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查抄猪仔馆
终于回到了澳门。．再见到刘玉振可是不一样了，这刘玉振在澳门是杀红了眼，第一件事就是剿杀葡萄牙护航船。
葡澳双桅护航快艇，船体坚固、船速很快，多为50至100吨，船上一般配备5名葡萄牙人，数十名广东水手，安装西式火炮4至6门。最大为150吨，最多达20门火炮。对付寻常的海盗游刃有余。
联邦攻澳一开战，这些护航船远避战场。近300艘护航船，有一半聚集在澳门附近，战事已毕，旋即回返，又借着有战事，提高保护费。停战后，近50艘船向抢先占领市场。
当一批从闽浙开来的民船由几艘护航船伴随着进入澳门海域，林吉太的快舰慢慢的围上来。这可是蒸汽炮舰，船上黑洞洞的火炮直指向护航船。葡萄牙人也慌了，原以为仗打完了，南洋人不会为难自己的买卖，谁知……早该听人劝，这南洋人连澳门都敢打，咱这护航船还不……
没说的，扣船，捆人，连夜过堂，刘玉振的大堂整夜亮着气死风灯，一大早，就挂上了绞刑架。
文书已经撒到了两广、闽浙总督面前，告示围剿澳门护航船，请各地水师协助处置。俘获一名葡萄牙人，赏金五十两，船货任凭自处。
趁火打劫的事，各水师可是最愿意的了，不用布置就撒来了，疯了似的查扣。船货就归了水师自己，葡萄牙人送到澳门领赏，广东水手交给衙门处理。
民船也接到了文告：南洋联邦舰队正与葡人见仗，但有自愿请葡萄牙人护航者，损失自负。这事，躲还躲不及呢，只有少数民船还请他们护航，大多数都撂在港口。各路水师也到了，上来就封，尤其在厦门一带的几十艘船，一天一夜，就被福建人没收了，葡萄牙人解往澳门，船上的广东人全下了狱。
两广底盘上的百十艘船赶忙往外海跑，那就正好喂在林吉太等海帮嘴里，英国人看着两边死磕也不帮忙不拉架，眼瞅着一批批护航船上的人被海帮削了脑袋，喂了鲨鱼。
澳门连绞了三百多葡萄牙人，也绞了几百中国人，什么人？猪仔馆主和拐子手。这可是人心大快的事。剿灭葡萄牙护航船，只是海商们高兴；剿灭猪仔馆，就是要饭的都高兴。
这就是刘玉振的第二件事：查抄猪仔馆。31家已开业和准备开业的猪仔馆，按图索骥照名单拿人，刘玉振就一个要求，死活都行，要一个不漏。美国铁路公司总觉得全部委托兰芳招募华工不甘心，时不时就有闽粤猪仔馆冒死避开兰芳的查禁，向美国运送华工。由于是葡萄牙的船，或者是澳门登记的，兰芳还真留了几分面子。这回嘛……嘿嘿嘿……
码头封了，内港外港里都是联邦的兵舰，林吉太的船队满港的乱窜，葡萄牙的船只都在搜查扣押之列，其他国家的船只避之尤恐不及。民船能出海，但要经过检查，偷运华工、鸦片——死罪。
关闸封了，陆军在关闸内和清军对峙。没有命令，清兵也只能原地待命；不过就是有命令，有没有人去还两说着。没见着一拉溜的格林炮？葡萄牙兵死在这上边的有多少！
一声令下，军－队、民军全数出动，分头赶往已被监视和包围的各个猪仔馆。听说查抄猪仔馆，不少澳门居民自愿领路，后面相跟着的也不在少数。人潮从各处涌向遍布大街小巷的猪仔馆，里面的人想跑已经晚了，只有关门上拴顶门杠，希望能躲过一劫。
真个澳门翻了天。不管开这门还是关着门的猪仔馆，一脚踹开，或者一撬棍掰开，人就闯进去。所有敢于抵抗的一律就地格杀，打刀、砍刀、斩马刀，混着左轮枪、独撅炮，又轰又砍，剩下的人被雪亮的刺刀逼住，后面有人砸开围栏，把里面的华工往外搀。里面的东西就直接卷。
猪仔馆主和拐子手一律扒了上衣绳捆索绑，一串串的押上街。周围的居民围上来，这个一拳那个一棍子，只要还站着，就往死了打。就救出来的华工哭着喊着的往上扑，锅碗瓢盆门闩板凳椅子腿，抓着什么是什么，没头没脑的往上招呼。
