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又将那个青年的那把红色小刀灵器拿起,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把上品的火系灵器,价值倒也不菲,青年的储物袋中灵石到比较多,有一百多块,顾南山毫不客气的笑纳,除此之外,还有一块玉简、几瓶丹药,一个一尺高的墨绿色玉瓶,加上一些药草以及矿石,身家倒是比孙皓要丰厚些。。
随手拿起玉简,顾南山看完之后露出喜色,顾飞羽不禁有些奇怪,什么东西能让父亲如此高兴,问道:“父亲,上面记录的是什么?”
“修炼红酥雾的法门。”顾南山将遇见递给顾飞羽,顾飞羽看了开头一点内容,就满脸通红,说道:“父亲,这红酥雾乃是男女双修的魔门法门,我们要它作甚?不如毁去了吧。”
顾飞羽为人并不迂腐,从他并不排斥炼尸之术就可以看出来,只是这种男女双修之术对他来说,却超出了他的底线,他以为父亲要他修炼这门防身秘术,所以委婉拒绝。
顾南山哈哈哈一笑:“飞羽,我不是让你修炼,没有双修道侣,想要修炼这门秘法,只有通过那等人神共弃的途径了,我们父子虽非什么谦谦君子,但是也不可能去做那等令人不齿之事,你没有看完,在玉简的最后,还提到了抽离红酥雾的法门。”
“抽离?”顾飞羽有些不明白。
“不错,就是采集已经修炼红酥雾有成之人身上的红酥雾,魔门之所以称为魔门,并不是说魔门之人各个都是凶残暴虐之人,而是指的魔门的功法残忍霸道,比如说这门采集红酥雾之法,就是掠夺他人成果为己用,这种法门,在魔门中比比皆是,甚至比这更阴损的法门也有许多。”
“红酥雾一旦修炼有成,红酥雾就会融入全身的骨骼皮肤之中,等到用时再出来护主,但是红酥雾的修炼太慢了,有些人为了尽快将红酥雾修炼大成,就发明了这门采集红酥雾的法门,将别人修炼成的红酥雾生生从身上抽离,炼入自己的皮肤血液中,采集到的红酥雾越多,实力就提升得越快。”顾南山的话,道出了一个残忍血腥的世界。
“那被抽离了红酥雾的人会怎么样?”顾飞羽忍不住问道。
顾南山的语气很平静:“红酥雾已经和皮肤血液混为一体,你想想剥皮抽筋,就明白被采集之人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了,事后,被采集之人会修为大损,至于损失多少,就看红酥雾修炼的有多深了,修炼愈深,损失的修为愈多。”
“父亲,你是打算抽离此人身上的红酥雾?”顾南山指着死去的青年问道。
“不错,如果他还活着也就罢了,但是他已经死了,要红酥雾也没有什么用了,而且采集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痛苦,红酥雾很快就会自动散去,与其这样白白损失掉,还不如物尽其用,这个青年和孙皓走在一起,手下肯定残杀了不少无辜,再者,红酥雾算起来也是一种灵器,既然别的东西能拿,红酥雾也一样。”顾南山似乎怕顾飞羽有些想不通,语气里不乏劝阻之意。
顾飞羽没有说话,算是认同了父亲的说法,可是若说心里没有排斥之意,那是假的,父亲所劝阻的话,理由还是有些牵强了,杀了一个强盗,取走他身上的钱财,他可以做得理所当然,可是拿走钱财的同时,在挖走别人的心,那就说不过去了,但是,顾飞羽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因为,父亲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抽离的红酥雾,肯定是会让自己炼化,让自己的多几分保命的机会,如果不是自己,父亲何苦这般年纪还出来干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他还明白,父亲是想让他迅速适应以后可能独自面对的残酷选择,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又有什么理由不说服自己。
见顾飞羽沉默,顾南山不再说话,而是拿起青年储物袋中那个墨绿色玉瓶,玉瓶高足有一尺,方口圆底,外表古朴,表面镂空着许多精美花纹,好似只是俗世间的一件古董,瓶塞呈灰色,似石非石,入手颇沉,上面篆刻着复杂的龟纹,显然上面有某种禁制。
“父亲,这是什么?”顾飞羽问道。
顾南山知道顾飞羽没有看完玉简,就解释道:“玉简上说,抽离红酥雾需要一种叫做蜃阴瓶的灵器,我看了上面对蜃阴瓶的描述,觉得这个玉瓶应该就是蜃阴瓶了,否则,我也不会起意抽离此人的红酥雾的,此瓶制作麻烦先不说,我们制作好了,红酥雾早已经散去了,我先前还在奇怪,此人年纪不大,修为也不高,红酥雾竟然略有小成,现在看来,他就是通过蜃阴瓶抽离别人的红酥雾,然后炼化成为自己的,所以才有这样的成就。”
顾南山猜得不错,这个青年乃是大夏合欢宗的一名弟子,五年前仗着花言巧语,勾搭上了门派内一位筑基中期师叔的侍妾,这名侍妾本来备受这名筑基期修士宠爱,但是这名修士另有新欢,侍妾遭受冷落之余,心中渐渐有了报复心理,被青年乘虚而入,两人如胶似漆,这名侍妾最后头脑一热,甚至还将筑基期修士赠予她的蜃阴瓶交给青年,辅助青年修炼红酥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年前,两人的奸情最终被筑基期修士发现,青年侥幸逃得一命,侍妾却被杀死,青年大骇之下,不敢继续呆在魔门势力范围,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缘故,到北齐的第三个月便露了马脚,被一个中等家族的两名弟子发现了魔修的身份,三人一场大战,青年不敌,眼看就要被杀死,孙皓正巧路过,看青年修为不俗,便动了心思。
他自己偷偷摸摸的修炼炼尸之术,势单力孤,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修炼魔门功法之人,每天过的可谓是提心吊胆,今日见到青年,孙皓心里有了一个想法,自己出手救下青年,今后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于是,他便出手救了青年,两人因此相识,继而有了今天之事。
按照玉简上所说,顾南山将青年的手腕割开一条十字形的伤口,然后祭起蜃阴瓶,一连数个法诀打在上面,一团粉红色的雾气从瓶口飘出,在顾南山的控制下,落在十字形的伤口上,这团粉红色武器正是蜃阴瓶内的一点红酥雾。
红酥雾缓缓渗入青年的皮肤之内,片刻之后,又自伤口中浮出,顾南山又打出一个法诀,一道无形的吸力从蜃阴瓶中散出,徐徐将冒出红酥雾吸入其中,源源不断的红酥雾从伤口中冒出,又被蜃阴瓶吸走,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伤口中就再也没有红酥雾冒出了,顾南山塞上瓶塞,将青年的尸体化为灰烬,和顾飞羽将又此处处理了一下,便坐着青风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