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起,滚木擂石从山坡两侧飞滚而下,牛二、常魁率领一千步兵首当其冲,巨石落下,不少步兵当场被砸成肉饼,几轮滚石后,从两侧茂林里涌出不少郡兵来,各个弯弓搭箭,在长官的命令下,箭矢如蝗虫般飞出,邓彪军的两侧步兵即使侥幸没被山石砸死,一片箭雨下来,也死伤一片。。
邓彪平日里肆虐村民,碰到郡兵一触即退,根本没有经过这等大仗势,这时骇得魂飞天外,手脚一阵冰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倒是麻五颇有胆识,一惊愕间,便缓过神来,急声喝道:“有伏兵,大家不要乱!都团起来,护着大当家。”
倒是有不少骑兵听他命令,马蹄乱踏了一阵,便团在一起,将邓彪紧紧围在当中。
邓彪却是个草包,见两侧密林里不知道埋伏了多少郡兵,早已吓破了胆,惶然道:“快逃,快护着我逃,大家都快逃。”对于普通村民来说他是凶狠的恶狼,但碰到郡兵,他立即变成软弱的羔羊。
邓彪两腿用力一夹马腹,就要率先冲出峡谷出口,他相信只要身后六百骑兵誓死相随,未必没有一线生机,至于其他人,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及的上,自己逃命要紧,坐下战马刚一扬蹄,秦云城便已横马拦在他前面,独目里闪过冰冷的神色,手里那把单刀在阳光下一折射,邓彪不由的眼睛一眯。
“你,你是……”邓彪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化作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他的脑袋飞上了天,忽然间看到了自己无头的尸体,他努力的扭头,想看看到底是谁砍了自己的脑袋?可这平常一个简单动作此刻却这般的艰难,就在意识丧失的瞬间,眼角瞥见石破天从一侧策马奔前,手里抓着一把滴血的长刀,石天不是雍王派来的吗?为什么杀老子?这是邓彪死前最后一丝意识。
“哈哈!没想到秦某还是慢了一步,让兄弟你抢了功劳。”秦云城略一愕然,纵声狂笑,独目里闪过嗜血的红光,一挥长刀,大喝道:“邓彪已死,秦家堡儿郎们,虞太守有令,杀一名流匪奖五两银子,给我放开手杀。”
早在秦云海带领那十骑人马入谷的时候,石破天就觉得不对劲,以秦云海的精明老练,谷内的异状他不会没有察觉,但他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发现,而且进谷后,这十一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种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异状,让石破天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起,让他多了一份心思,他跟在秦云城后面默默观察,果然发现秦家堡那一百骑兵悄无声息的集结一起,长刀一致对外,和邓彪的骑兵保持一定距离。
邓彪一死,秦家堡骑兵突然倒戈,那些流匪顿时乱了套,被秦家堡骑兵一个冲杀,挨着近的几十骑人马登时了账倒地,马匹倒在地上,又阻住了后来者的去路,登时狼奔豕突,混乱一片。
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流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逃出这葫芦谷,逃出郡兵的包围范围才有一线生机,麻五也不例外,高声大喝道:“兄弟们,集结起来,跟着我冲出去。”
他作为骑兵首领,邓彪死后,倒有不少人听他命令,拍打着马匹集结一起,以麻五为中心,倒有三百多骑人马,冲脱了秦家堡骑兵纠缠,一鼓作气向谷外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峡谷两侧几轮箭雨后,各有一名大将领着人马从密林冲杀而下,如同两道洪流直泻而下,其中有一人正是马邑郡督尉韩世雄,他手拿一把门板厚的大刀,如天神一般,阻者披靡,仅一个照面,锻骨阶段的好手牛二便被削去半边脑袋。
牛二的死,常魁并不知道,他心想郡兵既然设了埋伏,在这种对已不利地形下,想要逃跑怕是很难了,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凭借着这一往直前的气势,双刀如雪花般翻飞,连杀十几名郡兵,正杀着痛快,蓦然间,压力骤增,一名全身披甲的军官一刀劈下,常魁双刀一架,‘当啷’声响,两刀齐齐脱手而飞,那把刀刀势不减,劈开了他的胸膛,常魁惨声叫道:“你……你是谁?”显然临死前想弄清楚这个杀死自己的武官是谁?
