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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务科的领导,最不容易当了。”
“吃喝拉撒,全是挨骂的事。剪树给你二十元补贴。”
“给钱,我就不干了。我当时一听你说,就坐不住了。我会弄草弄树,别人又不会。这么大个学院,得好好管哩。”
“是啊。”
后来,又是剪草。科里有剪草机。他不会开,学了学,就会了。他把所有的草坪,都剪了一遍。为了剪草,他不得不向酿皮摊请了假,还把星期天用上。上午都有课,剪草机响声太大,他怕影响大家听课,中午大家又要休息,就只能利用下午四点到傍晚天黑之前的时间,星期天当然是全天都干。大太阳底下,他满头是汗,浑身上下是汗,汗水搞得眼睛都睁不开。等刘雄星期一早上过来查看,见所有的草地都剪得整整齐齐。刘雄想,今后不用再雇外面的人干了。侯保瑞还把割下来的草,都集中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后来得知要当肥料,刘雄就想,这小子是懂,学院这么大,有个这样的人,还真是便利。知道了侯保瑞不喜欢要补贴,他便从自己的办公柜里取出几瓶饮料,拿过来,放在草堆旁边,也没给人家招呼一声,就走了。
接下来,保瑞又种花。其实很简单,把种子浅浅撒上,浇上水,一个月后就会冒上来。种子是他自己花钱买的,总共也就花了十来块钱。他要了发票,却不准备马上报销。事情又不是领导安排的,而且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只是觉得这些地方有些空,就先这么补种上。如果效果好,明年春天大量种,他就可以把这张发票报销了。不过,到那时候,他们多半不会承认。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只要能承认他的手艺就行。对于园林,他似乎有天生的悟性,而这所大学又特别需要这种手艺,他便很高兴。
他不知道那几瓶饮料是怎么回事,就提到科里。刘雄那会儿不在,他放在桌子上,给科员说是拾到的。一个科员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故意没给侯保瑞说。后来,几个人就把这几瓶东西喝掉了。刘雄从外面回来,见自己的桌子上也有一瓶。
“今天是谁请客?”刘雄马上就打开了。
“是侯保瑞请的。”一科员笑道。
刘雄不再喝了。他盯着这名部下。
“侯保瑞说是拾的,就提来了。”科员笑道。
“嘿,你们这群坏蛋啊。”刘雄不喝了,放下。
过了一天,刘雄把五张洗澡票交给部下,让送给侯保瑞。科员过来时,见侯保瑞把剪草机的一些部件拆开了。
“你这是做什么?”科员不解地问。
“用着不利索,我用油洗洗。”保瑞朝人家笑笑。
“你啥都会啊?”
“其实,我就是胆子大。”
“这机器,以后就归你管吧。”
“是。”
“能不能送给我一张洗澡票?我岳母明天过来……”
“你全拿去吧。我喜欢自己冲冷水。”
“那我拿上两张。”
“五张全拿走。”
“你别跟刘科长讲。”
保瑞点点头,朝科员笑笑。
这天,刘雄问保瑞,是不是他把一幢筒子楼里的两间厕所的隔档修好了。保瑞说,反正闲着没事。刘雄点点头。保瑞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各大楼的厕所查看一遍,发现很多大便隔档不是掉下来,就是裂了缝。他向刘雄领了铁皮、五合板,几天里把这些地方都修好了,领了一桶漆,在局部刷上。刘雄看后,觉得不错,只是有点补丁的感觉,以后可以整个油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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