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酷于是骑赤麒麟回阵,皇甫松端坐马上,手中长枪一指一行道君道:“从炎州一直到这,一路斗智斗法,你和不空道君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并非我的对手,你已经是穷途末路,还是下马投降,免得白费力气!”
一行道君歌道:“无可奈何兮,白日走而朱颜颓。少日往而老日催,生者不住兮死者不回。
况乎宠辱丰悴之外物,又何常不十去而一来?去不可挽兮来不可推,无可奈何兮,已焉哉。惟天长而地久,前无始兮后无终。
嗟吾生之几何,寄瞬息乎其中。又如太仓之?米,委一粒于万钟。
何不与道逍遥,委化从容,纵心放志,泄泄融融。胡为乎分爱恶于生死,系忧喜于穷通。
倔强其骨髓,龃龉其心胸。合冰炭以交战,只自苦兮厥躬。
彼造物者,云何不为?此与化者,云何不随?或?或吹,
或盛或衰,虽千变与万化,委一顺以贯之。为彼何非,为此何是?谁冥此心,梦蝶之子。何祸非福,何吉非凶?
谁达此观,丧马之翁。俾吾为秋毫之杪,吾亦自足,不见其小;俾吾为泰山之阿,吾亦无余,不见其多。
是以达人静则吻然与阴合迹,动则浩然与阳同波。
委顺而已,孰知其他。时邪命邪,吾其无奈彼何;委邪顺邪,彼亦无奈吾何。夫两无奈何,然后能冥至顺而合太和。
故吾所以饮太和,扣至顺,而为无可奈何之歌。”
歌罢,笑对皇甫松道:“皇甫大人此言差矣。当今朝廷,昏庸无能,信任奸人,残杀忠良。想当初,桓王之时,清流名臣李盈等与太学生抨击朝政,宦官将为首之人逮捕,说他们‘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后虽释放,但清流党人终身不许做官,这是第一次党锢。你的叔叔皇甫贵我记得因为他未被牵连在内,还上书道:‘臣前荐故大司农张欢,是附党也。又臣昔论输左校时,太学生张枫等上书讼臣,是为党人所附也。臣宜坐之。’不过因为灵王要用他边疆,才没有治罪他。
灵王时,灵王的舅舅郑午,帮清流党人说话,解除了党禁。他们联合,准备诛灭宦官,不料事泄。宦官们命段婴,张欢将李盈,郑午等百余清流党大臣下狱处死,太学生也因此死了上千人。其他被陆续囚禁、流放、处死清流党人数百人。灵王下旨,凡清流党人的门生故吏、父子兄弟,都免官禁锢。兔死狐悲,你作为清流党人中的一员名将,你难道不感到难过吗?”
皇甫松不以为然地道:“这些都是大王被蒙蔽,才发生这样的事的。”
一行道君道:“那如今呢,张嚷,赵重,简说等十常侍操纵国政,颠倒是非,奸臣横行,权贵们穷奢极欲。百姓们深受其祸,不堪重负,于是这才纷纷揭竿而起。皇甫大人乃是明智之人,岂不知天下有道,君子扬于王庭,以正小人之罪,而莫敢不服;天下无道,君子囊括不言,以避小人之祸,而犹或不免的道理。生昏乱之世,四海横流,而欲以救之,激浊扬清,不是很悲哀的吗?大人要是识时务,你你手掌兵权,可以和我们一起推翻猿始王朝,重建一个新的国家。让老百姓能太平生活,大人也可以被后人称颂,建立起不朽的功业。如果大人喜欢修道养性,在那国家太平之时,更可以适合大人的修道之途。如同诗中所言:
铁柔不为剑,木曲不为辕。
今我亦如此,愚蒙不及门。
甘心谢名利,灭迹归丘园。
坐卧茅茨中,但对琴与樽。
身去缰锁累,耳辞朝市喧。
逍遥无所为,时窥五千言。
无忧乐性场,寡欲清心源。
始知不才者,可以探道根。”
皇甫松冷笑道:“妖言惑众,大言不惭。且吃我一枪!”言罢,手中七宝玄金枪刺向一行道君。
一行道君见了,手中七星剑迎上前去。二人风驰电掣,连战了数百回合,也没有分出来胜负。
一行道君见不能得胜,于是掐诀念咒,七星剑朝天一指,道:“外物不可必,故龙逢诛,比干戮,箕子狂,恶来死,桀纣亡。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故伍员流于江,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人亲莫不欲其子之孝,而孝未必爱,故孝己忧而曾参悲。木与木相摩而然,木雷!”
