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马伥
www.cmfu.com发布对于养鹰小牛其实所知有限，因为那只是他几年之前从一个卖艺人身上学到的皮毛。如果要让鹰捕兔抓羊还难不到小牛，但是让他把鹰训练成能够鹰兵，那他就没有这个能力。所谓鹰兵就是能够侦察敌情，能够送信，能够捕捉对方信鸽，保护己方信鸽的鹰，称为鹰兵。
www.cmfu.com发布虽然他不会，但是可以学。
www.cmfu.com发布呼延努努替小牛找来不来驯鹰的书籍，但是很多都是蒙语，所以小牛不仅要驯鹰，还要学一些蒙语，老师当然就是呼延努努。
www.cmfu.com发布半个月之后，这鹰已经和我小牛非常亲近，也已经听的懂他简单的指挥，所以小牛解开了锁住它的铁链。那个鹰也听话，虽然也会扑棱的飞几下，但是总是会回到小牛的肩膀。
www.cmfu.com发布小牛其实也有些迷糊，这个鹰怎么和他这么亲。那天他也看到这头小鹰啄开黑察尔血管的情景，这只鹰绝对不是善类，可是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敌意。小牛曾经试着假睡，看鹰有什么反应，结果那鹰警惕的看着周围，好像在替小牛守卫一样。
www.cmfu.com发布另外令小牛惊异的是小鹰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变了颜色，原来棕黑色的羽毛变成淡蓝，而嘴喙和铁爪则是金光闪闪，原本黄色的眼珠竟然变得漆黑。小牛不知道这鹰的变化其实是他唾沫的关系，因为他唾沫里含有天地至宝神树果实的精华。小牛为了让小鹰熟悉自己的味道，这几天拼命的弄出唾沫口水喂小鹰，这些唾沫里含有神树精华改造了小鹰的身体。小鹰之所以如此亲近小牛，其实也是神果的关系，这小鹰也算通灵，能够闻到小牛身上发出的神果气味，这种气味让小鹰忍不住想要亲近、依偎。
www.cmfu.com发布进入府中十天的时候，小牛以给鹰买东西的借口出府一趟。小牛去了那家客栈，可是客栈老板说没有白非翎的消息。另外他还听说刘福通兵败的消息，张士城竟然反戈一击，派兵攻打安丰，幸亏吴王朱元璋援救及时，小明王、刘福通都被救出。
www.cmfu.com发布听到这个消息，小牛没有悲戚，八年的灌输小牛没有接受多少，只是因为他们给他一口饭吃，他对白莲教才有着感恩的心情。八年里面，白莲教统制的大宋王朝已经分崩离析。明合暗分的形势就是一般人也看的清楚，徐寿辉已经被手下大将陈有谅架空，至正二十年陈有谅溺徐寿辉；郭子兴在龙凤元年也就是至正十五年病亡，他的大将朱元璋也对队伍进行重新整肃，其他的一些红巾军已经被元军剿灭；张士城占据高邮，一面却和元庭暗通款曲；明玉珍在四川称帝；方国政在浙江海域称王。
www.cmfu.com发布虽然现在刘福通大败，但是这并不影响自己施行计划。刘福通已经不是八年前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刘福通，被元兵三败，加上自己的两个师弟郭子兴、徐寿辉先后夭亡，刘福通在红巾军的威望已经到了低谷，就是白莲教也放弃对他的支持。
www.cmfu.com发布小牛知道，自己已经把命卖给白莲教，只要有白莲教一天，自己就要替白莲教卖命一天。所以他还要留在大都，替白莲教完成任务。只是现在和接头人失去联系，小牛只能从头开始。
www.cmfu.com发布其实小牛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一种毒药交给白莲教潜伏在元庭的人，然后帮助这人控制元庭里面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从而影响元庭的政局，让大宋小明王得到喘息的机会。因为十八个莲花童子里面只有小牛一人对毒药的研究最精，加上小牛身上没有内气，也不会被被人怀疑为奸细。没有接头人的引见，小牛只能慢慢的找这个人。小牛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但是知道联络的暗号，只要让小牛看到这个人，小牛就能认出这个人。
www.cmfu.com发布小牛现在进入御史府很大的原因就是御史大夫的官够大，御史大夫交往的人官职当然也不会低，小牛也知道那人在元庭的身份非常尊崇，所以见到那人的机率会很大。
