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探查之下,刘逸云手中拿着的,是禹王手下大将,庚辰的修行功法《移山挪海诀》,修到极处,拿千山、赶日月直如探囊取物,端的不凡。。但是,刘逸云却没什么惊喜之感,这些功法虽也玄妙,但自己有太一残魂的记忆,还有器灵小钟,说实话,再好的功法都难让他有多大震撼。
而旁边的凌风却不同,儒家功法虽属后世独创,且亦博大精深,但终究少了一分底蕴,此时见到自己手里的功法,竟是禹王自己修炼的《裂山诀》,其名虽陋,但威力却极为宏大,尤为珍贵的,是其中内蕴的济民扶困的思想,更是深合儒家宗旨。这简直就是专门为自己这儒门中人准备的,也难怪凌风再次如此失态了。
看到凌风正沉浸在如痴如醉的状态中,刘逸云也不打扰他,径直拿起了第三块玉简。
神识探入其中,刘逸云才明白,要说,这第三块玉简才是三块玉简中最有价值的。里面不仅讲述了大禹王一生的经历,更阐述了自己对于天道的理解,以及对自己所修功法中,出现的关窍的疑问。此外,里面还讲述了一些连器灵小钟都不知道的上古秘闻,这才是令刘逸云大为震惊的地方。
原来,当年大禹王治水时,曾遇淮水水神巫支祈作乱,彼时,女娲娘娘赐定海神针及困天索与大禹王,终使其手下大将庚辰,锁巫支祈于桐柏山淮井之中。简中大禹王曾推算,这巫支祈彼时虽作恶,但五千年后,终会被人所救,并将成就一番伟业,为圣为尊。
但大禹王及其手下众将,却因治水一十三年,多曾与山精水怪作战,因而沾染了世间众多业力,无缘窥得大道,为防自身业力流毒天下,大禹王手下众将皆自封于西陲贫瘠之地的禹王塔中。除此,大禹王治水时曾遇应龙、旱魃,二神亦自封于禹王塔中。
为此,大禹王希望有缘至此的修者,若有朝一日得成大道,可前往禹王塔,为塔中众人除去身上业力,使其有望更进一步。而大禹王自己,却分其全身精元为九份,附于九鼎之上,生生世世守护九州大地。
看到这里,刘逸云也不禁为大禹王的精神感动,这才真正是泽披后世的伟人,生前治水一十三年,为君后,更是兢兢业业,苦心孤诣,造福黎民,与其死后,更是舍去己身日夜看护九州。喟然长叹之后,刘逸云忍不住拉着郑芷芸,张辽,再次对着主殿方向躬身下拜。
看着仍处于幸福的眩晕状态中的凌风,刘逸云将手中玉简递给身边的郑芷芸和张辽,让其也了解那段,被时间湮没了的历史。然后,他就默默地凝视着虚空,似乎那里有大禹王的影迹。
片刻之后,郑芷芸、张辽从查看中回过神来,两人均是默然不语,如这般可光耀千古,却被时间湮没的历史,没有人能够心湖宁静、片澜不起。张辽定定的看着主殿的方向,限于身份,他一直都没敢私自查探这些玉简,但他从未想到,自己镇守了千多年的禹鼎殿中,竟藏有这样感人肺腑,却又令人高山仰止的秘密。
而郑芷芸,则是眼中含泪的看着刘逸云,轻轻地偎进了刘逸云的怀中。而刘逸云则是轻轻拍了拍郑芷芸的后背,抱紧了她。
此后,三人均不在有任何举动,只是默默地等着凌风的醒来。
良久,凌风缓缓从那种眩晕中醒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玉简,并将之递给了刘逸云。而刘逸云并没有去接,只是拿起那第三块玉简,递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三人如此肃穆的神情,凌风疑惑的拿起玉简,放于眉心处,查看起来。
片刻,凌风长叹中放下了手中的玉简。虽然他为儒门中人,而儒门也一直都讲舍身成仁,救世济民,但真能做到的,几千年来,却仍是凤毛麟角。或许,在朝为官的儒门弟子,为民请命、舍身直谏的不在少数,但是,持此念者少,而求名者却甚众。
四人再次沉默了半晌,刘逸云不想众人一直执着,并枉自伤神于过去,他就提议众人,接着查看剩下的四个储物戒中,到底会有什么宝贝。四个储物戒,刚好一人一个。
抛开张辽、郑芷芸不说,凌风、刘逸云均是见识广博的人,一看储物戒中的东西,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嘿嘿直笑的看着对方。还真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
