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总让人有些无法接受,第五阗听到了欧斯亚的话,那面红耳赤的指责就像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完全是欧斯亚一个人造成的一般!
我还是捂着自己的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欧斯亚面对着第五阗的不依不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淡漠的笑着,“第五阗,事已至此,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你多对花花用心的了解,你们之间就不会这么的尴尬,还有,最主要的就是,你和欧阳翩翩的奸情,你每次都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可是你就像是吸食大烟的瘾君子,戒不掉对那种感觉的依赖,才会让自己身染重毒,或许,不是你的随便,我想找回花花,还是要多花些力气的,毕竟,她是什么样的心性我也了解的,没有非常的手段,她是不会离开你的,你觉得,自己有比我高尚多少么,至少我的手段,花花都看得到,我没有对她做任何的隐瞒,与其在别人嘴里知道了我的不好,还不如直接告诉了她,可是你的,如果没有被揭穿,你是不是会让花花一辈子觉得,是自己先背叛了你的感情,自己才是导致你们婚姻破灭的罪魁祸首呢?就凭这点,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来指责别人么?”
第五阗的脸上死灰一样的苍白,慢慢的低下头,好像是查看怀里欧阳翩翩的病情,亦或者,只是无法反驳欧斯亚说地事情。
黑淑不冷不热的插了话。“这花花的老公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难怪看不住自己地老婆。”
莘温蒂娜对黑淑迅速的抛过去一个严肃的眼神,“黑淑,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黑淑撅撅嘴,不再嘀咕!老妈还站在第五阗眼前,恨恨的说道:“四年前,我觉得花花的命其实还算是好的,至少她被欧斯亚抛弃后,有你这么个优秀的男人一心一意的照顾她,不嫌弃她肚子里还有别人的孩子,坚决的娶了她,可是现在看看,花花其实一直都是不幸地。她每次都是遇人不淑。再给了她以为是话最真心地爱恋后,又紧随其上。给个致命的伤害,你们这都是弄地什么事情,难道一个个的都打算真的逼疯了我的花花么?”
黑淑小迈一步上前还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莘温蒂娜,又闭了嘴。欧斯亚对着老妈和缓的说道:“米妈,你放心,早晚会过去地,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让花花幸福的!”
“怎么可能会有幸福?我们的习惯,和你们的是不同的,我们坚信的只有一夫一妻才是最公平的……”
黑淑又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老妈脸色一白,把还没有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我敏感地察觉到。原来老妈害怕地是黑淑,这个妖妖的女人。到底曾经对老妈做过了什么,让老妈这样地人都忌惮了她!
欧斯亚也发现了黑淑的动作,攒起自己的眉头,寒着声音说道:“黑淑,你先回到车子里去,我们有话要说,你在这里很不方便!”
黑淑陪着笑脸,妩媚的说着:“王,对不起,我已经不说话了,你就不要让我回去了,就我自己回去了,我会坐不住的!”
“黑淑,不要忘记,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啤酒了,不要处处挑衅我的威严!”
黑淑脸色一变,弱弱的回答了一句:“黑淑不敢。”
然后转身,迅速的回到车里去了。欧斯亚对老妈一笑,“现在可以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只管说出来好了。”
老妈还是僵着脸,没说话。第五阗怀抱中的欧阳翩翩身体突然剧烈的抽搐了起来,第五阗一阵紧张,抱着欧阳翩翩单薄的身体,对着欧斯亚低声下气的哀求着:“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背判了我和花花的爱情,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罪该万死,可是,求求你们,救救翩翩,我不能失去她,曾经失去了美琳就让我痛不欲生,好在那个时候,还有花花那么真诚的安慰,可是,我现在身边就剩下翩翩了,没有了翩翩,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求求你们,救救她!”
第五阗的声泪俱下深深的扎痛了我的心,看着那个不停抽搐着的欧阳翩翩,我心中百感交集,欧斯亚也没有说什么,好在莘温蒂娜出面打破了这个僵局,“第五阗,现在欧阳翩翩无力回天的,就算是黑龙本人来了,欧阳翩翩也活不过来了,她现在的生命已经是次级生命,这样的生存方法,对于异度的普通子民倒还可以勉强接受,只有异度的贵族和高等修炼者才能用次级生命很好的生存下去,可是欧阳翩翩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她现在的次级生命,是黑龙用了自己的法力才生成的,原本黑龙在欧阳翩翩的身体里寄养自己的龙魂,可以帮助欧阳翩翩活得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欧阳翩翩和你的纠缠惹怒了黑龙,他不但撤除了欧阳翩翩身体里的龙魂,而且还对欧阳翩翩下了龙素,就是那种会衍生出黑色蠕虫的毒素,本来欧阳翩翩脱离了黑龙的操控后可以再活一段时间的,可是她不该铤而走险,反倒害了自己,她现在的抽搐,其实是体内血液流转不顺的表现,如果我没说错,等一会,她将有吐血的现象。”
第五阗白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要怎么救她,要我怎么做,你们才会救她!”
第五阗紧张的抱着欧阳翩翩,发现欧阳翩翩的抽搐更厉害后,第五阗紧张的无法言语,果真。没一会地功夫,欧阳翩翩如莘温蒂娜说得一般,开始吐出了一口血水,竟然不是红色的。像黑色的油漆一般粘腻,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那些黑色蠕虫的残体,随着她吐出地污血(大概还勉强能算上是血,比较起来更像是她吃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反胃吐出来的秽物一般。),一股难闻的腥臭扑鼻而来,惹得我一阵恶心,捂紧自己的鼻子,冲到路边的一棵大树边就是一阵干呕,可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第五阗的声音更加的嘶哑。“翩翩,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你说过,要陪着我一辈子的,你不能这么就放开了我,我已经和你在教堂里发过誓言了。你的要求我都照做了,你不能丢下我啊!”