www.cmfu.com发布这次任务可以说非常凶险，一开始小牛想不通白不信为什么会让白非翎跟着自己，现在看到安丰沦陷，小牛想这个白不信莫非有先见之明，让女儿早点离开是非之地？再往里面深想，莫非这个白不信和张士城有勾结，否则他又怎么会猜到。
www.cmfu.com发布小牛不再多想，因为他准备遛鹰。小牛再次拿出铁索，缠住小鹰的腿脚。虽然小鹰已经和自己很亲，可是对于蓝天对于自由，鹰隼只会更加向往。不过小牛子对小鹰喂了半饱，恐怕它不会想要离开。
www.cmfu.com发布小牛走出房间的时候，小鹰尖锐的鸣叫，透出一股子兴奋的味道，两只磁盘更是扑腾起来，小牛以为鹰要跑，连忙攥紧手里铁索的一端。不过鹰马上平静下来，然后静静的伫立在小牛的肩膀上。不过这个动静惊动了翻着干草的马老汉，已经半月，小牛和马老汉没有说过话，倒是和来这里挤奶的嬷嬷认熟。
www.cmfu.com发布马老汉看到小牛肩上的蓝鹰，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又低着头翻弄干草。
www.cmfu.com发布虽然这只是一个瞬间的动作，但是却被小牛逮了个正着，看来这个马老汉也不是寻常人物，他眼里闪过精光，分明就是内家高手的特征。
www.cmfu.com发布小牛只是围着马厩草棚转了几圈就回到房间，这遛鹰讲的也是循序渐进。从小范围开始，然后逐渐增加遛鹰的范围。
www.cmfu.com发布七天之后，小牛已经带着鹰逛遍御史府的外府。所以今天小牛准备让小鹰试飞，试飞之前，小牛没有给鹰吃任何东西，这样它饿的时候就会来找小牛。
www.cmfu.com发布小牛解开铁索，轻轻的抚摸着小鹰光滑油亮的羽毛，然后就像哄小孩似的说了很多话，最后，小牛把小鹰抛向天空。小鹰在小牛头顶一个盘旋之后，直飞云际。小牛知道这只鹰已经认他为主，因为一只鹰在一个人头顶盘旋就表示对他的服从。看着越飞越高的小鹰，小牛感觉自己也翱翔在蓝空之上，可惜自己练不出内气，要不然凭着自己【踩云追月】的轻功，想要飞天并不是不能，可惜现在自己只能施展最最简单的草上飞。
www.cmfu.com发布“你这鹰叫什么名字？”马老汉竟然开口对他说话。
www.cmfu.com发布小牛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他：“我还没有给这只鹰取名字。”
www.cmfu.com发布“瞬息千里，这是鹰中之王，二公子倒是好福气。”
www.cmfu.com发布“您老也懂养鹰？”
www.cmfu.com发布“养鹰只是小技，养马才是大道。”
www.cmfu.com发布“愿闻其详。”
www.cmfu.com发布“养鹰的月俸二十两，养马的月俸八两，一看之下就会觉得养鹰之人高人一筹。再者，马禁取消之后民间养马的人多，养鹰的人少，更让人觉得养鹰之难，其实这些都是愚夫之见。”马老汉看小牛认真的听，完全没有因为他贬低养鹰之人而有不忿之色。
www.cmfu.com发布“世人养鹰有三难，因为鹰不能孵育，只能从野间捕捉，但是因为鹰雕都在大漠，草原，高山峻岭之间，捕捉极为困难，就是最优秀的猎人，捕捉鹰隼也要靠运气；这是第一难，这第二难就是喂食之难，牛羊马匹吃的是草，所用食材取之不尽，但是鹰雕吃的是肉，而且胃口不小，所以要饲养一只鹰需要很多银子，所以养鹰的都是一些富户；第三难，鹰的性格桀骜不逊，容易伤人。如果养鹰和一般的养马来比，确实比较困难，但是和真正的养马来说，还是有一段距离。”马老汉把干草叉子往地上一插，然后坐在干草上找起天上的小鹰。
www.cmfu.com发布在马老汉的授意下，小牛也躺在干草之上。
www.cmfu.com发布只是瞬间，空中的蓝点倏然变大，小鹰竟然飞快的向小牛飞来。
www.cmfu.com发布“你赶快站起来，想不到你的鹰如此忠义。”马老汉给我解释，这鹰能够看到几百里以外的一只兔子，他看到你躺倒，以为你受了什么意外，所以飞快的飞回来。
www.cmfu.com发布听了马老汉的解释，小牛看着小鹰欣喜异常。召回低空盘旋小鹰，小牛抱在怀里轻轻的替它捋顺羽毛。
www.cmfu.com发布“刚才说道养马，这养马也有三难，一是相马，捕捉一只鹰难，但是从万千马驹中找出一匹千里马也不是易事，千年之前伯乐著《马经》，可是我们这些后人按着马经按图索骥也很难找到千里马；
www.cmfu.com发布二是配种育马，鹰只要家养之后，就是雌雄搭配也不能生育，但是马不同，两匹好马配种可能生下劣马，但是两匹平常之马也能育出千里马，这里就有天大的学问；
