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旁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连城,打开免提。”‘毛利侦探’说道。“然后,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都会重现。”
连城浩一打开电话的免提。“喂喂,是我。”电话里传来服部的声音。
“服部吗?”目暮警官对着电话说道。“到底什么会重演啊?”
“什么啊?”电话里传来服部疑惑的声音。“什么重演?我只是……咦?怎么回事?哇!!!救命啊!!!”
“服部?!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目暮警官大吃一惊。
“有人关了电灯!他拿着刀!救命啊……”
“你在哪里?!”目暮警官焦急的问。
“毛利叔叔所在的房间楼下的房间阳台……”
众人听了电话内容都大吃一惊,目暮警官几步冲到阳台向下望去,与此同时,楼下的阳台处探出一个人的脸,只见那人带着线帽,脸上包着绷带,口中叼着一把尖刀,绷带上渐有点点鲜血。
目暮警官见状,急匆匆的要带人下楼,却见到连城浩一好整以暇的靠在门口处,似乎丝毫没被电话里的惨叫声影响到。
“连城!你还在干什么?”目暮警官又急又怒的吼道。“快跟我下楼,服部有危险!”
“危险?”连城浩一一脸无所谓的反问。“有什么危险?”
“不错,”‘毛利侦探’突然说道。“其实凶手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我们引开的――随后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什么意思?”目暮警官完全被连城浩一和‘毛利侦探’的态度弄糊涂了。
“来了。”连城浩一突然一指阳台,淡淡地说道。
一声轻响,一个金属勾爪钩住了阳台护栏,随后,一个身影爬上了阳台――正是目暮警官之前见到的那个头戴线帽,脸包绷带的人!
虽然在场的人多势众,可是面对眼前的人,众人不由得被吓得屏住了呼吸。
“你是什么人?!”目暮警官率先找回状态,厉声喝问道。
“自己人。”连城浩一这时却走过去,解开那人脸上的绷带。
绷带解开,露出那人的脸――居然是服部平次!
“呼――你的包扎手法不错嘛。”服部脸上的束缚解除后,松了口气说道。
“一般而已。”连城浩一淡淡的说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变故让目暮警官的大脑一片混乱。
“一切都是长门光明一个人演得独角戏。”服部平次摘下头上的帽子――里面还戴着一顶泳帽。“为了不让头发粘在帽子上,他戴了泳帽――呼~~~真够热的。”
“至于绷带上的血迹,那是用注射器抽出自己的血在喷溅在绷带上的。”连城浩一拿起绷带示意。“当然我们不能用真血――这是番茄汁啦。”
“注射器和泳帽都在光明的寝室里找到了。”‘毛利侦探’说道。
“可是死的明明是光明先生啊?”目暮警官问道。“还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想想看吧,”‘毛利侦探’解释道。“当时众人几乎都被吸引到楼下去了,楼上的房间只有沉睡的长门董事长和幸子小姐一个弱女子,长门光明的企图很明显――他是要杀掉长门老先生,这样自己就能成为董事长了。”
“不过很可惜,”服部平次接口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没想到自己被帮凶给杀了。”
“帮凶?”
“没错――那个把安眠药给长门老先生吃下去的,在计划是寝室里接应他的帮凶――日向幸小姐,就是你!”
“什么?”众人听到服部平次的话惊讶的看着日向幸。
“原计划里,长门光明顺着阳台爬到寝室,杀害长门老先生――没想到幸子小姐并未离开,而是在阳台守株待兔,将长门光明给推了下去。”
“要真是那样的话,长门光明带着刀子,他可以反抗啊。”目暮警官问道。
“不,用刀杀人的话,难免会沾到血迹。所以当时长门光明已经把刀子连同帽子和绷带丢到窗外了。”连城浩一说道。“我之前联系了一下鉴证科,让他们仔细搜索长门光明身上的衣物――果不其然,从长门光明的西服内侧口袋里找到了一根风筝线――那应该是计划里用来勒死长门老先生的。”
“可是这样的话,那条绳索怎么处理?”目暮警官问道。
服部平次没有说话,只是回身来到阳台,收起绳索后垂下勾爪挂住楼下的阳台栏杆。一抛绳索尾端的重物――绳索划过一个圆弧直至地面,重物撞击在楼下的阳台底部,发出‘咚!’的一声响。
“还有疑问吗?”服部平次问道。众人沉默。
少顷。
“这个声音,案发前的晚上董事长听到过,同时还有走廊上的跑动声。”服部平次见没人说话于是继续解释道。“这恐怕是幸子小姐为了这次的计划而做的推演。”
“那么,秀臣先生服毒死亡也是……”目暮警官刚说了一半,就被‘毛利侦探’打断了:“不,幸子小姐的目标只有光明先生一个人。至于那封遗书――那是真的遗书。是在案发前一天秀臣先生自杀前写下的。”
“案发前一天?”目暮警官看向连城浩一。“可是连城老弟不是说……”
“这是我的疏忽,”连城浩一承认道。“如果尸体是第一时间陈尸池塘的话,时间是没错――可是尸体并非第一时间陈尸池塘,而是先埋在土里!埋在土里的尸体由于接触不到空气,**时间是正常**速度的八分之一,比在水里还要慢。这一点从我们光明先生的房间找到了一张沾满泥土的床单可以证明。”
“将尸体丢进水里的是长门光明,”服部平次说道。“时机就是案发前他借口寻找秀臣的时候――至于埋尸地点,恐怕就是水池边的树坑。只有那里多了一个坑也不会引人注意。”
武藏管家问道。“那我之前看到的少爷……”
“恐怕是光明先生或幸子小姐假扮的吧。”连城浩一推断道。“秀臣先生的房间有电话答录机,听一下内容就能做出判断了。”
“我不信!”小兰突然大叫道:“秀臣先生是幸子小姐当年的救命恩人啊,她怎么会……我不信!”
