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帅,对方领兵的是罗候和马传,没有发现阮封,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柳风接过从前方侦察兵那里传过来的信件,看了眼后转交给了齐浅。
齐浅接过信件却没有看:“我知道了。前行三百步,让弓箭手远程攻击。”
“是!”柳风领了命令便传令下去。
不到三百步便已经能看到恭候在那里的余方**队,齐浅打量了一眼他们的阵型,心想这不出步云霜所料,他们也无心实战,这小理国公果然是打了那条密道的注意。
齐浅的军队一出现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内,罗候一挥手,只听嗖嗖嗖……一排利箭破空而出,直朝齐浅的军队急射而去。
齐浅早有防备,第一排的重甲步兵立马将一人多高的盾牌挡在了身前,护住了后面的弓箭手和步兵团。而在齐浅一身令下,琅先国的弓箭手也齐刷刷地举起了弓箭,只是他们的方向却是斜指向天空。
只听一声铿锵有力的“放!”万箭齐放,斜向高空而去,势不可挡。而当到了最高点却又疾速斜向下落去,仿佛是漫天箭雨射向了余方**队。
(注:中国古代军队中的弓箭队喜欢采用交替式射击,就是指第一排射击后蹲下搭箭,第二排射击,然后蹲下搭箭,第三排射击,然后又是第一排射击……依次循环,可以保证攻击不会停止。但是在西方古战场喜欢采用弧形射击。这是一种全面覆盖性的攻击方式,原理是现代物理中的抛物线运动。士兵射击时不是平射,而是以一定角度朝向天空,剑射出的时候有个初速度,然后做减速运动,到了最高点速度为零,再斜向下做加速运动,如果忽略掉空气摩擦力的话,箭射到敌营的时候还能保证箭射出时的速度,可以说这是一种既能大范围覆盖又能保证力度的攻击方式。【废话多了,如果已经有所了解的亲们可以忽略,我没有凑字的嫌疑,真的没有……】)
罗候一见大惊,连忙变换队形,让士兵迅速收缩在一起,并将盾牌举过头顶,一张张盾牌连绵成一片,仿佛整个军队的头上顶上了一层坚硬的钢铁。只听一阵砰砰砰的响声,是箭撞击在盾牌上发出的声响。
双方都很保守,因为双方的目的都是一个字‘拖’!于是这场面看起来倒是漫天箭雨,你射我,我射你,噼里啪啦的,似乎很有那么回事儿。而事实上却像是夫妻两打情骂俏,你骂我一句,我还你一句,温柔得不得了。
然而与此不同的是,郭烨正满是兴奋地带着五百步兵朝加秦关赶去,似乎建功立业就决定与此了。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只是一只往笼子里钻,却浑然不觉的猎物。
齐浅的攻击是佯攻,目的是找出这条隐患密道。是故,当郭烨从那密道中冲出去,正想干掉前方一对巡逻兵时,却突然感到不对。
这黑压压的草木下居然埋伏着士兵,步云霜和左思贤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守在加秦关左右。步云霜见对面起来喊杀之声,连忙掉转马头喊道:“过去!”
待步云霜赶到的时候,郭烨的五百骑兵已经被团团围住。
“怎么会这样?”郭烨心下大惊,暗道自己中计了!
步云霜一眼便认出了这人就是当初废除自己武功的人,便冷笑着道:“郭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郭烨一看这人居然是步云霜,脸都绿了:“你……你……你是步云霜?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
“我是谁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你废了我的武功难道想不认账了?”步云霜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般。
可是她身边的左思贤就怒了:“你个王八蛋!居然是你废了步将军的武功,你今天落到我们手中,也算是老天有眼了!”说着,左思贤便要上去跟他单干,却一把被步云霜给拉住了。
她低声道:“别冲动,这老家伙有点本事,你不一定打得过他。”
“可是……”左思贤神色焦急,他要替步云霜报仇。
“没有可是,不要逞匹夫之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万一你失手,那我们还得放了他,不是……”
“步云霜,我知道你诡计多端,我今天落到你手中也算是我倒霉,但是我不会给你报复的机会的。”步云霜还想对左思贤说点什么,却听到郭烨的声音传来过来。
当她抬眼望去的时候,却见郭烨拔出佩剑,颇有几分豪气:“我郭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一心为了我余方国的千秋霸业,你步云霜算什么东西?你步云霜在我国大业面前算什么东西?阮封啊阮封,你愧对我皇的恩宠!我今天,以我的血起誓:琅先比亡!”
说完,只听咔擦一声,寒光闪过,血溅黄沙。
“唉!”步云霜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虽然她心里也很痛恨这个阴毒的人,但是当他拔剑自刎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明白自己并没有怪罪他的权利,曾经死在自己剑下的余方国战士也不在少数。战争就是如此,只有胜负,没有对错。
“把剩下的士兵关押起来,我们……等等!”步云霜吩咐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步将军?”左思贤显然是察觉到步云霜的神色有点失常。
“阮封怎么会派他来?明明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仇怨,难道……糟糕!我考虑漏了!”步云霜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连忙吩咐道:“左思贤!快!回加秦关!”
“可是步将军,这些俘虏……”
“不要管他们了,他们是阮封下的诱饵,我们上当了!”说着步云霜策马朝加秦关奔驰而去。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阮封是故意让郭烨来送死的!他有意暴露这条密道,而且我怎么就没想到,既然有一条,就还可能有第二条啊!真是糊涂了!希望不要太晚!步云霜想到这些就懊悔得不行,怪自己还是小看了阮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