀抢掠是常事。要说真正的仁义大英雄还是郭子兴，不仅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爱民如子，而且经常救济贫民。听到这个话小牛暗暗点头，他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郭子兴也非常有好感，而且心里下了决心，有后有机会要报答郭子兴的赏鱼赠银之恩。
www.cmfu.com发布郭子兴不行，他有今日的名望主要是因为手下有一群本事好的人，一个茶客如是说。
www.cmfu.com发布结果茶楼里把义军的首领说了个遍，但是还是没有选出一个真正的英雄。
www.cmfu.com发布这时小牛听到旁边的一个文士装扮的中年人轻身说道：“军旅之中只有胜的枭雄，死得英雄。项羽是英雄，但是刎断乌江；刘邦得了天下，但只能算是一个得势得枭雄。岳武穆是英雄盖世，最后还不是饮鸩风波亭……”
www.cmfu.com发布旁边一人问道：“那兄长认为怎么才能称的上真英雄，当世谁和这个英雄沾边？”
www.cmfu.com发布“真英雄要有力拔大山的气势，为民谋福的情操，还要有大理想，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算是一个英雄。”这人说了做英雄的标准，但是没有说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www.cmfu.com发布“力拔山兮就是武功盖世，为民谋福和接济贫民差不多，我排了一下只有武林第一人盖世神龙称的上是真英雄。”据说盖世神龙刚刚出道的时候受人蛊惑，单枪匹马杀上少林寺，然后毫无无损的三次进出罗汉堂。后来弄清事实，盖世神龙向少林寺赔礼道歉，但也成就了他如雷的名声。
www.cmfu.com发布“盖世神龙名声虽响，却只是一个独善其身的匹夫而已。”文士还没说完，旁边那人急道：“我和兄长一见投缘，但却不容你侮蔑盖世神龙。”
www.cmfu.com发布茶馆里听到两人谈话的也急了起来，他们刚才说出自己英雄被别人否定也不过一笑了之，但是听到有人说盖世神龙的不是，马上叱责这个中年文士。
www.cmfu.com发布文士向大家一包手，“本来我只是想来看看白莲祭的热闹，不想得罪各位，看来我只能先告退。”文士话还没说完，人竟然消失在众人的眼里，只是他的位置上留下北斗状放置的七个铜钱。
www.cmfu.com发布“北斗七星，刚才那人就是神龙大侠。”和文士同桌那人疯狂的叫喊起来。
www.cmfu.com发布本来大家就震惊于文士的绝世轻功之中，现在看到排在桌上的七枚铜钱，也都近乎疯狂的叫喊起来，说自己何其荣幸，能够和神龙大侠在同一茶馆喝茶听书，还能聆听神龙大侠的教诲。
www.cmfu.com发布看着兴高采烈的茶客，小牛有些不解，和一个一起喝茶有必要如此疯狂？
www.cmfu.com发布不过听着人们讲起盖世神龙的事迹，小牛内心也有些沸腾起来，觉得做英雄就该这样。在他们的描述里，神龙大侠所到之处，恶人授首，冤屈得伸，穷苦得人家得到救助。被他杀死得贪官污吏，强盗恶霸不下百人，而受过他恩惠得更是以万计。
www.cmfu.com发布然后大家赞叹起盖世神龙的武功，说是自己要是有盖世神龙一半的武功，自己能够怎么样怎么样，小牛听到这里心里有些难过。自己练武好像没有天分，想要成为大侠恐怕也很难，至于师父交代自己要振兴师门的重任恐怕也遥遥无期。
www.cmfu.com发布不过小牛马上把悲伤抛到身后，因为他看到茶馆门口一个敲铜锣的，在他肩膀上有一只鹰，还有一只小猴子。小牛跑出去，跟着其他小孩喊着耍猴儿。
www.cmfu.com发布耍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敞着破旧羊毛袄，胸口的板骨历历可数。
www.cmfu.com发布老汉在一个稍微热闹宽敞的地方，把旗杆一擦，铜锣敲了一阵，看热闹的人都围了上来。
www.cmfu.com发布老汉也不多说话，从挂囊里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开始耍弄起小猴子。看着机灵的小猴子时而倒反身体，时而对着挤眉弄眼，小牛和一干小孩把小手拍的通红，小牛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对于这些东西和其他小孩也没有不同，而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耍猴。以前他们村里也来过一个耍猴的，可是他在后山玩，回家后听别人说起，小牛懊悔个半死。
www.cmfu.com发布等到小猴一轮表演结束，那小猴十分机警的爬上老汉的身体，抢下铜锣。然后学着老学究的样子，竖着身体一摇一摆的走起来。可笑的动作又引得人群哈哈大笑。
www.cmfu.com发布小猴子指着铜锣滋滋的叫了一声，原来这个小猴子竟然来讨赏。
www.cmfu.com发布本来还在哈哈大笑的人群马上散了开去，只留下小牛等几个小孩。其中一个小孩没钱，从肚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小猴子拿起苹果啃了一口，然后对那个小孩作揖。
www.cmfu.com发布另外一个小孩拿出一块糖放进铜锣凹面，那个小猴子拿起来就丢还那个小孩，然后用红屁股对着那人放屁。小牛他们大笑起来，那个小孩却哭了起来。
www.cmfu.com发布老汉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幕，仍然梳理着肩上老鹰的羽毛。
