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头,上官涛被那掌轰得心震体飞,他这颗人体流星也算好运,横天斜坠之际恰是掠过人群上空,一名眼疾身快的人见状暗喊不妙,霍然拔地飞空适时将他接住,总算免去他的重摔。
叶齐早已料定结果,潇洒地反手将悠宇飘放于背,对上官涛连多瞧一眼都懒,傲然降落,手一揽,搂住迫不及待扑上来的梦儿纤腰。
霜儿以灵识稍微关注一下上官涛,柳眉不满地微皱道:“像他那种人怎么不杀了了事,他只会永远记恨、伺机报复,可不会感激你饶他一命。”
叶齐不以为意的轻声笑道:“放心吧,他能永远记恨,但永远也别想报复,在我最后一掌混合侵入他体内的剑气,肯定已使他全身经脉寸寸崩裂,以后他虽能保持无上修为继续修练,但真气根本没办法快速运行,魔法倒还好,可是武技威力恐怕一成都发不出来。”
他顿了一下又续道:“何况龙之山脉也非易与,没必要将他们的颜面践踏至底,否则届时真有可能要一方至死方休。留他一命,他仍得承受心灵、**的双重痛苦,但却可避免死忠于他的人不顾后果、挟怨报复,迁怒伤害我姊姊或其它人,要知道,他们若是暗下杀手,可能连姊姊都没机会触动我留下的意念,那我也是救援不及的。”
“嗯~~我明白了。”听完解释,霜儿登时豁然开朗。大表赞同的微笑点头。
毕竟现在上官涛还保有无上级魔法能耐,仍有东山再起地机会,只要他有脑子又想活命,顾忌于叶齐实力必不会逞一时之快妄使手下报仇,而是认清时势选择隐忍,直至将伤势疗愈再做计较。
治伤?有疗伤圣药不是不可能,但起码得耗几十、上百年的时光。到那时候,叶齐怕是一只手指都能捏死他。保护叶婷的手段自然也更厉害,不用像现在还得由叶婷遇危险时主动报知。
另一边,当龙之山脉那先天高手接住上官涛,化解其身冲劲之后,他的感觉简直与抱团烂泥没两样,心房咯登一下,差点就以为人死了。
虽然马上确认上官涛仍有气。但他却是开心不起来,让无上强者变得瘫软如斯,伤势之重可想而知,即使周遭不乏先天高手,看了上官涛那副惨样,他们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方寸大失、悲怒交集,也有人既惊且恐的望向叶齐,胸腔激剧起伏。似想发火却又不敢妄动。
“曾爷爷……”一名先天高手甚至声带哽咽、泪洒当场,正是上回被芷儿边奚落边打的那家伙,他是在叶齐二人战至后期才赶到,乍见上官涛败北时就懵了,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仓皇悲嘶冲向上官涛。
他毕竟也是阅历丰富的高手。伸手一探便发现上官涛体内气机紊乱不堪,不由怨恨地朝叶齐瞪了一眼,但值此时分,他不敢多话亦是无暇多话,只能竭尽全力运气助曾祖化解侵入体内的剑气。
上官涛自家知自家事,方稳下心神便判断出自身伤势,眼神闪过迷惘、颓丧,然后回想起叶齐地力量,详细地一思索,忽又泛射出疑惑、惊诧。
不多久。上官涛暂时压下造反的气血翻涌。强忍浑身筋骨尽裂的痛楚,竟在曾孙的扶持下坐直身子。透出似坚定却又带企盼的复杂神情望向叶齐,肌肉抽颤、气力疲软地道:“不,你……不是叶齐,你施展的……根本不是罡气。”
数月前平分秋色,今日却一败涂地,上官涛最难接受的就是此事,只要今日地叶齐非是叶齐,虽然是同样的惨败,他自己的感觉却能舒服一点。
叶齐对他的无理凶蛮厌恶之极,见他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未生半丝同情,反觉好笑地摇摇头道:“你认为能轻易击败你之人会冒充他人吗?”顿了一下,他又道:“让你输个明白,我曾获习另一绝学,近来修练有成,其力已然融合罡气,威力如何,你应该有最深的体会。”
上官涛没再质疑叶齐之言,剑皇气的威力实在过于恐怖,他不仅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说是罡气蜕变,抑或是崭新法门,虽然匪夷所思却非不可能。
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上官涛终于耗尽强自支撑的力量,再也抑制不住浑身剧痛,身不由己地颤抖着倒下,面容扭曲、神色萧索,像是一下进入垂暮之年。
龙之山脉众人闻言则是一片惊诧、骇异、怀疑,隐隐还有些许敬佩与崇拜,而愈是见广识博,对叶齐就愈生高山仰止的心态。毕竟两种绝学同时修练极易产生冲突,非有大毅力、大智慧方有小小机会将二种武学融合贯通,尤其罡武真解乃当世至高绝学,叶齐竟能将之与另一武学融合,并仗此大败上官涛,其成就传出去必是旷古绝今。
霜儿、卓越脸色忽也变得古怪,旁听者清,他们亦是想到叶齐无意间就把自己塑造成开创一种新绝世奇功的伟大宗师。