见欧阳翩翩还是没什么反应,直接起身抱起了她,来到我身边,双膝着地,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花花,我知道,至始至终,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信任你。我还辱骂你,我知道自己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可是翩翩是无辜地,求求你,救救她,算我求你了!”
心好像被第五阗拿着刀子在扎,不久之前,我用自己换回了第五阗的第二次生命,可是转眼,他居然由一个声嘶力竭指责我地男人转变成一个可以到处给别人下跪的男人,那么的卑微,只因为他怀抱里的那个女人,那个不是女人的女人!
“对不起,我无能无力!”
身体瘫软地倚在一边的树干上,突然而至的疲惫,让我站不住身体了。第五阗看了看吐出那些秽物后又沉寂了的欧阳翩翩,执拗的抓着我说道:“花花,我知道的,你本身是不能救她,可是刚刚欧斯亚说过,那个时候,我病的那么重,他都能那么容易的救活我,你求求他,他一定有办法的,你求求他吧!
“你既然都明白了,那你也知道了我是怎么换回了你地命地,那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去交换一条人命地么?”
“你和他很好,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的,花花,我求求你,对,还有念亚,他是欧斯亚的儿子,他应该能看在儿子的面上,救救翩翩的!”
我瞪大难以置信的眼睛,“欧阳翩翩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可以把我和念亚都送给别人,就为了换她一命,还有,可以让你毫无骨气的跪在我眼前?你真的不信我们的话,她不是人,她是妖女,她曾经的名字叫梅紫,是一个害死你最喜欢的女人的坏女人,是你自己说恨着的女人,还有,她不但害死了梅紫,她还害死了很多的人,用他们的血去豢养一个丑陋恐怖的怪物,为了这样的女人,你连人格都不要了么?”
“是,我承认我没有人格,可是,这么多年来,只有她才是最爱我的女人,我不想管她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也能体会什么叫鬼迷心窍了,花花,算我求你,看在我们四年情谊的面子上,你去开口,我知道,你去开口,欧斯亚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的,就当这个是告别我们感情的最后一个请求!”
我伸出右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脖子,上面的链坠是黑龙送我的,里面是欧斯亚倾其半生积蓄为我置办的婚戒,罢了,人都无情,空留这冷冰冰的对戒有何用,抓住那链坠,狠狠的一拽,脖子上有火辣辣的痛感,我知道,一定是链子划伤了我的肌肤,可是这些痛没有心口上的痛来的要人不安!那被我硬生生拽下的链坠握在手中,上面还残存着我身体的温度。慢慢递到第五阗眼前,摊开双手,那链坠在阳光下发出异样耀眼的光芒,第五阗看着我的脸,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花花,你这是?”
“还给你,我替你去求情,这个对戒还给你,它是你半生的积蓄,拿回去,还能换回有用的东西,从此以后,我们真的各奔东西了,和你在一起的四年,谢谢你的照顾!”
第五阗皱紧自己的眉头,怯怯的看着我,小声的说道:“可是,这东西,不是都丢掉了么?”
“没有,有人帮我找回来了,拿着吧!”
“花花,你留着吧,就当是我给你的一份礼物分手的礼物。”
我手轻轻一翻,那链坠就掉出了我的手心,阳光下,那光芒诡秘的狠,第五阗反应很快的抬手接住,随着他的动作,他抱着的欧阳翩翩身体滑出了他的怀抱。
第五阗慌乱的去抓欧阳翩翩,可是那两枚戒指居然从他的手心里掉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慢慢的停住了,我一阵错愕,那个坠子,我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打开,可是现在里面的戒指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掉出来了。
第五阗尴尬的看了看滚落的戒指,又看了看我,“对不起花花,我是不是越来越没用了!”
我摇了摇头,来到欧斯亚身边,小声的说道:“欧斯亚,我求你……”
欧斯亚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微笑的看着我,“花花,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可是,对于欧阳翩翩,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的,刚刚莘温蒂娜的话你也应该听到了,其实现在的欧阳翩翩只是梅紫的次级生命,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不得不说,梅紫的意志力是令我佩服的,不过,既然你亲自开口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延长欧阳翩翩半个月的生命,这还需要谭笑和我两个人的力量才能实现的。”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么?”
“最长半个月!”
我回头,看着一边去捡戒指,一边慌乱的抱着欧阳翩翩的第五阗,“半个月,你同意不?”
第五阗一愣,喃喃的说道:“只有半个月,真的只能有半个月了么?”
“对,半个月,最大的努力就是半个月了!”
第五阗的眼眶又红了,半个月就半个月,总比没有好,可是,能不能让翩翩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不那么痛苦!
“这个……”
我把自己的目光对准了欧斯亚,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回复,欧斯亚皱紧眉头,始终在一边静默不语的谭笑发了言:“对不起花花,这个很难,本来就是在维系一个早该死亡的人的生命,尽量把剧痛发作的时间集中起来吧。”
第五阗抱紧欧阳翩翩,有点六神无主,我慢慢的走向第五阗,在他面前弯下身体,捡起他刚刚想去捡的那枚戒指,那个是他在四年前在神的面前亲自给我戴上的,那些无论疾病还健康都不离不弃的誓言还在耳边回荡,可是,他的怀抱中,却换了别的女人,他的跪地哀求,也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疾病。
“这个,给你,我想,自己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