大街小巷喊杀声连天，以前豪横惯了的猪仔馆主们吓傻了，屎尿交流的是正常，心狠手辣的拐子手被满街追着打，瘪鼻子瞎眼的算幸运。这种情况，军－队可不管，端着刺刀在旁边看着，满街横躺竖卧半死不活的拐子手躺在自己的污血屎尿里。
一般到夜里才押到大堂，已经半死不活还审什么呀，不过画押也简单，不认罪？接着捆在外面，外面的民众见招不认罪的就急眼，几百根棍子在外面守着呢。
天一亮就行刑，猪仔馆主们一律绞刑，拐子头也别想活了，下面的活的也少。昨天挂上的今天收，今天挂的明天收。获救的华工在大堂门口磕头如捣蒜，两广闽浙民众送来捕获的拐子手，也有上千，一个二十两呢。民团乡勇抢着抓，送到澳门关闸，就拿钱。
侥幸不杀的全送到婆罗洲去，那儿要人。真是自愿想移民的，更欢迎。捧着白花花的光洋做大轮船出洋，底舱就押着那些上了铐的拐子手。
不过，葡萄牙人和其他外国人关押着的华人，就比较麻烦一点。刘玉振正愁没理由，还真不错，有一些猪仔馆主和拐子手，已经把一些华工转移到了洋人手里。几家较大的葡萄牙商行，还有秘鲁、古巴的代办处都关了不少紧急转运来的华工。
早就有人报告了联邦军，华人猪仔馆一肃清，军－队就把这些洋人的府邸商行监视起来了。
里面**裸的关着十几个少女，还有好几个被吊在梁柱上，或者绑成各种下贱屈辱的样子，就连他的浴室里，四五个带着项圈的女孩被拴在里面，每天他都要在这里享受这些一丝不挂的美体和香舌的沐浴。
见到气势汹汹的士兵，女孩们呆滞的目光流露出恐慌，却没有人敢遮挡自己裸露的身体。正跪在床上吞吐着那个肥猪短小器官的女孩，更是捧着那块肉不敢吐出来。
士兵拉开女孩，肥猪浑身的肉颤抖着，叽里呱啦的大叫着，一块抹布塞了进去，几个死结反绑了，从楼上一脚踹了下去。
“绑架、囚禁、蓄奴、私刑……能加得罪名都写上！先关进去，一个月内他能站起来，你们就都滚蛋。”刘玉振咔咔的马靴声楼上楼下走了个遍，一面指指点点，这个，搬！那个，搬！房契地契保险箱到地毯油画水晶灯，转眼搬了个光。
从各处抓来的葡萄牙人秘鲁古巴人都关进了大炮台里面的深处，几个英国美国人则秘密关到了另一处地点解决了，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关闸外接人的捱捱挤挤，听说澳门猪仔馆被抄了，闽浙两广寻人的都往这边赶，两广总督府也安排了人手接，怎么说这也是政绩，这要往上一报，嘉奖是跑不了的。
这边人一出来，那边就有人哭，夫妻父子兄弟抱头痛哭，站岗的士兵都忍不住红了眼圈。拿着补偿金朝南面不住磕头作揖，也有的掏出鸡蛋油条往送人的手里塞。旁边的居民也不住的抹眼泪，“这些年每年从澳门运走的华人有多少，那见过从关闸回来的呢。”
“华人在洋人人眼里……唉……就是猪仔呀。”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叨叨。
“这南洋人是什么来历呢？”一个伙计抄着手问道。
旁边出过洋的人有些得意：“据说是福建人建的国，说是在婆罗洲，现在已经合并了好几个国。嘿！你知道吗？还买了美利坚的大兵船。”
“不是英国的嘛？”
“不是！那是哪年的事了。他们的一个什么总督从美国花大价钱买来的，比英国的还大呢。”
“是啊！没听见打的一天的炮？那声音，比前些年的英国炮还猛。”
“是了哈，你没见内港都叫南洋兵船占满了？扣的葡萄牙船海了去了。”
这两件事一办，澳门为之一靖，刚刚准备关门的赌博业娱乐业一下子活泛起来。做贸易，澳门比不了香港，不如干脆直接收钱来得快，新山的经验直接移植过来就行。所有猪仔贸易的资产全部没收，房子地船东西全拍卖。