一片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沉默中,叶齐饶有深意的盯着上官涛,但是当局者迷,他本意只是讽刺对方不该无故招惹自己,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寡廉鲜耻地揽下创新绝学的功劳。
叶齐接着转动脖颈扫视众人,散发出一股凌人迫力、肃穆凛然道:“我也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龙之山脉虽然势强力盛、威名烜赫,但还远不到肆意妄为、横行无忌地地步,记住,不要用你们的强势欺到我的人身上,否则,这就是榜样。”说至最后一字。他的眼神恰恰落至梅瑛雅身上。
“登~~”不少聪明人闻言俱是心脏一抖、脸色骤变,这些人都已有所明悟,叶齐今日之举根本就是刻意杀鸡儆猴,了结前怨地同时也警告龙之山脉莫去找他麻烦。
否则凭叶齐的实力,无声无息带走龙震崭是易如反掌,哪里需要一步步从山门走进来,刚好。龙之山脉有上官涛这块高顶天幕的垫脚石,叶齐藉此战将他踩下去。龙之山脉不服也得服呀!
梅瑛雅先前受到叶齐气势震慑,余波都还未褪去多少,视线再次对上叶齐目光顿又挑起惧意,只觉一股冷意从骨子里往外蔓延,情不自禁的芳心狂颤、娇躯哆嗦。
她想转头避开,然而瞧见叶齐只是瞪她一眼就又撇开,梅瑛雅芳心霍又升起一股焦急。认为叶齐已要将龙震崭带走,一时头脑发热,竟是突兀地跨出数步大喊道:“不,我不准……”
梅瑛雅这一急又犯了大小姐脾气,口不择言的欲发命令,好加在,她反应还不算迟钝,吼出四字便猛然醒悟、闭口顿语。
尴尬而又惧怕的垂首瞟了叶齐一眼。她吓得苍白地嫩唇频频颤抖,用力地吸两口气才又怯怯懦懦地道:“请……请您不要带走震崭哥好不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别……别拆散我们。”
她地举动可把亲友都给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阻之不及,身体全僵在那边。眼巴巴的偷偷瞧着叶齐,希望他不多计较。
叶齐瞥了瞥哭笑不得的龙震崭,接着好笑又好气的白眼朝天,但对梅瑛雅也不禁产生些许欣赏,看她明明都快吓死了,可为了悍卫爱情竟然还敢强出头,这女人委实是有魄力。
可惜,龙震崭是叶齐未来的姊夫,叶齐绝不可能赞成她那种霸道的爱情,俊脸又沈下来。语中带刺道:“相爱?妳也太一厢情愿了吧。我怎么看都像是龙震崭主动要逃离妳的魔掌。”
梅瑛雅紧绷着玉脸,忽白忽红地泛动不甘。她大概也是豁出去了,稍一沉默便煞有其事地挺高饱满的胸脯,强词夺理反驳道:“那是现在,只要我们能在一起继续培养感情,震崭哥就会懂得我的好了。”
“哼~~”芷儿光洁的眉心微皱竖纹,一声蕴含激愤、不屑的哼声直朝梅瑛雅而去,声色俱厉道:“笑话,我哥早就有喜爱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和妳培养感情,妳抓走我哥时有没有想过已经拆散别人,哼~~也就像妳这般自以为是的人才能如斯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了。”
梅瑛雅闻言脸色又形变幻不定,愤怒、不甘、妒嫉、心酸交错纠缠,激越冲荡心湖,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涨红着脸尖声叫嚷道:“那没脸见人地女人根本配不起震崭哥,我…
…”
“哼~~”一听她污辱姊姊之言,叶齐顿时震怒变色,贯注真气重重一哼,化作雷霆在她耳边炸爆轰入脑门。
“呃唔……”梅瑛雅连叶齐一成功力也禁受不住,当场眼睛一黑、意识发浑,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撼内腑,气血逆涌几要窒息,喉咙微甜、吐露闷哼,不由自主的踉跄跌退被人扶住,嘴角溢出一缕血丝,满面惊恐地望向叶齐。
其它人见状亦是心生惶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再不复见龙之山脉的倨傲盛气,叶齐给他们的震慑实在太大了。
看到叶齐竟为她一语怒上眉梢,她那穆姨忽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悟,有些心惊胆颤地探问道:“叶公子,敢问叶婷小姐与您是否有所关联?”言语中,她眼神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份期盼,心中祈祷:“他们同姓千万只是巧合呀!”
