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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也够倒霉的,摊上这种事。”
“寿衣店的我认识,可以便宜不少哩……”
女主人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为啥不给系上绳子啊?”女主人小声埋怨丈夫。
“唉,谁想到,都怪我……”男主人说。
救护车总算到了,保瑞还是昏迷不醒。
在医院门口,保瑞醒来了。听说是要送他住院检查,人一下就坐起来,说,我哪有钱。他从单架上下来。
“我们付钱。”女的说。
“你们瞧,我挺好的。”保瑞蹦了一下,还甩甩胳膊。
“那也得住院检查……”司机说。
“你们……想出多少钱?”保瑞问。
“住几天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再观察观察,就算身体没大毛病,也得六七百元。”司机说。
“那你们给我两百块。我写个条子,收了你们两百元,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无关。”保瑞擦一下脸上的血。
司机和护送的大夫都在摇头、叹息。
“这样行吗?”女主人说。
“我说行,就行。”保瑞说。
保瑞拿上钱。救护车和两口子走了。他坐在台阶上休息。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去了门诊室,把几处伤口处理了一下。
一小时后,他破例坐上公共汽车,来到火车站广场。
韩美娇还以为他跟人打架了,听他一说,吓坏了,说,你真不简单,我给你一天假,工钱也照给,赶紧回去休息吧。保瑞犹豫着。韩美娇说,是我的吩咐,还愣啥?
保瑞拿上酿皮,道了谢。
站在广场上,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总不能大白天的躺在候车室。对,还去那户人家,把玻璃擦掉,把十块钱挣上。
两口子见了他,心里都一沉。听说是想擦玻璃,女主人连连摇头,说,连我们也不敢碰这些窗户了,正要请人修哩。
“不会再出事了,我搞过建筑。”保瑞说。
“你是不是很缺钱啊?”男主人说。
女主人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白给你十块吧。”男主人掏出钱。
保瑞没有接钱,也没喝茶,走了。
在小巷子,果然看见一家铁匠铺。他领着师傅,来到这户人家。男主人显得很不高兴。等保瑞说明了情况,女主人赶紧给保瑞和师傅递来香烟。
师傅把所有窗户都检查一遍,把不结实的地方焊了,把掉了的一扇的合叶也焊好。男主人给了十元。师傅说,还差五块。女主人说,可以啦。师傅笑笑,走了。
“该轮到我擦玻璃了。”保瑞说。
“真拿你没办法。”男主人说。
“让他慢慢擦吧。”女主人说。
中间,女主人不时过来,叮嘱一番,还看看绳子牢不牢。
才擦了两个窗户,主人家请他吃午饭,他把拿来的四份酿皮倒进小盆,请人家品尝。吃了饭,男主人请他看电视,他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两口子很快扶着他躺下来,还给盖上毯子。
下午,保瑞把另外两个窗户擦出来,拿上十块钱,男主人非要给他两包烟。他告诉人家,他在酿皮摊洗碗,有活就喊他。女主人说,我男人姓卢,以后有啥事,你可以找他。
保瑞盘算,今天挣的六百块钱赶快寄给二嫂。
今天很值啊,他想。
他哼起了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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