葡萄牙商会之类的民间组织，向刘玉振抗议了，当然不是所有的葡萄牙人都贩卖华工都卖鸦片，但是大商家没几个不干这事的。本来刘玉振想着你不说，我就抄点算了，以后你不干，我也不追究，打击面太大有点麻烦。
可现在这帮混蛋还上脸了，好呀！刘玉振升堂，由各大华人社团商号以及土生葡人合法商家推举的的议会成员组成听证会。有理就在这说吧。
把大炮台的人犯往上一带，那边是一大摞的证词，这边是一堆人证物证，两广总督也有代表在场。刘玉振一挥手：“请总督代表和各位议员决定如何处置，如果各位愿意接受非法买卖人口和鸦片，联邦无意干涉，联邦更需要人口，也可以用鸦片换取白银。”
这就是挑明了，你们不在乎，也得我干，你们不在乎被卖到海外去，好呀！我先买了。鸦片我没有，可我能运来。
议员们急了，这哪行！两广总督的代表也慌了，别介呀！这样不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吗？不行！一定法办！得！刘玉振笑了：“民意不可违。”
“按你们葡萄牙的法律办你们葡萄牙人，无论男女，只要查出虐、杀华人，就等着上绞刑架吧！”
侥幸没有惹祸上身的葡萄牙人，划十字都划了几百遍了，也不知是庆幸自己做的是正经生意，还是兔死狐悲，反正都老实了。
葡萄牙在澳门的商号全部清查，但有猪仔贸易者，交出所得自领罚金；否则全部抄没。仅金库就抄发了，查抄商号货栈的东西堆积如山，扣的商船护航船停的满港都是，全部就地拍卖。陈雨霖的手下忙的四脚朝天，澳门再小再穷，也有了200年的积累，就这洋房一项，就让接受人员很忙了个把月，封条贴出去上千张。
不过对于土生葡人的合法生意，正相反，大力扶持。在澳门又不是过客，长治久安是最后的目标。
议会也乐啦，这南洋人毕竟和咱是一条心。议会也有葡萄牙人，但是全是土生葡人，一直也被葡萄牙人看不起，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这下倒是和华人上层绑到了一起，支持刘玉振抑制葡萄牙势力。
贺总督回来时，刘玉振瞪着一对红眼睛，哑着嗓子打招呼，按着罗继麟不让走，非叫他留下一阵子，又亲自领着他俩去看自己给他们留的房子。
那可是澳门最好的别墅区，风景、建筑、花园，甚至仆人，都是顶级的。就怕罗继麟不接受，还为他留了一艘私人轮船，又拿出总长手令。罗继麟这时候哪能不帮忙呢，答应刘玉振帮忙帮到底。
转天，郑炳勋换防到了。大家由聚了一会，互相说了最近的情况。这才知道，江四水已经任命了澳门驻防军司令，过一阵就到。从炮台仓库里收缴的弹药给养军需，够整个国防军用一两年的。光是交给陈雨霖的银洋就有七八十万，陈雨霖批准了新式火炮换装炮台的费用。
郑老大从海港里也搞了不少物资，光是海军收缴的一百多艘护航船，就让林吉太实力大增，俘虏的广东水手有一些也愿意加入兰芳海军，就选了一千几百人。
现在澳门猪仔馆完蛋了，香港的英国人也觉得不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不是坏事。捎带着利用澳门转运人口的一些国家也收敛很多。
沙巴，先到坤甸见了总长，道了辛苦，摆了宴。兰芳首战西洋，大获全胜，后面的事由着刘玉振狮子大开口的和葡印总督、两广总督讲价钱去。这次又出使朝鲜，做成了一笔大买卖，陈雨霖乐啦，从美国来的旧武器，有的是呀，翻几番的价运到了朝鲜，还没捂热就大赚一笔，叶根生要的设备、雇的洋人，又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