奈何苍天不从其愿,只见叶齐怒极而笑道:“哈哈~~这问题还真是好哇,难道妳从我们的容貌还判断不出我们的关系吗?还是妳真是目中无人到这地步,连看我亲姊姊叶婷一眼都不屑。”
气势汹汹似连天地亦变色,叶齐黑发怒竖、大地扬尘,穆姨诸人扛不住迎面直袭的无形重压,双脚发虚的连连往后移退。
梅瑛雅脸蛋呈现一片惨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抢老公竟是抢到无上强者地姊姊头上,古往今来有此胆量的,她大概是唯一一个。
正当叶齐怒火愈发愈盛,龙震崭忙不迭出声化解对方的惊惶道:“叶齐,你误会了,她们不是不看,而是没看到。”
见叶齐疑惑的转过头。他接着解释道:“你曾说起与人结怨,要婷妹尽量避免外出而被误会成你。所以婷妹之后出门或见人便会以丝巾蒙面,尤其你还打伤过上官涛,因此梅小姐她们在地期间,婷妹就一直蒙着脸,她们自然是不认得。”
“原来如此。”叶齐点了点头道,怒火总算平息下来。
对方感到身上压力一松,一个个如逢大赦吐气喘息。仅用气势就让他们难以承受,内心不由得愈发敬畏。
穆姨无奈地看了梅瑛雅一眼,面向叶齐拘谨地道:“叶公子,我等也是不知实情,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叶齐一手负背道:“不知者不罪,既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语稍顿挫,他换对梅瑛雅道:“论感情、论身份。妳都已丧失资格,希望妳能识大体、知进退,倘若有人胆敢伤害我姊姊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他永生后悔。”
梅瑛雅本已绝望,听见他地警告,小脑袋蓦地灵光一闪道:“我……我是龙人族。但她……令姊却不是,我不该完全没机会的,震崭哥,难道你对我真没有一点点地好感吗?
“
她这番话已没有一点气势,有的只是微弱的恳求和企望,瞧得芷儿、霜儿都不禁泛生点滴同情,然后又古怪的审视着龙震崭,不晓得他有什么魔力,竟在短短时间把一个天之骄女迷成这样。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人的真情付出可分两种。一是慢熟型的。这种类型的人相处,必需时间累积沈淀才会深浓。另一种则是相对地爆发型,像芷儿就是,认定叶齐就立刻无悔的倾心付出。
而梅瑛雅显然也是与芷儿相同的类型,不爱则已,一爱便如江河倾泻,将感情完全灌注在龙震崭身上,所以相处时间虽不算长,感情却已深深烙印、无法割舍。
龙震崭感受得到却无法接受,严肃直视梅瑛雅,诚恳真挚地道:“我对婷妹的爱此生不渝,这不是其它理由或好感能取代的,我不能否认妳对我的好,如果妳不是出自龙之山脉,或许我真会喜欢上妳,相信以妳温柔的一面,婷妹也会接受妳的,但……这只是如果。”
叶齐闻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说可能会喜欢上别的女人,真是欠揍。
芷儿见状不由莞尔轻笑,悄悄传音给叶齐道:“你看,哥哥他够老实吧,所以说对婷姊的爱此生不渝肯定是衷心之言。”
叶齐转首瞥向她,旋即也流露和煦的微笑。
“为什么?”梅瑛雅不依不饶道:“龙之山脉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就因这点拒绝我?”
