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和爸爸交换了下眼神，自从退休以后童晓妈就成了居委会的骨干，“双妹1919”和“逸园”都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童晓曾经开玩笑地说，他们一家人都和这两个地方难舍难分了。

“这个尹惠茹到底是什么病啊？”童晓有些纳闷：“是不是老年痴呆？”

“什么老年痴呆，你瞎说什么！作孽啊，她那是跳楼自杀没死成，却把脑子摔坏忒了。”童晓妈把钱装好，捏着包走过来，坐在童晓的身边：“老童，你还记得伐？应该是1984年的事情了。”

童明海点点头，脸色阴沉下来：“我当然记得，从南华中学老教学楼的顶楼跳下来的，幸好在操场边的线网上挂了一下，算是捡了条命，可是脑震荡再没能修复过来。”

“这样啊，可为什么呢？”童晓问。

童晓妈叹着气摇头：“不清楚啊，这事你爸当初也调查过，可也没什么结果。那时候尹惠茹可算得上南华中学最顶尖的英语老师了，人又长得漂亮，跳楼的时候还不到四十五岁，唉！从此这人呐就完了，活着比死了更惨。其实这事儿，你爸一直觉得南华中学的老校长是知道底细的，可人家就是不肯说。”

童晓皱起眉头：“南华中学的秘密还真不少嘛。”

“咳，那年头，哪个地方没有些不可告人的事……”童晓妈一拍包：“呦，我得走了！老童啊，万一我来不及赶回家，你自己和儿子吃饭吧。”

童晓妈一阵风似地刮出去了。

屋子里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童晓迟疑地问：“尹惠茹自杀会和‘逸园’的那件事有关吗？”

“你是说袁伯翰的死？”童明海思忖着说：“应该不是。袁伯翰死在1981年，尹惠茹自杀在三年之后的1984年，不像有什么直接联系。”

“那会不会和李威连有什么关系呢？也许他对邱文悦的伪证一直耿耿于怀，进而威胁了尹惠茹母女？”

“也不像。李威连一直在金山石化厂上班，很少有机会回上海市区。而且1984年靠近年底的时候，他就离开上海去香港了，当时还是我给他办的销户手续呢。尹惠茹自杀的时候，李威连人都已经在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