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刘文涛头发蓬乱，眼珠子通红，叼着烟，睨着求爷爷告奶奶的王文。

“嗯嗯，我知道，是质量有点差，是是是，姨夫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总不能看着我流落街头吧，这货您要不收下我就彻底玩完了，姨夫您就抬抬手救救我吧，你……你别火呀，我不是要拉你下水，是请你帮我渡难关，您……您别挂电话呀！姨……姨夫。“王文恨恨的抡拳头砸向桌子，随即表情痛苦歪嘴喊疼。

“文涛，真麻烦了，姨夫那边不松口，说上头就按样品要货，差太大了他也无能为力，这可怎么办啊？真他娘的开门不顺，碰上这个杂碎，那老板就是个骗子，收了钱发来一堆垃圾，坑死爷儿们了。“

刘文涛急了，一把揪起王文，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挂在半空中。

“你不说屎也能换成钱吗？你不说你姨夫一手遮天吗？怎么出问题就傻眼了，当初你是怎么操作的？不会合起火来骗我吧，王文，你小子下手够狠啊！朋友你也骗，你他妈的人渣！“

王文猴子眼急了，提上一口真气，用力甩开刘文涛。

“我没想到啊，涛，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赔钱大家都有份，你干嘛火急火燎的。“

“我出八你出二，我赔的是身家性命，你赔的是毛毛雨，你个龟孙子，和我说你也有一份，真有脸说，我不管，货是你进的，关系是你找的，生意是你说好的，你赔，你赔――“刘文涛将王文一搡搡的推到屋角上，嘶吼着大喊。

“做生意输赢参半，有好就有坏，你这是干嘛，赖上了？协议合同上签着，我凭什么赔给你？愿赌服输，怎么还有你这样的？天真――幼稚――可笑――“脸皮撕破，王文不管不顾，谁怕谁？

刘文涛气的嘴唇发抖，手指头攥的咯咯直响，很有抡拳头的架势，

“你的意思是爱咋咋地，不管兄弟多年感情，十来万的垃圾货砸手里就是了？”

王文看刘文涛真急了，真要揍一顿也就干挨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想了想说。“你别激动，这次是我没操作好，这样吧，货都归你，卖多少钱是你的，还剩几万的运作资金，你要继续做咱就小打小闹东山再起，你要不做二一添作五，这总行了吧！”

刘文涛狠狠的推开王文，点起根烟狠命的抽了两口，苦思冥想，王文这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一套做一套，好好的一堆钱换回一堆垃圾货，所谓的高干姨夫关键时候掉了链子，如果再继续下去，搞不好赔得更干净，还是拿一分算一分吧，刘文涛这会儿那个后悔啊，当初怎么就没听小丫头片子的忠告，马失前蹄！马失前蹄啊！刘文涛肠子头都悔青了。

“我他妈认倒霉，要干你自己干吧，这买卖雷太多，我怕被劈的根毛不剩！”

“那――那行，不过钱我暂时欠着，先给你打张借条，等凑手了立马给你。”王文划拉着后脑勺支支吾吾。

“啥意思？我他妈的都让你折腾完了，怎么还欠着？不行！给我现得！”刘文涛又急了，有种被人玩儿的愚弄感。

“真没有，前几天摸长城都输了，口袋空空！”王文两手一摊，一文没有。

刘文涛恨得咬牙切齿，拎起王文，“做生意的钱你也拿去赌？王文，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认准你听你瞎白活？我脑袋真他娘的让驴踢了！”王文眼睛一闭，随你怎么地了！！

不怕欠帐不还，就怕没钱还。

刘文涛捣了王文几拳，拿着王文打下的四万块欠条，瞅着仓库里一堆废垃圾，蹲在地上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