两个储物戒内的空间倒是不大,只有大概100立方左右,但里面的东西,却是件件精品,任意拿出一件,都会引起整个修行界的震动。紫英云母、天外陨晶、千年玄铁精这些当世可遇不可求的珍稀材料且不说,光是紫衡玉就是一坨一坨,论坨来算的,其他的太乙金精、首山铜精、乙木星草等等这些神材也是不少。
看着张辽、郑芷芸略显迷茫的眼神,刘逸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不认识这些材料,更不知道这些材料的珍贵,不过刘逸云也理解,郑芷芸就不说了,她接触到修行才是两个月前的事儿,考虑到自己根本没机会学习炼器,他也根本没和徐楠、郑芷芸他们说起炼器方面的知识。张辽估计是虽知道一点,但肯定不多,想想他的经历,刘逸云、凌风也都很理解。
刘逸云拿起那两个储物戒一看,嗯,和自己刚才看的差不多,几乎都是一些炼器炼丹材料,只不过种类略有不同。
看过这些玉简和储物戒,也到了分宝贝的时候,虽然秉持着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的思想,凌风并不会耽于自己的颜面问题,而做出一副清高孤洁的模样,但他此时,却仍是脸色微赧的,看着那块烙印着大禹王功法的玉简。
看着凌风少见的羞赧模样,刘逸云也是忍不住打趣他道:“凌风前辈,您看,晚辈的修为低,也没什么好的修炼功法,这块大禹王修炼的玉简,是不是能割爱给在下?其他的几件就任前辈随便挑,如何?”
凌风万分不舍的看着那块玉简,虽然他并不认为刘逸云所修炼的功法就会差,但这毕竟是大禹王当年所修炼的功法,他刘逸云修炼的功法再高阶,总不会高过这块玉简上所记载的功法吧?刘逸云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况且,自己能进来,还全都靠刘逸云的带挈,刘逸云提出什么要求,他还真没脸拒绝。
就在他狠下心,准备同意刘逸云的要求时,却见刘逸云把那块玉简递给了自己,脸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他这才明白,刚才刘逸云那么说,只不过是打趣自己,和自己开玩笑的。
为刘逸云的豁达胸襟折服的凌风,随即放下了自己那份得失之心,准备将那份大禹王的功法玉简,郑重的送给刘逸云。但刘逸云接下来的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再次将他的心湖搅浑了。
“凌风前辈,这块玉简,深合儒门之道,留在你身边,才能发挥其应有的功效,以我观之,大禹王的功法,不仅能劈山裂地,更能震慑群邪。合当前辈所得。至于我这边嘛,不仅是我,就是芷芸、徐楠所修炼的功法,恐怕就不逊于这块玉简中所载的功法。您不必心有所愧,物必尽其用嘛。”
大禹王所修的功法,在凌风看来,已经是绝世密典,而刘逸云竟如此说,岂能不令他惊诧莫名?什么时候这些绝世功法,和街上的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了?自己这近千年的修行中,怎么就一部也遇不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倒是毫不怀疑刘逸云所说,毕竟,就连太乙金仙孙大圣都要提前和他打好关系,连一个阴神都要拜他为主,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也根本没必要胡吹大气,欺骗自己。
舒了口气,凌风也不忸怩,伸手拿起了那块玉简,并拿了一个储物戒,其他的,就全部留给了刘逸云。郑芷芸且不说,单从她和刘逸云之间亲密的情态,就可知两人的关系,而阴神张辽,虽说口中叫刘逸云为兄弟,但骨子里还是尊其为主的。凌风都明白,但他可不会只和刘逸云两个人均分这些宝贝。而此地有四人,就算是四人均分,他也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所以,他很知足,非常知足。
看着凌风坚定的神情,刘逸云也不矫情,收起了剩下的两块玉简和三个储物戒。
当刘逸云准备招呼众人,继续游览外面的其他配殿时,身旁的张辽对着刘逸云说道:“兄弟,孙大圣当年曾有数件宝物留与你,吾等此时前去收取可好?”
