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金瑜与老大醒来时,聚会已经散了。那群精力旺盛的学生,据说一直没有睡,闹到天明四五点,陆续坐车离去。
布格格竟然还在,与金永泰等候着,与金鱼二人一起共进早餐。年轻就是好,一夜通宵,布格格依旧面容饱满,嫩得能掐出水来,不像她们两个是国宝。
“金老师,你猜猜看,夏洛天与花大小姐还能持续多久?”布格格笑眯眯地问,脸颊上还有点青肿。
“呵呵,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金瑜低头,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大口。
“我猜,他们很快完了。”布格格大声说。
“他们完了关你什么事啊!”金永泰不无醋意地说了一句。他的心上人一门心思只围绕着夏洛天团团转,哪怕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也表现得如此明显,他心头早积满了不快,只是竭力控制着没有发泄。
“你觉得我无聊?”布格格瞪了金永泰一眼。
“没有,没有,只是随口说说。”金永泰立刻变得唯唯诺诺。
布格格是吃定金永泰了。青少轻狂的少女,总是将爱自己的人看低几分,又将自己爱的人看高几分。老大望着他们两人不断地斗嘴,忍不住说:“你们两个,倒挺适合做一对。”
“是吗是吗?”金永泰立刻容光焕发,转头去打量布格格。
布格格啪的打了他一下,说:“别三分颜色上大红!”
她竟没有反驳老大。
金瑜望着他们两个。老大说得没错,他们将来或许真能结果开花,没有人像金永泰一样对布格格百般用心。
临别前,布格格又一次拥抱了金瑜,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她耳边说:“夏洛天是我的,不是你的。等着瞧。”
她松开手,笑容满面地大声说:“金老师,再见!”
金瑜暗自在心头苦笑。布格格从小对别人的宠爱司空见惯,怎么会因为金永泰对自己好而喜欢他?自己依旧是她的假想敌呢。
回到学校,老大一头倒在床上,大喊:“受不了受不了,继续补眠,睡个美容觉。”郝美芝没有放过她,缠着要她说说昨夜盛况。
老大简短道:“群魔乱舞,长蛇出没。”
“群魔?美女蛇?”郝美芝摸不着头脑,老大已经进入梦乡,呼呼大睡。她要找金瑜,金瑜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去了。
再也用不着看到气得自己半死的夏洛天,再也不用做那个惴惴不安的补习老师,金瑜的日子恢复了简单平淡。利用这个时间,她见了毕业论文导师,定好毕业论文题目,开始查阅资料、整理思路。
老大见她这样沉着,若无其事,反而有些担心,几次询问,金瑜都说没什么。
在老大心里,从未相信她没事,更未相信她和夏洛天之间没有发生什么。
金永泰生日会上,她看见夏洛天要向小鱼儿解释什么,小鱼儿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而夏洛天劝说哭叫着要跳楼的花秀娜时,她就在旁边不远处,清楚看到,夏洛天眼睛里不是充满浓情蜜意及紧张担心,而是尽量克制的无奈与厌恶。而花秀娜提起金瑜名字的时候,夏洛天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亮,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小鱼儿没有对学生产生什么不良之心,学生却明显对老师产生了爱慕之情。
高一生,大四生,两人之间,差了好几年呢,豪门姐弟恋,啧啧,的确不是普通人有勇气可以尝试的。小鱼儿没有将心投入,的确是好事一桩,否则此时还不失魂落魄不知如何结局?
金瑜不在时,老大特别叮嘱舍友,要多些注意、照顾小鱼儿,不管是毕业论文还是生活方面。
“没问题!”其余两人答道。
郝美芝声声叹息。好端端的一条路,就要铺到豪门面前,又突然断了,可惜得很。
“老大,你看看,那夏洛天会不会跟金瑜重归旧好?”郝美芝问。
“千万别在金瑜面前提起这个,他们没有什么,就补课罢了。”老大制止了郝美芝的八卦。郝美芝撇撇嘴,低头看自己的书。
一天又一天过去,转眼四天,夏洛天没有打电话来。
金瑜没有什么异常,依旧看书或者查阅资料。老大望望她,暗自在心头叹息。
郝美芝忍不住了,直接问金瑜什么时候回去帮人补习。
金瑜摇摇头,说:“或者永远不用了。”
郝美芝还想说什么,老大拉开了她,半开玩笑地说:“小鱼儿都不急,你急什么?又不是出嫁有红包派送!”
金瑜哈哈大笑。
此时,学校中渐渐有谣言传出,说自诩清高的金瑜,去英皇贵族学园没有几日,便勾上了富家公子,以为可以一步登天成为豪门媳妇,谁知给人吃了,再一脚蹬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还有人说,金瑜怀上了学生的孩子,以为可以母凭子贵,谁知人家根本不认账,就连孩子都不要,姓金的只有黯然离开金屋,私下做了堕胎手术。上回看过夏洛天与帝辛送她回宿舍的女生,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差没有发上几张配图加说明了。
老大急得半死,常常为此跟人理论,差点动起手来,却怎么也止不了谣言的盛行及蓬勃发展。“那群八婆,那群八婆!”她在宿舍里跟郝美芝她们两个提起时,气得浑身发抖。
“算了,老大,人家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管也管不来。”郝美芝劝道。
“郝美芝!连你也不相信金瑜的清白?这个时候,你要是来个落井下石,我就鄙视你,一辈子鄙视你!”老大气哄哄地道。
郝美芝不语。
“这样子不行,我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她们几十张嘴几百张嘴?”老大想了想,往系辅导员那里跑去了。当初小鱼儿去英皇学园,是系主任给下的指令,如今谣言满天飞,系里真要甩手不管,她可要站在系门口骂人。
金瑜走在校道、饭堂或者课室大楼,一抬头,随时可以看见异样的目光。她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并不是傻子,仔细打听,终于知道了别人私下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