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百官肃立。
“臣反对,不能已赤焰王的一面之词和先皇的遗诏就如此轻率地重立君主。更何况,皇上在位兢兢业业,爱民如子,根本没有做出过什么错事,臣以为此事还有待商榷。”跪在列外的原是孙凌风幼年的老师,也是皇后的舅舅,算算也是位国丈爷,现在的翰林院大学士吴超卓。吴超卓今年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消瘦的身材支着个脑袋,颇有老学究的风范,只是这蜡黄的面孔配上干枯的身形有些佝偻
今日早朝,孙凌谦仍是站在太平桥外,低头俯视着跪在中央的男子,心中倒是颇为激赏。如今这种事态,还有几人真正地敢站出来为皇兄出头?其实皇兄待他一直不错,虽年长他好些岁数,但也待他亲厚,即便他是当初那个得了父皇专宠女子的孩儿。记得幼时,他的木弓木箭,甚至还有一柄木剑都是皇兄亲自为他做的。孙凌谦自十四岁时没了母后,便由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抚养,那个时候是住在瑶祥殿内,孙凌风每日来太后这请安后常常与他聊天,教他些历史典故和为人的道理。以皇兄的性格断是不会做出这种篡权夺位的事来,况且皇兄为人宅厚,思及到此,还是颇有些愧疚,孙凌谦阖了阖眼皮,没有多说什么。
华康举着玉笕跪了出来,扬声道:“我大孙朝,历代以德重道,不料竟出了这种憾事实为大孙朝之不幸。赤焰王是先皇正统赐立的继承人,本该由赤焰王即位。然赤焰王少年才学,其才干、人品皆为人所知,不负先皇所选。后宫女子干政乃大逆不道之罪,岂可因后宫之乱乱及前朝?”
随后附议声纷至沓来,孙凌谦甚至有些厌倦这样的嘴脸,他苦苦追寻的东西就是与这些人共事吗?有些疲惫地扫了扫大殿上的群臣,瞥见李何正冲着他挤眉弄眼,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微笑。是啊!正因为自己有着这样的好兄弟才能坚持到现在,他完成了母亲的心愿,他都做到了。
孙凌谦一抬手,大殿上即刻安静了下来。清了清嗓音道:“诸位大人也不用进言了,正所谓名正言顺,且不论吴大人所说轻率地立君,本王是先皇正统的子嗣,受先皇遗命登基也是历朝有过的规矩。若有卿家反对,本王也不愿深究,解甲归田便罢。”
“哈哈哈哈哈。。。。。。”吴超卓跪在地上一阵狂笑,“解甲归田,孙凌谦你好大的胸襟啊!只可惜,成王败寇,吴夫子不愿做个有负皇上的罪人,皇上啊!老臣先走一步。“说完就冲向身前的立柱,一时血溅当场,以头墙地。
孙凌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样一个真心为皇兄考量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孙凌谦不知道换做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忠臣愿意一生追随自己。片刻才出声,“翰林院学士,吴超卓为人刚正不阿,赐一品忠孝翰林,厚葬之。前太后,唐氏,后宫涉政,当诛。唐氏一族五品以上官员皆贬为庶民,财产没为国有。孙凌风虽有谋逆之罪,朕念及兄弟情谊赐其不死,安与永寒堂,终老不得出宫。”至于那些太后的党羽都暂时没有受到重惩,不过这些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永寒堂是宫中类似冷宫的地方,处瀛洲,四处环水,孙凌谦这样的做法算的上仁至义尽,这个皇位上的血腥是永远不会消逝的。
周达鸿,上言,十五元宵之日举行登基大典。帝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