www.cmfu.com发布三是驯马，驯鹰要懂鹰语，驯马也要懂马语，而且驯鹰之人驯鹰是给自己用，长久相处以来，也是不难。但是驯马并不是给自己用，就像马厩里的那些马，他们有老爷的坐骑，也有公子的坐骑，但是训练它们的却是我。”
www.cmfu.com发布“您老说得有道理，常人只是把马养的膘肥体壮就可以，没有讲究那么多，也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您老指点我一下，我现在学骑马，可是老是不能进步，而且骑马半个时辰就大汗淋漓，力气也像用光一样。”在呼延努努的帮助下，小牛已经能够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但是骑马却很累，不像呼延努努一颠一颠那么舒服惬意。
www.cmfu.com发布马老汉好像说上了瘾，怎么样骑马又给我来了三点：“骑马也分为上中下三乘，下乘的骑着只是把马匹当作负重代步的畜生，在他们眼里，马只能一件工具而已；中乘的骑师能够发挥马的潜能，他们把马当作伙伴，不过他们运用技巧和皮鞭，并不真的通马意，蒙古人一生在马背上渡过，他们对于马无比的熟悉，但也仅此而已；真正上乘骑马之术是人马合一。”
www.cmfu.com发布“什么是人马合一？”
www.cmfu.com发布“人马合一解释起来很虚，用我的话来说就是你和马意念想通。骑马的时候，你不用挽缰绳、夹马腹，而你的坐骑却明白你要停下还是左转。同样的，当马看着你的时候，你也能从它的眼睛里读出意思。但是这并不容易，你必须和你的马生死与共。”马老汉说完看着小牛。
www.cmfu.com发布“我去看看那几匹马在想什么？”小牛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听了马老汉有些玄奇的话不由得想去试试。马老汉也没有阻止，而是继续拨弄干草。
www.cmfu.com发布马厩里得几匹马对小牛肩上得小鹰有些惧怕，看到小牛走过去，都有些躲闪。小牛看看肩上得小鹰，拍拍它得背脊，小鹰向天上飞去。
www.cmfu.com发布没有小鹰，这些马就靠向小牛，还用嘴拱着小牛。
www.cmfu.com发布马老汉看到这副景象非常讶异，其实他只是发现得迟而已，早几天小牛练习骑马的时候，那马对他也非常亲近。小牛进去马厩之后，这边看看，那边摸摸没有声响，马老汉却在想起自己心思。
www.cmfu.com发布马老汉的祖辈是给成吉思汗铁木真养马的，就是马老汉的父亲还是宫廷最高的养马官。可是因为马厩失火，烧死皇帝最喜欢的汗血宝马，皇帝本来杀了马老汉的父亲，剥夺了他们马家的爵位，收了他们房子。当时马老汉只有十来岁，兄嫂卷走家里资财之后，使他流落街头。那个时候老的沙的父亲好心收留他，他也就安心在这里养马至今。
www.cmfu.com发布马老汉觉得自己年龄已经不小，可是自己养马的绝艺却没有传人。马老汉看着小牛不时隐现在马背后小牛的身影，不仅自问：这是老天爷派给自己的徒弟吗？
www.cmfu.com发布过了好一会，小牛从马厩钻出来对，马老汉说道：“马老。”
www.cmfu.com发布“什么事？”
www.cmfu.com发布“我发现三个问题，你看看我猜的准不准？”
www.cmfu.com发布“你说。”
www.cmfu.com发布“那匹个头最高的白马的蹄子好像有点问题。”小牛对这个最有把握，因为那匹白马看一眼小牛然后低下头看一下自己的腿蹄子。
www.cmfu.com发布“那是老爷的千里雪，前几天据说差点把老爷颠了，主要事马蹄上有根针。”
www.cmfu.com发布“那就是我猜的不错，”小牛接着指着一匹毛色艳丽的母马对马老汉说：“我感觉这匹马想出来跑几圈。”
www.cmfu.com发布“还有呢？”
www.cmfu.com发布“还有那匹黑马，好像肚子有点不舒服。”小牛全部说完之后等待着马老汉给予他的评语。
www.cmfu.com发布马老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小牛一个问题：“你以前真的没学过养马？”
www.cmfu.com发布“没有。”小牛骑过牛，做过马车，但是到现在才是第一次骑马。
www.cmfu.com发布“如果没有的话，那你就是马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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