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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闭着眼,静静的等待着,石岩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陈实的举动。
等陈实将这一些做完了,回到自己的坐过的地方坐下。
看着陈实做完这一套动作,石岩才惊叫道:“哎哟,陈老师,不,陈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爸吃饭前的习惯的”。
陈实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不过在梦中,我经常给一个老人这样梳理胡须的。……真的。”
听到这话,石三爷也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石岩觉着气氛沉闷,便用手捅了捅陈实的胳膊,小声说:“说,说,说喝酒”。
“就是,就是……石岩,这么好的饭三两口吃完了,不觉着可惜吗,你这里有酒没?”
“没有,能没有吗?……你们看,当当当……当”,石岩脚不动,步不移,就从身后拽出一堆东西来,从中间抽出一瓶五粮液。
“知道吗?我老爸是这个”石岩说着话,翘起了大拇指。“喝酒更是这个。陈实,就看你怎么让老爸喝了”
这几句话,对于石岩来说是平平常常的几句话,可对于陈实来说,那简直是太重要了,石岩不再别扭的叫他老师,而且最后来一句,“看怎么让老爸喝了”。
“那么,我先敬老爸三盅酒……我这样叫合适吗?”陈实将“老爸”二字叫出了口,才感觉有点唐突,这可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喊老爸啊。
陈实的叫法也让三爷一怔,这话好熟悉呀,在遥远的梦中,不是一直有一个人这么叫着吗?
“有啥不合适的,我可是求之不得啊”石三爷站起了身,石岩看到,老爸说出这句话,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了,于是急忙说:“有啥不可的。”
“那么,我日后就永远这么叫了”陈实激动的说。
“哎,等等,你叫了我老爸,我就得给儿子找一个礼物不是?”石三爷一边说,一边周身上下翻腾起来。
“算了算了,老爸,您看,您还当真了”石岩看老爸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针一线来,边嬉皮笑脸的说。
“胡说,老爸是随便叫的吗?”石三爷生气了,石岩不敢吱声了,陈实也不好说什么,对于他来说,他叫石三爷老爸绝对是真心诚意的,是发自内心的,也有点由不得他,他就是想叫,所以对于他来说,礼物一事根本就无足挂齿,他倒是希望老人像对待石岩一样,给他也吹胡子瞪眼什么的,那样,他才算是老人的儿子了。
石岩看老爸还在翻腾着,看看桌上已经没有多少好吃的东西了,便说:“老爸,要不,您慢慢找宝贝,我和陈实下去再采购一些食品,既然搞这么严肃,就这些,未免太寒酸了”。
“好吧,你们慢慢去买吧……把你电话给我,我给你妈打个电话……”
“我妈?下午接到您,我已经给妈妈打了电话”,石岩一边和陈实准备出门,一边将手机拨通,递给石三爷。
“去去去,你给打了,就不兴我再给打一个?”石三爷接过电话,看着石岩和陈实闪出门去,然后,坐了下来。
石岩家的电话是他上次回家时新装的,装上后就成了全村的公用电话。由于打电话的人多,石三爷等了半天都听不到老伴的声音,于是就和石岩的手机较上了劲。
最后,终于鼓捣了一个键,才将家里的电话拨通。话筒里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石三爷说叫找一下三娘,老头说:“三娘洗碗刷锅呐,你谁啊?”
石三爷就说:“我是你三爷,你个兔崽子石娃,老不死的东西”。
“啊呀,三娘,三娘,三爷给您打电话呐!”电话那头就传来其他人的吵吵声和三娘的跑步声。
石三爷所说的石娃,也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虽然比三爷小了好多,但是仍然要比三娘年龄大的多,由于石三爷在石家坡乃至五阳川难以撼动的威望和地位,所以即使是一些他的同辈师兄弟,天长日久了,也都叫石岩的老爸为三爷。
“小莹,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吗”三爷问三娘。
“你开洋荤长见识了呗!”三娘调侃的回答。
“我跟你说真的,你……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急啊!……我在石子这儿看到一个跟石子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我感觉他就是我们的小儿子峰峰……哎,小莹,你听着吗?不听就算了,唉,反正又不是真的,我问了,他比我们的龙龙还大两岁呢……哎!不听吗?不听,我、我可就挂了,啊?”石三爷已经泪流满面,按着按着就关掉了手机。
石三爷不知道,就在他将手机关掉后,老家的三娘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别挂,老不死的,你疯了吗?我的峰峰啊……”,然后一口气没有上来,晕了过去。
经常跟在三娘身后,变成三娘影子的高一旦的二儿子高根石看到三娘的样子,比自己挨了刀子还痛苦,伸手抱住了三娘,然后呼喊着问满屋打电话等电话的邻居,该怎么办,几个老人手忙脚乱,帮助三娘拍胸抚背乱成一团。然后有人说,赶快送诊所,然后有两个年轻人急忙找出石岩的手机,就往过来打,结果手机已经关机,不得已,全村人将三娘抬到石家坡诊所,经过赤脚医生石权的捏弄,终于倒换过那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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