www.cmfu.com发布不过等到小牛把二两银子摔进铜锣，老汉也不能无动于衷，非常惊奇的看了这个贴满狗皮膏药的平凡小孩。虽然是初春，但小牛两件衣服还是少了一点，而且衣服赃赃的还有些破损。老汉想不通这么一个出手竟然这么大方。
www.cmfu.com发布“散了散了。”老汉招回小牛，把小孩驱散开。
www.cmfu.com发布“这位小哥有没有兴趣和老汉去喝一杯？”老汉看着小牛没走，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以后哑然失笑。
www.cmfu.com发布“我不会喝酒，不过我可以陪你。你的鹰好漂亮！”小牛看着这只浑身羽毛漆黑、眼神凛冽的老鹰非常喜欢。
www.cmfu.com发布“小哥喜欢？”
www.cmfu.com发布“喜欢。”
www.cmfu.com发布“虽然这鹰很尊贵，但是送给小哥也不是不可……”
www.cmfu.com发布“我身上只有十两银子。”小牛以为老汉是在和他讲价钱，翻出口袋里的银锭。
www.cmfu.com发布“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汉摸摸小牛的头说道：“这鹰很凶，我还没有完全驯服，要是跟了别人我怕他伤人。”
www.cmfu.com发布“驯鹰？老人家你会驯鹰养鹰吗？我村里有人抓了只鹰，结果七天之后就饿死了。”小牛知道养鹰很难，据说在元庭，一个人要是会养鹰就能做大官。
www.cmfu.com发布“我也只是会一点，小哥想学？”
www.cmfu.com发布“我当然想学，可是我没有时间。”
www.cmfu.com发布“呵呵，想不到小哥这么忙。”老汉被小牛大忙人的神情逗笑，问道：“小哥要忙些什么？”
www.cmfu.com发布“我也不是忙，只是今晚过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小牛想起自己做的决定。
www.cmfu.com发布“可以和我说说吗？对了，我先去买些东西，然后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说说。”
www.cmfu.com发布老汉用小牛的二两银子买了酒肉，还买了不少生肉。由小牛带路，两人来到一个大院子的后门，这里没有来往的行人，所以显得很僻静。
www.cmfu.com发布“小哥胆子很大，你就不怕我把你拐跑？”
www.cmfu.com发布“不怕，你看我这副模样你就是想要卖钱，恐怕也没人要我。你要是让我去做苦力，你恐怕还要养我几年，这样你也不合算，所以我放心的很！”小牛有些自嘲的说道。
www.cmfu.com发布“说得好，小哥你非常对我胃口，我今天就教你这驯鹰之法。这驯鹰之法不是元蒙的驯鹰之法，而是从南疆维民那里学来。要驯鹰先要捕鹰，这个可以不学，只要你以后有功夫驯鹰的时候，直接可以花银子买鹰。我现在教你如何选鹰，只有好的鹰苗，才能驯练出好的猎鹰。
www.cmfu.com发布选鹰有三个要点，第一是鹰眼，眼神必须透彻清冽，鹰眼中发出蓝光为上品。第二要看翼展，如果鹰背是一掌宽，那么翅膀应该有八掌长，如果在十掌以上，绝对是鹰中极品。最后一点不是看鹰的好坏，而是看是否能够训练。第三点就是八个字，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如果你看到一只乱扑腾的鹰，这只鹰资质最好，也不能训练成猎鹰，就是面前被你驯练，那也指挥伤己伤人。你记住没有？”老汉看着频频点头的小牛问道。
www.cmfu.com发布“鹰眼有蓝光，鹰背比翅膀要在一比八以上，最后就是这只鹰要‘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www.cmfu.com发布“不错，现在我给你说驯鹰的要点。第一点去掉野味，这一点虽然可以使鹰变得驯服，但是也会少了鹰的野性，所以如果你有能力最好不要进行这一步。”老汉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把去野的过程告诉了小牛，其实就是用芦苇管子给鹰灌水，反复几次，把猎鹰胃里野味洗净，然后再给猎鹰洗澡，同样洗去身上的野味。然后就是把他放在摇床上，连续几天不要让它睡觉，这样可以磨砺它的凶性。
www.cmfu.com发布“鹰刚抓回来的时候，一般都不吃不喝，就是要吃你不能喂，只有等它饿的不行的时候你再喂它。喂鹰的一般是生肉，你要在上面吐上你的口水，这样鹰就会熟悉你的味道。十天之后，你就开始遛鹰，你可以带着它在小范围走动，这个时候你要哄小孩一般哄它，抚摸它，理顺他的羽毛，只有这样，这只鹰才会听你的命令。”老汉在生肉上吐了口水后，把肉攥紧在手里，招呼肩膀上的鹰来啄食。这个时候老汉嘱咐小牛，让他养鹰的时候一定要带厚厚的皮套子，要不然被鹰爪抓实，被鹰喙啄实，手骨可能会断。
www.cmfu.com发布小牛当然答应下来，然后老汉又开始给小牛讲如何训练猎鹰捕捉动物。一个讲一个听，易老一少完全没有察觉一个下午已经过去。
www.cmfu.com发布“大爷，我叫小牛，你怎么称呼？”
www.cmfu.com发布“你我相聚就是有缘，何必在乎姓名。你叫我大爷，我叫你小哥，不是很好。现在我该教你的也都已经教你，现在也是你我告别之时。”老汉说完不待小牛回答，就拿起幡旗，让小猴跳上肩膀。
www.cmfu.com发布小牛看着老汉左肩鹰，右肩猴的背影消失在小巷，才看到天已经黑了，霞姐可能在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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