两军战士见随着一行道君的咒语徐徐念出,就见天色突变,一股狂风旋卷而来,形成了一股撼天动地的龙卷风。那龙卷风遇见树木,不论是细小的草木,还是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都连根拔起,那些树木在狂风的中心,相互挤压摩擦,然后变成冲天大火。那大火龙卷风形成之后,被一行道君用手朝皇甫松一指,道:“攻击。”
就见大火龙卷风如有灵性一般,猛然卷向了皇甫松。
皇甫松微微一笑,手把七宝玄金枪,在其中的两颗镶嵌的宝珠上一按,道:“避风避火。”
但见那七宝玄金枪发出两道璀璨的金光,直射向那浩大的龙卷风。金光射中龙卷风后,就见金光宛如两条金蛇,在龙卷风上盘旋着缠了几缠,那龙卷风中的火便熄灭了,龙卷风也渐然消散。
一行道君见不能取胜,便又念咒语道:“金与火相守则流。阴阳错行,则天地大?,于是乎有雷有霆。攻击!”
数十个巨大如车的火球从地下冒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朝着皇甫松滚去。
皇甫松不慌不忙,又在那玄金枪上镶嵌的七颗宝珠中的一颗上摁了一下,道:“避雷。”
又是一道金光自玄金枪的枪尖发出,射向那些雷球,就见那金光一遇到那些火球,便见火光四溅,轰轰隆隆发出一串震天骇人的爆炸声,那雷霆将地面上炸出了几十个数丈方圆,丈把深的大坑。把两军将士都吓得不禁捂住了耳朵。
一行道君见两番施法,都为皇甫松所破,于是冷笑道:“你以为你手中有杆宝枪,就可以肆无忌惮吗?今天就让你试试我的三味真火。
水中有火,乃焚大槐。有甚忧两陷而无所逃,??不得成,心若悬于天地之间,慰?沈屯,利害相摩,生火甚多。”
但见随着一行道君的咒语,在他的眼中,鼻中,耳中,口中都冒出滚滚的黑烟来。曹小操对吕酷笑道:“快看,七窍生烟!”
吕酷道:“不过如此。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酒席!”
曹小操道:“放心,我忘不了。呀,皇甫将军被一行道君的三味真火困住了!”
一行道君七窍生烟之后,又冒出红红的火苗来,那些火苗形成一朵朵红色的莲花,飞到了皇甫松跟前,将皇甫松紧紧围住。皇甫松按了七宝玄金枪中的辟火珠,金枪发出一道金光,那金光碰到了火莲花,却并不能把它们熄灭。皇甫松感受到有一种炙热的感觉渐渐逼近。他急忙运起浩然气动混元功,将那些火莲逼在一丈开外。但要想熄灭这些火莲,却是万万不能。那些火莲也不能进入一丈内的范围。皇甫松想用围魏救赵之计,于是将七宝玄金枪飞出去刺一行道君。那一行道君也本领不弱。金枪刺在一行道君的身上,眼看已经深深地刺了进去。可一拔出来,他的伤处竟然又复原如初。那金枪自有灵性,一枪无功,再补一枪,可连刺了一行道君数百枪,一行道君还是毫发无损。
就这样一行道君和皇甫松各用法力神功,相互僵持着,足足有一个时辰,也没有分出输赢来。
曹小操见了,不禁有些心急,他对吕酷道:“要不要去帮皇甫将军一把?”
吕酷摇摇头道:“二打一的事,我不干。那多不英雄,多没有面子呀!”
曹小操哼了一声道:“你就爱充英雄,不知道变通。死爱面子活受罪,你不去帮,我去帮!”
就见曹小操遁出自己的元婴,不过三寸来高。那元婴拎着小小的五色杀威棒,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飞到了一行道君头顶。他感觉一行道君没有察觉,就恶狠狠地举起了五色杀威棒,狠狠地击打下去。那一行道君猝不及防,砰地一声,头顶被打中了。他摇了摇头,仰起脸来,看到了曹小操。于是微笑道:“我修炼了三千年,难道是白给的。我已经就要过了合体期,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只要度过了天劫,就可以成为天仙了。你不过一个元婴期的妖灵,一根棒棒就想致我于死地,这种想法简直太可笑了!”
曹小操见自己明明打中了一行道君,可一行道君却依然能够开口说话,这让他惊恐不已。他怕自己被一行道君抓到,毕竟,元婴期的曹小操出窍元婴十分脆弱,如同婴儿一般,一个普通的士兵就可以把他杀死。这比不得合体期的修真者,合体期的修真者那元婴已经成长起来,如同成人,力量比起元婴来,要大上几百倍。但他和普通的妖灵力量大小差不多。要是合体期的修真者元神没有出窍的话,那他就比一般妖灵要厉害很多倍。要成就天仙,必须元神和身体合体经过天劫才行。一旦合体期的修真者失去了身体,那么就只有成就鬼仙或神仙两途了。
曹小操的元婴匆匆忙忙,飞回到自己的头顶,归了身体,这才放下心来。他很奇怪,那一行道君为什么没有追上来。睁眼一看,见一行道君竟然已经倒在了地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一行道君的手下众将见状,急忙冲杀过来,将一行道君抢回本阵。然后弓箭手射住阵脚,逍遥军缓缓撤进了寒南郡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