龙震崭脸部线条一紧,语气坚定道:“因为我是堂堂正正的龙人族,不是划地为王、孤芳自赏的龙之山脉人,即使我尚未有爱人,我也绝不会『嫁』到龙之山脉,这份名声我受不起。”
梅瑛雅神情为之一愣,透出些微迷茫,不太能理解龙震崭言语中地含意。
不少人却是勃然色变,他们多少听过其它龙人族对龙之山脉的评语,以前都当作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嫉妒,就像平民讨厌贵族却又想当贵族。
而今,龙震崭有了叶齐这分依仗,出言讽刺已不能再划归为嫉妒,而是确确实实当面表达对他们的鄙夷,由不得他们置若罔闻。
梅瑛雅也是聪明人,思索半晌便已琢磨出一二,知道龙震崭是讨厌她那种对别人视如敝屣的傲慢态度,只是知道归知道,她一时间却也不晓得该怎么辩驳,长久养成的优越感几乎已成本能,要她低声认错没那么容易。
龙震崭看到一些人对他不满的眼神,亦狐假虎威地反瞪回去。见大家敢怒不敢言,他倒也觉得心满意足,笑了笑道:“叶齐,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叶齐面朝着另一方道:“等等,真正能说话的人要到了,就此把事情彻底做个了断也好。”
众人讶然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脑袋,不多久。果然见到一条疾影由远及近,再看龙之山脉地人。喜色再次从他们地面庞焕发,似乎已见到雪耻的机会。
那急速临近地家伙非是别人,正是龙之山脉第一高手任轩天,他本是在隔绝音息地静室潜修,感知不到外界异常。不过当上官涛与叶齐一战露出败象,有机警的人看出不妙便赶忙去通报了任轩天,因而他才会立刻赶过来。要不然来几名先天高手进山挑衅,他纵使有所感应也是从不理会地。
抵达现场之后,任轩天利目环视一扫,丝缕惊诧在眼瞳深处一闪而逝,身影乍动似若凭空消失,下一瞬便出现于上官涛身旁,气机运发助上官涛驱散大半侵体的锐气,剩余小部份精锐却得费时费力方能慢慢化解。
叶齐诸人亦不打扰他的举措。气定神闲、冷眼旁观,令人心折的强者风范油然散放。
梅瑛雅见及曾祖先是一喜,然后檀口张了一张、欲言又止,人未喧哗、莲足未动,静静看着他助上官涛一臂之力。
她的举止倒是颇识大体,叶齐诸人对她不禁有些另眼相看。这要换个不懂事的人,哪里管他三七二十一,早已经仗着曾祖宠爱冲上去告状了。
然则~~受了委屈还是要诉苦的,一见任轩天掌离上官涛站挺身子,梅瑛雅便按捺不住,马上展开身法飞掠上前,美眸闪烁着幽怨,贝齿紧咬下唇地叫唤祖爷爷,泪水不争气地簌簌滑落。
任轩天见到宝贝小孙女的楚楚神姿,眉宇登即锁得更紧。柔言询问发生何事。他对上官涛与叶齐恩怨还有龙震崭的事都不晓得,所以也只猜知敌我为何。其它便不明究竟了。
但尚未厘清对错,他眼底已毫未掩饰的放射出熊熊怒火烧向叶齐一行。
叶齐对其慑人的气势恍若未觉,反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在此场面下,他的态度无疑是一种轻藐。
任轩天这人不像上官涛凶戾狠辣,可却是超级护短,现在自己人受挫的事实摆在眼前,叶齐一看便知他是将帐算到自己身上了,只不知他今日能否护得了短呢?