刘逸云一听,哟!好事啊!我最不怕宝贝多,自己也是,竟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
拉起郑芷芸的小手,刘逸云嘿嘿笑着答应了张辽的提议。
走到主殿右边的配殿门前,张辽略有迟疑的对众人说道:“诸位,孙大圣曾言,此殿仅限我兄弟一人可入。吾等于此暂候片刻,可好?”
刘逸云诧异的看着张辽,不明白那个孙大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但他身旁的郑芷芸、凌风则都颔首答允,微笑的看着刘逸云。
看到这里,刘逸云也不迟疑,抬脚就要进入面前的配殿,但他身旁的张辽却再次阻止了他:“兄弟,我这里有孙大圣当年留下的玉简一枚,你且看过之后,再行进入。”
接过张辽手中的玉简,刘逸云将之放于眉心,神识探入,却只看到两句话,“殿中玉简,元婴后可观。主殿鼎中蕴有一柄王者之剑”。
虽不明其意,但刘逸云还是将玉简收入怀中,抬腿走进了配殿中。
一进这座配殿,刘逸云看到,里面的陈设,和刚才众人进入的左配殿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这座配殿的几案上放着一块玉简,一杆长枪,一柄短剑,以及一枚储物戒。
想到那句“殿中玉简,元婴后可观”的话,刘逸云没有去看那块玉简,而是首先拿起了那枚储物戒。神识探入其中,刘逸云立刻有种眩晕之感,这是储物戒,还是一座超大型仓库?里面的材料虽多,但却只占了储物戒中很小的一部分。这还不算,这些材料,比起刚才那几个储物戒中的材料更加珍稀,甚至连葵水精华、先天元母石、菩提枝都有。而且,就算刚才那四个储物戒中的材料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储物戒中的十分之一多。
而令刘逸云最觉惊奇的,竟是这个储物戒中,竟是不知被何人用**力封存了一段话。这个声音,极其柔和,听之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似乎还蕴含着天道至理,刘逸云只觉得极悦耳,也极熟悉,但无论如何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过,同时,他心中还莫名的生出一股悲戚之感。
这段话,极为古拙拗口,但刘逸云却能很清晰地理解其中的意思。话中的大意是,这个储物戒可滴血认主,有不可思议之功能。如果有缘得此储物戒者,达到了结婴的边缘,可在此地的主殿中进行突破,主殿中的扬州鼎有镇伏心魔之效云云。
刘逸云本来也有此意,随即就将神识退出了储物戒。既然此戒在自己手中,也不急着滴血认主。随即,刘逸云又拿起了那杆长枪,将神识探入其中。好宝贝,枪名“魂殇”,枪杆为先天紫极金精所铸,枪头更是混沌金晶母炼成,内蕴一道先天葵水精华,使得整杆枪刚柔相济,无坚不摧,却又柔韧异常,尤其那道先天葵水精华一出,世间万火自灭,虽为先天法宝,但比之一般的先天灵宝,却是更胜一筹。
再拿起那柄短剑,刘逸云也忍不住心潮澎湃的思忖道,这又会是什么好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