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席击掌赞道:“好、好!这样解释就通顺了。小何,你再说说,真正的圣人又该是怎样的呢?”
骆林没想到何主席如此快就接受了他的解释,于是继续道:“这得从圣字的源头说起。在甲骨文和金文中,圣字是在一个象形人字的头部画一只夸张的耳朵,这只耳朵夸张到把整个人的头都给遮住了,然后在这只夸张的耳朵旁边,画一张嘴巴。这个圣字所要表示的意思是,要想成为圣人或者已经成为圣人的领袖,都不会自认为比百姓聪明而用自己的脑子代百姓思考,更没有为万民之主的意识。
真正的圣人总是会认为自比己民众愚蠢。老子说:‘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很多不理解元道的人读到这里,都以为老子是建议统治者愚民,实际上正好相反。老子是告诉当政者,不要认为自己比民众聪明,而应该始终认为自己比民众愚笨。所以,统治者不要试图用自己的智慧来治国,用自己的智慧来治国,只能是适得其反――越治越乱。因此,老子告诫当政者,以自己的智慧来治国,这是在祸害国家和民众,而不以自己的智慧来治国,则是造福于亿万民众。老子告诉想要成为圣人的领袖,始终认为自己比民众愚蠢,进而不以自己的智慧治国,这是为政之道的两个基本原则,也是政道的两项元德。
那么,不以自己的慧智治国,作为领袖又该怎样做呢?老子告诉领袖们:‘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圣人在天下怵怵,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因此,一个领导人如果自认为比民众聪明,常常把自己个人的意志作为行政的指针,而不去顾及百姓的所思、所想,那么,不管他多么的努力都不会成为真正的圣人的,因为他的言行已经完全背离了圣人的准则。这样的人,即使被封为圣人也是名不符实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因为元道的所处的境界正好与常道相反。常道喜尊,元道乐卑;常道尚华,元道崇朴;常道尊强,元道敬弱。所以,越是追求尊荣、强大,距离元道就越远。老子告诉我们:‘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老子还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骆林说完这番话之后,却惊奇地发现两位主席非但没有接口,反而是一个仰起头、一个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骆林也不打扰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观察、思考着。
不知不觉之中,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地平线下射出了万道美丽的霞光。又过了一会,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天际冉冉升起,几缕和熙的晨光投进了何主席的居室。
或许是凑巧,或许是受到晨光的刺激,何主席终于从沉思中退了出来。退出沉思的何主席也不急着说话,而是走到正对于他微笑的骆林身旁,抓起骆林的手紧紧地握着,然后才轻声地说出了五个字:“谢谢你,小骆!”
骆林则继续望着何主席微笑着,良久,才出口说道:“老何,祝贺你!”
何主席这时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并问道:“祝贺我什么?”
骆林则先拍了拍何主席的肩膀,然后才微笑着说道:“老何,你现在整个身心都很舒畅对吧?”
何主席则略带疑惑问道:“这你也能知道?”
“老何,你怎么忘了?我可是比你早入道近三年的时间,而且我开了两窍,而你只开了一窍。”骆林再次拍了拍何主席的肩膀道。
“这你也知道?”如果说自己身心舒畅是因为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那么骆林能看出来那还不奇怪,可是自己开窍了却没有对他说,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回何主席是真疑惑了。
“老何,你因为是刚刚入道,对于元道还来不及体悟,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元道只有一个,但元道无所不在,你入了道,我也入了道,虽然我们开的元窍不同,得到的元德不同,但毕竟是与元道连成一体的啊,所以,我能感应到你。还有,我开的窍中有一个叫灵元窍,开了这个窍的好处是可以敏锐地感觉到一切具有灵能之物的灵能及其变化,所以,你入道的哪一瞬间,我就已经发现你的灵能的量和质已经不是凡人可比了,因此我就知道你已经开窍了。
此外,如果需要我还可以轻易地为他人他物调整灵能的分布。而我父母开的也是灵元窍,所以,他们才能凭借这项神通给人治病,你以为他们真的象我们之前放出的风那样,是靠气功治病啊?气功,只不过是不知修真为何物的人,对于炼气功夫的一种称呼。他们所释放的外气,其实就是修真者所说的真元,只不过是最初级的真元而已。这种不是很精纯的真元,虽然也是可以治某些小病,但用于治疗癌症等凡人所说的不治之症,那就无能为力了。”骆林缓缓地给何主席解释道。
“原来如此!同道、道同,哈哈,入道的感觉真好!对了,我是在你的指点下入的道,今后我该叫你师傅还是老师呢?”何主席好奇地问道。
骆林笑问道:“你说呢?”
何建文(何主席的姓名)正经地说道:“按照现代的习惯,就叫老师吧。”
骆林又笑道:“错!”
何建文疑惑道:“难道要按传统的叫法,叫你师傅?”
骆林还是笑道:“也错!”
何建文有些急了:“那到底叫什么?”
骆林这回收起了笑容,正经地解释道:“老何,你如今虽然已经入道,但看得出你对《道德经》的总体思想还是缺乏了解。按《道德经》的解释,元道创生了天地万物,所以,天地万物都是元道之子,既如此,相对于元道而言,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和等级之分。我先一步入道,并且指点、引导你入道,这只是做了一回你入道的引路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可以(不是应该)叫我大哥。但你我现在都还处在世俗界之中,因此这个大哥的称呼在世俗界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所谓入乡随俗,以后我们还是按世俗界的规矩说话做事吧。”
骆林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另外,你这圣人可不是铁饭碗。在元道修习之中,圣人是最难修的,所以老子说:‘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及‘圣人在天下怵怵,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等,一旦做不到就会被元道打回原形。《道德经》中还有许多关于圣人的论述,你可以先自己研读几遍,有什么问题及时与我电话联系,我如果有空会立即到你这里给你解答的。”
“唉,真郁闷,怎么总是觉得还差那么一点,问题究竟出在哪呢?”张浩良浑然没有发现骆林与何建文谈论了这么久,一个人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
“老张,你醒了?”何建文问道。
“什么醒了,我根本就没睡着!对了,你怎么样了?”张浩良忽然想起自己是与何建文几乎同时陷入沉思的,不知这个老朋友有什么收获,所以有此一问。
何建文略显得意地回道:“老张,我成了!”
张浩良不解道:“什么成了?”
何建文笑着说:“成了的意思就是我成功入道了啊!”
张浩良围着何建文转了一圈,用不相信的口气说道:“不会吧,你虽然是主席,但我的悟性也不比你差啊,我都还没入道,你就入道了?”
何建文不以为意道:“呵呵,入道先后可是与年龄、悟性没多大的关系哦,一般而言这是与人品有关。大哥,你说是吧?”
张浩良见何建文对着骆林称大哥,更加迷糊道:“老何,你不会是刚才悟道把哪根筋给搭错了吧?要不,你刚才怎么叫小骆大哥?”
何建文呵呵一笑道:“等你入道之后,再叫大哥给你解释吧!”
张浩良急道:“小骆,这是怎么回事?老何他真的没有问题?”
骆林见问,说道:“可以明确告诉你老张的是,老何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的确是开了政元窍,或者说老何他跟我一样入道了。倒是你还有些问题,你暂时不能入的原因,可能跟你长期在军队工作有关。你应该知道,元道的原则是平衡、平等、互利、互惠、互助,元道是没有等级观念的,但由于军队的特殊性,需要有严明的等级观念,这可能是你不能打开政元窍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