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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星稀,夏虫低鸣,阵阵微风抚过庭院,已是带了几分暑意。沐浴之后,瑞玉只穿了件粉色的薄衫在屋里,用白绸擦了发梢上的水,对着梳妆台上的菱花镜理着发。纤手拿了红木的梳子从那如缎子般的黛发上抚过,不时还捧了发在鼻间深深闻了闻,只觉那淡淡的玉兰香气沁人心脾,脸上很是自然地露出一个小女子般幸福的笑。
今日回去府上,她也是带了些喜爱的物件回来,这其中便包括这白玉兰香的发油。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各式花香的发油王府里都是有的,还全是内务府置办处送来的。不过她却是很少拿了来抹,因为她只喜欢那扬州画春斋里产的玉兰香油,那味道淡淡的,洗了头稍稍抹一些在发上,一整夜都是清清的香。
她再抚了抚头发,便将它齐齐扬到脑后,收拾起台上放着的香油小瓷坛。那细腕上戴着的和田青玉镯子滑了下来,打在绘了江南景观的瓷坛璧上,发出清脆脆的声响。茗翠正抱了薄被铺床,到了那床边,却是惊讶地叹了一句:
“好香的茉莉花啊,不知是谁摘了放在这儿的?”
瑞玉正盖了那小瓷坛的盖子,边搓着手边睁大了眼睛望向那床榻,只见浅紫碎花的软枕边,放了一汪砚台大小的南红玛瑙,上面稀稀地铺了一层茉莉花。那脂玉朱的玛瑙滟滟流光,捧了那白净净的花朵,在夜间看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茗翠凑到她身边,满脸欢喜地说道:
“小姐,王爷还是掂记着你的。”
瑞玉不语,只是垂下目光,盯着手里把玩的那缕发。一阵沉默,又听着茗翠说:
“昨儿晚上你睡了,王爷还过来看你呢。”
她一怔。昨夜他来过吗?转头望向茗翠。见她顿了一下。又继续接着说道:
“昨天我收拾完东西。见王爷坐在床边给你抹泪呢。不过王爷不让我告诉你。我今儿早上就没说。本想着今儿回来你去见王爷一面。你们就会和好了呢。结果你只在那外边看了一眼。都没进去。小姐。你真打算一直这样?他可是你地夫君啊!”
听了茗翠地话。瑞玉再看了眼那玛瑙上地花儿。却是转身放下了半帘青悠悠地蔓帐。平淡地说了句:
“我要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茗翠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已抬腿上了床榻。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一幅下定决心要睡觉地样子。便只得默默地退了出去。听见她掀帘子出去地声音。瑞玉侧过身子。将头枕在手臂上。一只手轻轻抚上那红玉地轮廓。指间点上那鲜灵地花朵。不觉痴痴地笑了。
只是这份礼她要怎么回呢?眼下却是一时想不到。于是她俯过身子趴在床上。将下颌垫在那软垫上。闭了眼睛认真想着。鼻间那浓郁地花香却是提醒了她。她忙着从床上坐起来。冲着帘外唤了茗翠。让她去拿一壶烧开地水来。又下床搬了那小几到屋外地门廊。放上只紫砂花盆敞口碗。等那滚水来了倒进去。再捧了那花撒在水面上。一时雾气裹了那茉莉花地甜郁馨香。散得满园子都是。
深深吸了口那香气,她不经意地往那进来的廊上扫了一眼,转身又回那屋子里,倒在床上盖好被子,若无其事地阖上眼睛睡觉,却是哪里睡得着。一颗、二颗、三颗……她又像儿时睡不着时闭上眼睛数星星,一直数到那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呼吸都微颤了一下,却是不睁开眼睛,任那微热的触摸从额头滑到鼻尖,最后轻点了下她的唇。她顺势回点了一下,咯咯笑了两声,然后调皮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宁浩,一双玉臂恰到好处地圈上了他的脖子,却是有些故意地问道:
“王爷怎么来啦?”
宁浩也是平静着一张脸,只道:
“我闻到那香气,知道有人在邀请我,为何不过来。”
“谁邀请你了,我不过是拿花来泡茶罢了。”
“是吗,那你糟践我送你的花,我便更要过来罚你。”
“那王爷要怎么罚我?”
瑞玉望着他朗星般的眼眸,一脸认真的看他。下一瞬他却已是搂了她滚上床榻,右手已在解着她左边腰上的绸衣系带。她却是忙用手抵住他,有些羞赧地说道:
“王爷,你还在病着呢!”
软玉温香抱满怀,宁浩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早已沿着她的脸颊耳鬓撒下了细细的一串吻。鼻间抚过之处,满是她发间的幽香,一时神怡心荡,便压了她在身下,扯去了那绸衫,解开那粉紫色的肚兜,细细品尝着她身上的甘甜。瑞玉只觉全身阵阵骚热,却见宁浩哪里还停得下来,只得用手轻轻抓着他的背。
静夜里风声细碎,落花无痕。当廊外小几上的热气散尽时,屋里也变得静悄悄的。瑞玉侧着身子,半阖着眼睛,宁浩也侧身正对了她,用手轻轻缕着她的发,放在鼻间深吸了一口,寻着那幽香从发梢一直闻到她耳背的颈项,停在她耳边轻轻低语道,
“好醉人的香气,今日是抹了什么发油?”
瑞玉见他这般样子,巧然一笑,只说:
“是画春斋里产的玉兰香油,我哥哥从扬州给我捎来的。今儿回府上去,母亲才拿了给我的。王爷也喜欢这香气?”
宁浩点头,听她说起今日回去府上的事情,便问:
“今日回去,岳父岳母大人的身体怎样,家里的一切可好啊?”
瑞玉点了头答道:
“恩,都好的。父亲升了职,哥哥也要调来直隶了,以后离得近了,一家人见面也容易一些。嫂嫂下个月也是要生了,父亲母亲要抱孙子,我也要当小姑姑了,说到这事母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宁浩听她这般说,却是用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
“你只顾着替别人高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小阿哥。”
说完却是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她身体却是微微一颤,只别开目光说了句:
“王爷不是很快便会有了。”
宁浩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却是搬正了她的身子说道:
“我只问你,不说别人。我来你这里的次数可是比别处多多了,可你到现在都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瑞儿,是你身子不好,还是……”
“还是什么?”
听他说得夫妻闺房之事这般露骨,瑞玉脸早就红了,一时心发慌,不知该怎么应下去,见他顿了一下,便随便应了一句,却见他一脸的调笑,很是不正经的答道,
“还是我努力不够?”
他的话让她一时间脸上身上都滚烫起来,却是来不及调整那紊乱的呼吸,又已被他深深地覆住,一同裹进那薄被里。月色如水,一缕清风探进屋里放下另一半无骨的软帐,隔去这入夜的微凉,只留了这满床的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