那武官哈哈大笑道:“老子上谷郡督尉蓝兴旺,老子杀了你,你尽管去阎王爷哪里去告状。”话一说完,猛地伸手抽刀。
鲜血顺着刀面血槽喷了出来,常魁瞬间气绝,可脸上却有了一丝笑容,能死在金汤阶段的武士的手上,倒也死的不冤。
牛二、常魁一死,几百步兵顿时群龙无首,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潮水一般涌上的郡兵手下化作一堆堆残尸断肢,血流成河,伏尸处处,惨叫不断,押着辎重车的民壮早就炸窝一般向回路涌去,葫芦谷地形口小腹大,狭窄的地形突然间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顿时堵了起来,前拥后挤,死伤无数,驴三身体薄弱,被人推到在地后,被后面人不停的踩踏,就再也没有起来过,所有的生路似乎断绝,女眷们吓得抱着孩子躲在车辕下瑟瑟发抖。
早在伏兵尽出之时,石河子、屠老四就领着部分民壮,沿着回路冲在最前面,可还没出峡谷入口,两人的脑袋就被秦云雷砍了下来,三百秦家堡步兵在秦云雷、秦云涛的率领下,刀尖一致对内,集结成阵势,堵住了葫芦谷的入口,以此处险要地形,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说这些装备不齐全,没有经过训练的杂牌军,就是流匪那一千悍卒,也别妄想能逃走一人。
后路被封,前路怎能没有伏兵?就在麻五离峡口出口还有五六丈远的时候,一阵密集的马蹄声轰然作响,蓦然间涌出一队骑兵来,堵住了峡谷出口,当先有几人麻五也认得,正是先前消失不见的秦云海一队人马,后面是清一色的郡兵,骑兵们纷纷正弯弓搭箭,几百箭簇闪烁着冰冷的银光,芒尖对准了他们。
卫靖仁从骑兵后面转了出来,枪尖朝前一指,大喝道:“放箭!”、
箭矢在同一时间闪电般射出,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流匪骑兵连人带马纷纷中箭倒地,跟在后面的战马收不住马蹄,倒下一大片,麻五反应敏捷,矮身避过两枝弩箭,但下面坐骑一声惨嘶,跳起前蹄。他连看看战马何处中箭的时间也没有,条件反射般双脚猛蹴鞍蹬,侧身离开马背,等落到路旁草丛时,身下座骑早颓然倒地,浑体插满了劲箭。
麻五心中惊骇,抽出腰刀挥舞挡箭,前面惨叫声迭起,又有几十名骑兵在一轮弓箭下坠马身亡,就在这一会会功夫里,这些骑兵们连伏敌衣角也没摸到,就已死伤近百人,
石破天、秦云城两个金汤阶段的武士带着近百秦家堡骑兵像死神镰刀一样,收割着敌人性命,这两人武艺高绝,所过之处挡着披靡,刀光闪处,敌兵登时血溅倒地,偶尔有漏网之鱼,也被宋达和秦云海砍了脑袋,流匪们群龙无首,早就乱了套了,被秦家堡骑士一个冲击,一触即溃,转眼间死伤近百人。
卫靖仁指挥第三轮箭雨洒下,收割了几十名生命后,果断出击,三百骑兵齐声喊杀,令流匪望而生畏的长弓已经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长抢,横在骑兵手里,十骑一排组成密集的枪阵,以同风卷残云之势冲入谷内。
这完全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被杀的一方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反抗和逃跑只能死的更快,有些流匪已经扔掉兵器束手待擒,放弃抵抗的人果然受到郡兵特殊照顾,绕过他们,只杀那些负隅抵抗的顽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降,麻五连杀几名郡兵,誓要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他很不幸,碰上了卫靖仁,不出五、六招,被卫靖仁一枪刺伤右腿,郡兵们扑身上前,被生擒活捉了。
麻五被擒后,流匪骑兵彻底失去了抵抗,峡谷两侧的流匪步兵也在郡兵的屠杀下,吓破了胆,只要活着没死的,都扔下兵器任凭处置,至于那些流匪民壮和妇孺们,那更不用说了,大多数跪倒地上,大呼官爷饶命。人的喊杀声,战马嘶鸣声,兵器碰撞声已经在葫芦谷里听不到,留下的只是一阵阵伤者痛苦的呻吟声。
天空中一抹骄阳渐渐向地平线坠去,太阳的余晖已经覆盖不了整个葫芦谷,惨烈的战场平静下来,郡兵们搬运粮草钱财,救助伤者,打扫尸体,疏通道路,清扫战争留下的一切痕迹。
几缕炊烟袅袅升起,葫芦谷不远处有一座隐秘营寨,郡兵们正在铡草喂马,埋锅造饭,沿着溪水,上百座军帐众星捧月般围着一座大军帐,这座大帐比平常军帐大了足足四倍有余,帐外每隔三、五步远就站一个郡兵,各个披金执锐,神情肃然,戒备森严着把守着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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