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辗转难寐,在这个静谧的夜里,石头突然想起了灯芯儿,灯芯儿曾对自己讲过,她想去一个山谷,养一只猴子、一条狗、一匹马,平静地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也许马尾山就是一个理想的地方。虽然石头更喜欢养一条狗、很多羊、一匹马生活在草原上,但为了她,他愿意生活在山谷里。月明星稀,月亮挂在树梢的时候,石头终于睡着了,午夜梦回何处—石头庙草屋畔。
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浮梦联翩的石头就起床了,万物还在沉睡,月亮隐去的天如墨洗过一般。在空旷的院子里石头摸黑打了一套拳,与其说打拳不如说踢腿甩胳膊,随心所欲地放浪肢体,这也是石头一种冥想方式,舒展筋骨的同时任由大脑无边无际地想去,从九天到芥子没有什么不可以去想。
许久后,有些累的石头收了拳脚,有人对石头说:“你起的早啊!”
石头说:“是啊!你也早。”
“现在正是酣睡的时候,你怎么在此打拳?”
“山里的空气好,想起个早放松一下身心。”
“呵呵,我也一样,早起习惯了,山里鸡鸣的时候我便睡不住了。”
“昨夜里我无意勾起了很多心事睡不踏实才起了个大早,胡寨主又是为何?”来人正是胡泼。
胡泼说:“山里的夜沉闷所以休息的早,起得自然也早。你想什么事了让你睡不安稳?”
“我对杀伐很厌恶,却被盐帮的事拖住了手脚。我想家了,却无奈地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无奈,谁不是无奈地活着。很多年前,我想陪着一位姑娘去闯荡江湖,却被山寨的俗事牵绊。山寨前途未卜之时,我不能弃大家而去,我不能辜负那么多期待的眼神,所以我只能留下来承担我的使命,从那时起我知道我其实不是为自己活着,我是为山寨的兄弟活着。”
“为山寨的兄弟活着和为自己活着并不冲突啊?”
“本来是这样的,不过当时年轻不想束缚在山上,想去漂泊,走在路上的感觉或许很好吧!”
“现在怎么想呢?”
“现在习惯了,待在山上娶妻生子,养儿育女不就是一生嘛,为兄弟打理山寨不是很荣耀嘛,我和山寨已不可能分开了,我的**和魂魄全寄托在了山上。”
石头低头许久后说:“走在路上的人怀念平淡的生活,生活平淡的人却盼望走在充满意外的路上。”
胡泼笑着说:“短短的一生,能尝试的机会不多,走在路上的希望他迈开大步跑的远些,安于一隅的人希望他能获得淡泊的真趣。”
石头说:“我跑不快,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不能错过沿途的风景。”
胡泼说:“那不就得了,酸甜苦辣都是生活佐料,各种滋味都品品才有趣味,才能辨别出好坏。”
石头呵呵笑了。
胡泼说:“不是吗?哈哈……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吃完了好上路。”
早饭出奇的丰盛,小叶不顾姿态吃得很满意。石头是个坦荡人,更不会隐藏自己对美食的偏好,放开肚皮扫荡着佳肴。剩下最后一只鸡的时候,石头、小叶、胡泼的手同时抓在了烤鸡上。
小叶说:“我是女孩子,你们应该让着我,这只鸡应该我吃。”
石头说:“不对,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吃那么多,吃胖了就不好看了。我年轻力壮最需要补充食物。”
胡泼说:“你们难道不知道尊敬一个长辈吗?怎么这么没教养?这只鸡不用我说,你们都该让给我。”
小叶说:“不对,不对。女人是最值得尊敬的,女人生养了所有人。”
石头说:“不对,不对。年轻力壮的男人干的活最多,养活了所有人。”
胡泼说:“全部错,全部错。是谁把你们这些小孩子带大?是我们这些长辈。是谁教你们生活、教你们劳作?是我们长辈。”
胡泼威严地看着石头和小叶,石头和小叶放在烤鸡上的手缩了回去,与其说被说服不如说被威吓到了。胡泼得意地看着二人沮丧的表情,伸手取过烤鸡,胡泼看了看焦黄里嫩的烤鸡,发现自己肚子其实并不需要烤鸡,只是刚才看着石头和小叶吃得兴起,勾起了自己更大的食欲,于是对小叶说:“其实啊,我最关心女孩子的,这只鸡就给小叶吃。”
小叶接过了烤鸡,发现自己肚子鼓鼓的,刚才同二人争鸡的时候自己已经饱了。小叶对石头说:“其实啊,我觉得石头要背的行李最多,石头应该吃这只鸡,有了力气才能多走路。”
石头看着鸡,发现自己也不需要了,笑着说:“不行,不行,我不吃这只鸡了。”
众人离去后,几个仆人为了这只烤鸡大打出手,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最有资格吃这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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