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哈!不知兄台高姓大名!”许褚飞粗线条的身子一下子挨近孟星痕,又是拱手,又是称兄的问礼道。。
“抬举了,小弟姓孟,名星痕,不知大哥你尊姓大名?何许人也?”孟星痕侃侃有礼,一时间仿佛像是被人当作一个大人物看待,岂不惬意!
“有意思!在下许褚飞,肃玉族裔。”许褚飞畅快的答道。
正在这时包间突然床来酷似张凤山的声音——
“唔….孟师弟,还不把许兄请进屋来,…好生….畅饮….”只见包间里的张凤山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肉,这说起话来还带着几分吞吐难辨、口齿不清,怪里怪气!
“哦,差点忘了介绍,快快请进,屋里头是我的师兄,张凤山,我们二人乃剑指门的弟子。”孟星痕这才想起那个只顾吃喝的张凤山,慌忙做了个介绍。
“原来是剑指门下的精英!失敬!失敬!”许褚飞顿时对孟星痕更加重视的样子,啧啧称道,由此可见剑指门在漫国中的地位之轻重。
随即二人便踏进包间,摆在许褚飞面前的是一桌烹羊宰牛且为乐的气氛,可不是?论吃的喝的,这桌面上的摆的那是应有尽有,然而对许褚飞来说这些并不惊奇,惊奇的是眼下张凤山这个人的五官举止——
“哪里哪里,阁下也是不简单啊,方才我张某未亲临现场都能感应到你霸体一脉的刚猛刖力,实属佩服啊!”张凤山左手握着咬了过半的大猪腿,右手擦着嘴巴,那油腻腻的嘴唇边上一经涂抹,留下黑不溜秋的指痕!大概是肉泥垢与酱油相结合的印记,怎一个‘脏’字了得!
“偶有小成而已,不足挂齿!对了,张兄,我有疑问,不知道当讲否?”许褚飞无疑是活到至今,第一次见到像张凤山这模样的人,顿时莫名生疑道。
“但说无妨!”张凤山一口美酒下肚后,开眉笑眼道,原来刚才事发之时,正是张凤山叫孟星痕把这个许褚飞请过来的,不为别的,他只是看不惯那红楼待客的姑娘一身铜臭的本性。
“想必张兄一定精通易容之术,若我没猜错的话,此时你应该是以假面示人对吧?”许褚飞语出惊人,要知道,他这句可是犯了处事之大忌,对张凤山来说,这无疑又是一个掐心窝的打击!
“什么!?我这可是活生生的真皮!何来易容假面之说!”张凤山听得是面露不快,亮高了嗓门,慌忙澄清道。
“!是这样的啦,只因他常年没有沐浴洗脸而已,那脸上的实属‘肉泥垢’罢了!”当然,这句话是孟星痕在内心偷偷地嘀咕道,他还不时揪着许褚飞的衣服,试图阻止他继续追问下去。
“哦,许某冒然失言,还望恕罪!呵呵!”许褚飞这个大马哈,倒也识趣,立马笑颜憨憨的拱手认错。
“呵呵,无伤大体,喝酒!喝酒!”张凤山果真是个容易受忽悠的家伙,见对方如此客气,不由得也是一阵好笑,以酒相邀。
“好好好,这就来!….咦?这是什么味道!….”许褚飞终于领教了当初孟星痕所受的待遇了,但已经晚了!
…..
那一晚,孟星痕早就贼贼的坐到了离张凤山较远的位置上自顾吃喝,但被张凤山拉在身旁不便辞去的许褚飞那张哭笑不得的面容,却是深刻的写在了孟星痕的回忆录里。
不难想象,这可能就是孟星痕愿听服从,找来许褚飞的目的——有人当替死鬼,那么自己就可以脱身了,要知道即便桌上的东西再美味,你要是和张凤山这样的人坐在一起,那也是索然无味!
那一晚,许褚飞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任张凤山随意扇动周身的‘肉泥味’,无奈之下,拼命饮酒,真不知道他是被张凤山的身上十几年未洗的味道给熏晕的还是被大口大口的酒水给灌醉的!躲得相对较远的孟星痕则是在对台畅饮美酒,品尝佳肴,当然最爽的人,非张凤山莫属了!
最终三人无一例外,都是烂醉俯桌,隐约中,有一个相貌可人的女子走进了这个包间,再然后……
翌日,刺眼的日光下,三个光棍恍然惊醒,异口同声的爆喝道——“哪个天杀的把我仍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的!”
只见一把匕首将一张纸条牢牢钉在了黑土地上,那白纸上的黑字更是字字醒目的这样写道:
“诸位酒客昨夜在我御剑红楼喝得烂醉,点光了本店所有名肴佳菜,却未有一人清醒来为此消费买单!本姑娘便照江湖之规矩,从你们中的钱袋里拿走了该付的旧款!算来还为诸位打了个七折有余,然诸位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够在本红楼入住一夜,故而将诸位安置于此,望下次光临!
——御剑红楼,杜三娘!”
“啊!!我的钱都没了!师兄,你不是向我保证的吗?是谁说钱不是问题的?!怎么连我攒得半死的几张银币都被收刮了!”孟星痕一时间如被放血宰杀的家猪,痛声大喝道!
“还说呢!我身上几张十年来的珍藏版的漫国金币也是被那女子一扫而空!”张凤山更是委屈的诉苦了起来!
“孟兄,张兄,勿多见怪,此店之黑,早已不得人心,下次还是别来为好!”许褚飞也只能好言相劝,毕竟他昨夜算是比较合算的,一分未付,损失可只是孟星痕师兄弟二人罢了!
“打死我都不会再来啦!”孟星痕和张凤山异口同声的答道,话说他师兄弟二人还是首次这么同心过….
后来,许褚飞便跟孟星痕师兄弟二人分道扬镳,孟星痕则是面露憔悴,心想这回完了,连温饱都成问题了,他娘的,又得依靠打猎为生了!
而张凤山虽然也是心生郁闷,但毕竟是自己执意要求点上红楼最贵最好的酒菜,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一路上看着孟星痕那张沮丧的脸倒是颇有几分愧疚在心头!
这二人初入江湖,也算是花钱买了个教训了!然而,更艰难的路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