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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姐忽然想起方蕊的事情,叹了口气道:“看来方蕊没这福气;不过也说不定是她的运气,让她跟了你,只怕天天要提心吊胆。”
肖贽这才想起还有个方蕊,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还好艳姐没再纠缠这个问题,拧眉问道:“警察局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肖贽道:“司机当场身亡;周至的孩子无恙,但老婆重伤。经过抢救估计问题不大。肇事者当场逃逸。由于昨天大暴雨,现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肇事的大货车在车祸现场一公里外被发现;没有车牌号码,后来查到是昨天刚刚被盗的一辆建筑工地用车。工地是北区丰隆地产怡翠园二期工地。”
艳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道:“难怪这几天他频频去怡翠园。即便是没有证据也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是他做的。”
肖贽也沉默了。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艳姐突然睁开眼,看着肖贽道:“李劲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肖贽摆摆手道:“不知道。但我已经告诉他了。估计正在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不我问问。”见她迫切地点头,肖贽接通了与李劲的电话。李劲在那头有些疲惫地说道:“这件事已经惊动省长了,现在处理起来相当棘手。很可能要让出香山市政府一把手的位置来换取妥协;但李达光必须离开香山,很可能要出国才能保全他个人安全。”
李劲的话简单明了;肖贽听得很明白,所以震惊。艳姐在旁边显然也听到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呆呆地问:“没其他办法了吗?”
肖贽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政治上的事情有时很复杂,但解决起来有时很简单。肖贽不太明白里面的前因后果,但如果李达光离开富裕地产的话,不就是把这个香山房地产的龙头企业致于死地吗?
艳姐眼眶含泪地抓着肖贽的手,神情惶惶张张,但嗫嚅着又不知道说什么;肖贽缓缓过去抱住她,艳姐才终于抓着他的背嘶哑道:“富裕地产不能倒啊!它是我和达光的心血。”
肖贽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富裕地产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庞然大物,但在艳姐眼里就像她的一个孩子。艳姐哭得全身有些抽搐,眼泪都打湿了肖贽的前胸,后背也被她抓破了。
艳姐终于平静下来了,躺在座位上喃喃道:“他要是早点与他父亲和解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都怪我一直没有劝好他。”
肖贽一直对这段过往很好奇,但又不方便问;只好劝慰她道:“有时候父子之间的事情,外人很难插手。你也不必自责了。”
艳姐摇摇头,继续道:“他听到他父亲突发脑溢血的消息后而作出的反应,我就知道情况有点不对;虽然他父亲从小抛弃他们母子,而且李系从来不承认他的存在,但父子血缘关系始终存在;而且李市长多次作出的努力虽然被他拒绝,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经不再恨他父亲了。”
肖贽恍然。原来如此!李达光不借重李系,甚至疏远他父亲,事情的原由便在于此了。可是他采取的报复也太激进了些,这跟自毁长城有何区别?
艳姐转头定定地看着肖贽,忽然抓住他的手臂道:“以前下注的事情还记得吗?你记得答应给我的赌注吗?”
肖贽愕然。此时提出来自然是指富裕地产的事情;肖贽有些迟疑地点点头道:“我的作用恐怕很有限;我不知道艳姐要我做什么?”
艳姐摇摇头,肯定道:“我相信你。你忘了吗,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你,现在也是;我一个人不可能支撑下富裕地产,你得帮帮姐姐。”
何时对我这么依赖了?肖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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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省委别墅区三号楼。书房。
墙壁上挂着一幅诸葛亮的《诫子书》;笔法古朴钝拙,但整幅作品看起来是一气呵成,如鸾飘凤泊般让人爽心悦目。结尾无落款,但有一红色印章,赫然可看清“怀勤”二字。
一张镂空的茶几上面,茶具被搬放到一边,上面摆放着一张红樱桃木围棋墩,一老一少正聚精会神地鏖战;年轻人执黑,手捻着黑子迟迟不落地;拧着眉毛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棋局已进入到官子阶段,看棋面好象有点旗鼓相当的意思,但仔细一看白棋的实地确实要占优;而且白棋已强占大官子,明显是要利用厚味打劫争胜。黑棋再怎么补地都没用,两人要这么正常收官,黑棋肯定是要输了。年轻人落下最后一个官子,不等老人落棋,抬头笑道:“袁叔,我输了。”
被称作“袁叔”的老人笑呵呵地把棋子放到藤制的碗里,开口道:“敢攻会守,落后时沉稳大气,你比上次来的时候棋力又进步一些了!”
年轻人相当谦虚地答道:“再怎么进步,在袁叔面前还是要甘败下风的。”
袁叔帮忙收着棋子,手指点了一下他,笑道:“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学得挺到家的。三年之内,不给我拿下副厅,看你到时候怎么好意思来找袁叔下棋。”
年轻人精神一振道:“是,袁叔,坚决完成你的指示。”
袁叔活动了一下筋骨,有些累了,按了下太阳穴道:“李海阔和李达光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过多的插手了,专心做好开发区的事情。跟你下了几个小时的棋,有些累了,你就先走吧。我要休息一下。”
年轻人顺势起身,把棋盘和棋子放到橱柜里,关好柜门;说了声“袁叔,那我走了。”然后掩好房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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