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是曾老师吗?”对方着急地问。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胡泽宇的父亲,我儿子在你那里补习作文的。”
曾小欣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又一时无法想起。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曾小欣思索着。
“是这样,我儿子老师留了一篇作文不知道怎么写?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给他指点一下。”
胡力慢条斯理地说。
“对不起,我在外地。”曾小欣歉意地说道。
“谁的电话?”徐亚男凝视着曾小欣。
“哦,我也不认识你。”曾小欣结束通话。
徐亚男瞪了曾小欣一眼。“不认识,你接什么。万一是骗话费的呢?”
徐亚男的话音刚落,曾小欣的手机再次响起,曾小欣一看又是刚才的号码。”
“你是曾老师?家在哈尔滨?是不是前天坐特快回来的?”没等曾小欣回答,对方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是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曾小欣摇摇头。
“哈哈!原来是你!真是缘分啊!不记得我给你的双黄连吗?哈哈!”胡力哈哈大笑。
电话那一边,胡力握着手机,看着屏幕,
“真是上天的安排。”胡力在心里对自己笑道。
闭上眼睛,胡力仿佛觉得曾小欣温柔中夹杂着愁怨的眼神正在望着自己,
那分明是隐藏在暴风骤雨中即将绽放的彩虹,
那分明是正在穿越沙漠时远远望见的那一片绿洲。
胡力心中那封存很久的**正在悄悄地悄悄地萌动,
像一个多年没有出海的海员,忽然听见了大海召唤的声音,
胡力产生了重新远航的冲动,胡力感觉到浑身燥热,每一个细胞都在跃跃欲试,
都在积聚着力量。妻子离开这几年,胡力隐约忘记了妻子给他带来的耻辱。
有人给他介绍女人,或者主动向他示好的女人,他都一概拒绝。
朋友们不解地问他,他总是说等儿子考上大学再说。
有几个好朋友甚至嘲笑他怎么一下子就清心寡欲了呢?胡力都一笑了之。
而此时,胡力发现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的力量在指引着他,就像干妈经常说的那样,
“孩子,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早晚有一天要离开你。”
每次干妈这样说的时候,胡力都随声附和。
不管信与不信,胡力觉得应该顺着干妈说话。
“难道,最终属于我的就是这个女人吗?”胡力的心里热乎乎地。
站在干妈家的院子里,胡力看到玉米已经长得老高老高的,
一穗穗成熟的大玉米棒子挂在那里。
“干妈!晚上给我乎苞米吃好不好?”
胡力转身向屋里走去。
“啊?居然是他!”曾小欣按下电话,惊讶地自言自语。
“他是谁?谁是他?”
徐亚男若有所思地看着曾小欣。
曾小欣诡秘地一笑。
徐亚男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
远处的花草和身边的树木都一律涂上了黑色,广场上已经见不到散步的人。
放下点话,曾小欣重新坐下来,这个人是胡泽宇的爸爸。“胡泽宇”“胡力”
“胡力”“胡泽宇”曾小欣猛然想起在火车卧铺里的胡力竟然是胡泽宇的爸爸。
“世界竟然这么小?”曾小欣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怎么了?有新情人了?”徐亚男转过脸,盯着曾晓欣的眼睛,嘴角嘲讽地咧着。
“啊!是啊!有新情人了!
曾小欣也同样斜睨着徐亚男,嘴角也学着徐亚男的样子微微翘着。
曾小欣从王部长那里知道徐亚男已经和杨琳走到一起。
曾小欣不想去问,也不愿去问。就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好。
好一会儿,徐亚男没有做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曾小欣。
曾小欣不敢直视那满溢着爱的目光。轻轻地低下头。
“走吧。”徐亚男狠狠地踢着脚下的一个小石子,小石子骨碌了很远,最后滚到了草里。
直到小石子的身影消失,徐亚男才开始大踏步地往前走,曾小欣缓缓地跟在后面。
这样刺激徐亚男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从前的激情,再也没有一点渴望。
看着徐亚男高大微驼的背影,曾小欣心里闪过一丝忧郁和心痛。
自己终于可以放弃这个曾经让自己执迷不悔的男人了。
爱一个人原来竟是这么疲惫不堪。
曾经的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竟然是转瞬即逝。
曾经纵马奔驰的原野竟然变成荒芜的沙漠。
再也不见流水淙淙绿树成荫。
再也不见山花烂漫晚霞满天。
徐亚男打开车门,钻进奥迪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放在变速器上
曾小欣悄悄坐在副驾上,轻轻把车门关上。
路灯更加昏暗了。
徐亚男好像是思索着什么,按住变速器的手突然抓住曾小欣的手,
身体也随之倾斜过来,一把把曾小欣搂在怀里。
此刻,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怄气。
曾小欣没有拒绝,紧紧地抱住徐亚男,泪水扑簌而下,打湿了徐亚男的肩膀。
徐亚男的下巴蹭着曾小欣的额头,双手向上,掀起曾小欣的毛衫,抚摩着曾小欣的后背。
既而,徐亚男推开曾小欣,双手捧起曾小欣的脸。
曾小欣闭上眼睛,等待着徐亚男的吻。
徐亚男慢慢地把嘴凑到曾小欣的嘴上,他们的舌头终于缠在了一起。
很长时间,很长时间,曾小欣流着眼泪和徐亚男做着最后的缠绵。
“给我吧。”徐亚男停下来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