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c”孙祥起身把火盆抱到自己面前。
熊宁边把双手悬在火炭上**,边说道:“嗯,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这大雪就照这个速度一直下到戌时末,那就可助我军一举摧毁齐军营地,不出意外的话,定可打乱叛军。”
司克雷听后,眉头微皱,努努嘴,说道:“还有两个多时辰才到戌时末,如果就照这个速度下,雪堆积太厚,骑兵也不好机动作战。”
熊宁呵呵一笑,说道:“莫要忘记这是雪不是雨,骑兵冲刺力会有所下降,但那不影响全局。如不出我所料,此刻那些叛军们正躲在帐内取暖呢。如果到酉时末大雪还是一直这样的下着,那战果更是不敢想象。”
朱天喜一听,呲出雪白的牙齿,哈哈乐道:“最好把他们都堵在被窝里才好呢,全他娘的抓活的,哈哈。”
孙祥瞪了朱天喜眼:“想的到美,他们是新兵,但不是猪。”
“他们就是和猪差不多,一群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要不是将军拦着,老子单人就敢去踹营。”
孙祥白了朱天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牛。”
看着有点气不过,想要动手的朱天喜,熊宁赶忙拦住:“就此打住,我是找你们来议事的,不是让你们来为那些究竟算不算新兵而吵架的。”
孙祥轻声道个:“诺。”朱天喜狠狠的瞪了眼孙祥,鼻子里喘着粗气,头一扭站在一旁,连椅子都没心情去坐了。
熊宁起身说道:“都过来,我分配一下任务。”三人呼啦啦的来到将位后面挂着的地图前。熊宁指着齐军防线说道:“司克雷率五千人,分三路分别突袭西营各处,孙祥率本部一千立刻疾驰到东营牵制叛军,使他们不能派兵营救。亥时发动攻击,只扰敌,决战等主力到后再做打算。这雪下的有点大,但两个半左右的时间应该可以赶到的。”
孙祥拱手,说道:“诺。”转身奔出大帐。
“朱天喜率本部千人,拖住中营,也是扰敌,亥时发动攻击,即刻出发。”
“诺。”朱天喜得到将令,立即撒丫子向外跑去。
“我率领余下人马袭击西营中军大帐。”熊宁伸手搭在司克雷肩膀上,轻声说道:“此次任务艰险,以一万骑兵对十万步骑,战车,一定要速战,打叛军个措手不及。”
“诺。”
“准备一下吧,戌时出发。”
“诺。”
司克雷走后,熊宁又把营内所有斥候全数撒出,命他们在沿途清理所有人等,以防消息泄露。
酉时初到,大军全数拔营出山,向东北方黄河岸边疾驰而去。虽说已入夜,但有大雪的映照,一点都感觉不到夜晚的降临。等到达后司克雷立即命吴荣,马兴各带一千五百人,分别伪装潜伏在西营外围南,西南,西三个方向,等亥时一到,立即发起攻击。
而齐军驻地,此刻却连巡营的士兵都找不到,只剩下辕门处有几个士兵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下蹦跶。
报时官前来禀报亥时已到,司克雷抖动一下即将僵着身体,纵身跳上战马,拔出佩剑,斜刺挥出,轻喝一声:“杀”。
与此同时,熊宁在中营和西营之间的树林内发出冲杀令,几千骑兵闷声不吭,紧握手中兵刃,纵马向营寨冲去。
战马快速冲开栅栏,骑兵们举刀砍倒惊呆中的叛军,四散奔向各个营帐。
此时大雪已是慢慢飘落,大地犹如一张白纸,秦军的出现,无疑是在这张白纸上添画片幅景色。一片,两片鲜红的血液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犹如寒冬腊梅。
由于突降大雪,齐军紧急筹备,粮草军械严重不足,士兵们冬衣单薄,此刻都已早早钻进被窝。秦军战骑杀到,多数帐营内的士兵都还在被窝里就已经成为了俘虏。
战斗异常迅速,西营齐军只有少数人赋予抵抗,但很快就被骑兵们砍成肉泥,多数人都愿意以投降换取保命的机会。
熊宁留下千人看守两万多降军,其余人等未做任何歇息,立即奔往中营,但到达中营后,另他非常的失望,迎来的不是要做厮杀的齐军,而是看见寨内凌乱不已,到处都有哭天喊地的叫声。熊宁叫住一名骑兵方才知道,朱天喜并没按照命令,实行扰敌,而是在亥时一到,立即就投入了全数兵力,袭击了齐军中军帐,又放火烧了齐军的粮草。抓着了中营主将,中营齐军全数新军,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偶有小部抵抗,但很快就被骑兵踏平。主将被抓,齐军余众不敢再做顽抗,只有那少数将领带一部分士兵窜往东营。由于兵力有限,九百多人看守一万多俘虏,又要防守叛军杀个回马枪。朱天喜一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停的派兵向西张望。朱天喜心里悔死了“早知道叛军这么不经打,就不这么急了,娘的老子还没杀爽呢,都他娘的降了……”
熊宁找到朱天喜,也没功夫跟他计算抗命的事,留下点人手看住守军,又派人过河通知章邯。朱天喜把一部分叛军赶往东营,从西营,中营两战来看,叛军真正的主力都放在东营。想到这里熊宁不禁额头冒出冷汗,连忙催促大军疾驰东营。心里默默祈祷“孙祥你一定要撑住,要等到我来。”
黄河北岸章邯大营。
章邯接到熊宁派出的斥候,问明缘由后,不顾夜色,立即命大军拔营渡河。众人在沉睡中被叫起,难免吵吵骂骂。当打听到对岸叛军都属新兵胆子,众人立即来了精神。章邯所率大军大部分都是刑徒出身,虽说有服役年限,熬过去之后就可以获取自由身。可谁又愿意当兵退伍之后,身上还背着个刑案呢,针对这个三世曾下诏,所有刑徒参战军功全部按正常军士一样奖赏。如果斩敌获取一等公爵,在此奖赏的上面再加上一条,那就是免去案底,从此秦国将无此人的之前的所有案底。就此一点就足够让他们奋勇杀敌,不为军爵,只为消除那耻辱的案底。对于这个章邯在领军出征实战后,深有体会,每次出战,这些刑徒们却是永远冲在最前面,就连骑兵们都骂他们想立功想疯了。
刑徒们厮杀时,相比那些新兵们却是很熟练,抬手挥刀之间,就有条人命亡于刃下。第一次的上阵,他们都不知怕为何物,杀红了眼的刑徒们,就算战死也会拖走叛军一条命。
士兵们顶着呼啸的北风,连棉衣都懒得穿,随手丢在帐内,反正都有辎重部队给收好。众人握紧兵刃,也不分什么这队那队,急冲到河边,跳上小船,兵刃悬挂于腰间,双手抓着木浆,或者木板,只待一声令下,将立即划往对岸。由于船只有限,士兵要分几次渡河,这次没有挤到船上的士兵们,站在岸上嘟囔辱骂。而那些老兵们和新招进的士兵们,则是站在岸上哈哈大笑,对刑徒们的举状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