“嘤~~”梦儿香肩略一哆嗦、小嘴吐露轻声嘤咛,似乎被他吓一跳,下意识地抱向叶齐虎腰,将脸贴在爱郎胸膛。
胆小地本能反应后,小妮子可也不害怕,眨了眨眼转动螓首,竟是气嘟嘟的瞪向任轩天,不满他那气势汹汹的神态,天真娇憨的玉姿真是可爱极了。
芷儿这丫头倒是人弱志气高,非但夷然无惧,反而傲气铮铮的往前踏上一步,昂首挺胸、英姿飒爽,光看这场面,谁能相信她和梦儿差距超过五倍,而她才是弱的那一个。
任轩天听着众人简明扼要地叙述,随着获悉的经过愈加完整,怒焰、气势不由相对的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增深的严峻、谨慎,对上叶齐傲然自若的眼神,几缕疑窦又微不可觉的闪烁。
观视上官涛伤势,他已将叶齐估得甚高,值此方知还是太过小觑,强者之战,时间并非重点,真拚命,功力相等的人都有可能在十秒内分胜负,真正的关键是过程。
而如叶齐对战上官涛,叶齐实力之高已然毋庸置疑,即使任轩天自己都没把握能胜得这般干净利落,起码地面建设未受到太大的波及破坏,这种绝对压制他就难以办到。
眼神略移瞧向梦儿,任轩天眉头又是一皱,竟是运尽心神也看不透梦儿,若不知根底还真会忽略过去,可外传梦儿明明是先天境界呀,这情况委实令人纳闷。
要知道,以其功力,纵然是初阶段地天上天境也休想在他面前隐藏修为,难道梦儿已有超越初级无上地能耐?功力飞跃性攀升有个叶齐已是奇迹,他很难相信会有第二个。
任轩天脑海波涛翻腾不定,思索半晌,看上官涛伤势极重,留下来除了耽搁治疗时机外毫无帮助,遂点了数人命令道:“你们先送大长老回去休息。”
上官涛手一摆拒绝他人搀扶,忍着骨磨筋扯的钻心之痛缓缓站起,紧咬牙关恍若一贯地冷酷,所受痛苦唯有自知,刚强地在人群簇拥下一步步离去。
身受重创、心灵萎靡,他已无再与叶齐争斗的本钱,走,虽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却是他能保有的最后一份尊严,否则叶齐只需再对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使他出大糗,现在的他实在太脆弱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他的打击已然足够,叶齐亦不为己甚,没在他的伤口上续洒一把盐,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背影远去,然后对任轩天道:“任族长,对于今日之事,不知你有何见解?”嘿~~他这话语怎么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呢!
闻其声,龙之山脉众人顿又将视线转回至场中,情绪从初见任轩天的亢奋中平息泰半,期待叶齐俯首认错的心已逐渐消褪,肃穆的气氛将现场染得愈加沈寂,唯有天空飞龙翼风呼啸之声,内心的不忿、迟疑、恼火交织成团,复杂的凝望叶齐与任轩天。他们不是笨蛋,叶齐能轻取上官涛,这表示不见得会比任轩天逊色,战?不战?后天之辈愈是聪明人就愈不知该如何权宜取舍,因为他们根本分析不出战的结果。
任轩天念动间已明白叶齐用意,先声夺人是要压龙之山脉一头,心头火气不禁再次猛腾、窜上脑门,霸气透发、声沈力重道:“好个有何见解,你闯我龙之山脉、伤我大长老,你认为本族长该有何见解。”
他语发气更盛,一股紫金中带着红色的气涛勃然欲冒,浑身流光隐隐、霸势骇人。
任轩天倒不是真想与叶齐撕破脸,只是向人问罪问习惯了,自己人吃亏就是对方的错,至于起因为何,他一向是不管的,此时他便是认为上官涛被伤得太重,叶齐总该表示一下,不然龙之山脉就太没面子了。
可惜,叶齐不是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弱势之人,没必要刷自己的面子来成全他的面子。
“哈哈~~”叶齐狂然大笑,睥睨傲气直扬霄汉,势之强烈比其霸气有过之而无不及,咄咄逼人道:“龙之山脉掳我人,我不该闯?上官涛二次无故袭击于我,我不该伤?任轩天,你仗势欺人若要欺到我头上来,我奉陪到底又何妨。”
在他发飙之刻,梦儿美眸蓦地透出层层精芒,湛蓝波光如同汪洋大海,圆溜溜地瞪向任轩天,浩瀚的精神力汹涌散发,朱唇微嘟带着俏皮,小鸟依人、娇妍可爱,但在她绝世美貌之下,拥有的是绝不容人亵渎的恐怖能力。
梦儿小脑袋只会胡思乱想,此举自然不是揣摩出叶齐打算,而是突然产生一种灵犀相通的交感,心神如受牵引般配合起叶齐,只是她对气势的运发无法随心所欲,搞得四周众人亦遭池鱼之殃,一个个神经紧迫、呼吸窒碍,然后,这故意发势迫人的罪名又被他们算到叶齐头上。
“嘎~~”浩飞不甘寂寞,一声唳鸣响彻云霄,亦是释放出恢宏浩大的威棱气势,三股气势相辅相成,盘旋于空的飞龙不由受迫,惊骇地往外散开,中心百丈内再无一只胆敢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