连城浩一:“……”
服部平次:“……”
柯南:“……”
‘毛利侦探’突然问道:“幸子小姐,现在几点了?”
“啊?”幸子小姐下意识的抬腕,然后却四处寻找。
“别找了,这里没有挂钟。”服部平次说道。“身为秘书,随身佩戴手表必备的吧?你的手表呢?”
幸子小姐回答道:“那个、今天刚好……”
“没戴?不太可能吧?”连城浩一问道。“你当秘书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会有这种错误?”
“或者,应该说是没法戴更合适一些吧?”‘毛利侦探’一语道破。
日向幸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长门光明坠楼的时候双手乱抓,抓住了你的表带吧?”‘毛利侦探’说道。“为了不让自己的表遗落在现场,你用一件贴身的东西刺了长门光明抓住表带的右手……”
“难道是?”目暮警官看向日向幸别在胸口衣袋上的钢笔。“是钢笔?!”
“不错,”服部说道。“之前我写东西的时候想要借用一下,可发觉笔尖弯曲的很厉害,一开始我以为是从火场拿出来的关系,可是那种弯曲不是火烤所致……”
“我一时心血来潮,将笔尖的形状与长门光明右手手背的伤口做了对比,”连城浩一沉声说道。“结果两者一致。”
“可这……这是为什么啊?”小兰仍然不敢相信。
“从那封遗书的内容,再结合长门秀臣不愿意整容,再结合他与光明先生的交恶。”服部平次说道。“我们判断,当年那场导致日向小姐双亲殒命的火灾,应该与长门秀臣和长门光明有关。”
“日向小姐看到遗书,得知了真相,于是决意为父母报仇。”连城浩一说道。“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冒险在毛利侦探和服部君都在这里的时候犯案――因为从此以后只怕再无机会了。”
“不过我不明白,”服部平次看着日向幸。“在池塘边,你激怒信子小姐是故意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日向幸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因为,我不想让秀臣,那么长时间的呆在冰冷的水里……”
突然间,日向幸闪身拿起桌上的保温水壶,闪到墙角。
“不要过来!”日向幸拿出打火机点燃。“这个保温壶里全是汽油!”
“日向小姐!”小兰担心道。“冷静一下!”目暮警官大叫。
“三位先生分析的不错,”日向幸说道。“我无法原谅他们多走我的父母,可是……我爱秀臣……从他把我从火场中救出的那一刻起就爱上了……爱的无可救药了!可他也走了,我又是孤单一人了……”说着,日向幸打开了瓶子。“与其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如去天国陪伴他……”可是在打开瓶子的一瞬间,日向幸愣住了――瓶子里盛满的是清水。
“很抱歉,”服部平次说道。“我们发现了保温瓶的异常。”
“汽油已经倒掉了,”连城浩一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啊?!”日向幸失声痛哭。“为什么他们能点着火,为什么我就不行啊?为什么啊?呜呜……为什么……”悲凉的气氛弥漫在屋内,即使是三名破案者也不忍一观。
“工藤、连城,”服部平次小声说道。“我觉得,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自杀的好……”
“胡扯,”柯南说道。“作为侦探,用推理把犯人逼至走投无路而又眼看着其自杀,这样的侦探与杀人犯有何区别?”
“听起来满刺耳的,”服部说道。“果然是务求完美的你说的话。”
“哼,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完美的事物。”柯南沉声说道。
“啊?”服部不明白柯南话中的意思。
“别问了,服部。”连城浩一按着服部平次的肩膀说道。“你没有真正将犯人逼到过绝境致死,你不会了解的――至于工藤,他感受过,那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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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东京车站。
案件解决,服部平次整装准备返回大阪,柯南和连城浩一前来送行。
“检察院那里的消息,长门家起诉日向小姐的罪名是伤害致死而非蓄意谋杀”连城浩一说道。“日向小姐倒是不会判死刑了。”
“没想到长门老先生当年的初恋情人是日向小姐的母亲。”柯南说道。
“长门老先生一开始替幸子小姐掩护,是为了替儿子赎罪。”服部说道。“真是不可思议。”
“我想,长门老先生就是从日向小姐身上看到了初恋情人的影子,才会萌生出寻找初恋情人的想法吧。”柯南说道。
“说不定就是这样呢。”连城浩一赞同道。
“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了?工藤。”服部问道。
“‘工藤’?”三人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服部你又说‘工藤’了……”
三人扭头一看,是小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天?!怎么又是这样?!)
“啊……不是啦……”服部赶忙说道:“我是说‘?嗦’……对是‘?嗦’。这个小鬼老是打扰我和连城的谈话,所以我说他太‘?嗦’,是吧,连城?哈哈哈……”
“……呵呵,确实,这个小鬼是‘?嗦’……”连城浩一讪笑道。
(我服了你了,服部,五体投地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