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义的一双大手很轻松的就抓住了神乐,他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但他却没有见到他预想中这个少女慌张畏惧的神情,这个少女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仿佛在嘲笑傅天义做这件事情的愚蠢!傅天义看不得这个少女眼中分明的笑意,他的双手用尽力气,只是想让这个少女再也笑不起来,本质上来说,傅天义的心中是绝对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的,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纾解情绪的工具或者无足轻重的路人甲而已。
但很快,傅天义就发现真正笑不出来的人,其实是他自己,他的双手用力,只能得到少女手中反冲而出的更大力量!傅天义的双手是铁铸的,但是神乐才不管你的手是铁铸的还是钢打的,神乐手上的力气,足以打破任何钢制结构的物体!
两个人站在一起,两双手不断的纠葛,两人谁都没有移动半步,但彼此之间,却是站在那一处地方都得难分难解,傅天义和神乐,既是比拼着各自的力量,也是比拼着各自的武艺技巧!傅天义的一双铁腕无法从力量上控制神乐,但神乐也不可能从傅天义诡异多变的擒拿手上面占到任何便宜!
孔扬秦和绯村剑心在高速的运动中互相对峙,但是双方谁都没有拔剑!
为什么?因为他们都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将对手一击绝杀的好机会!但这样的机会,在两个都非常有分量的高手对决时,往往不会出现太多,即便出现了,恐怕也是转瞬即逝,两个人都清楚,遇上对方这样的高手,如果全力一击不能保证绝对得手的成功性的话,那么无疑是给对手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破绽和最好的机会,他们也不用去想给对手使什么绊子,正所谓一力降十慧,任何完美的计划在遇上拥有绝对实力的高手面前时,都不会再有什么实际的作用,猎物的体积已经大到了陷阱无法容纳的地步,你的陷阱挖得再好又有什么作用呢?
黄若谦、许成杰、尼尔逊他们三个人其实一直都在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那就是不停的越级挑战并不是他们这个层面上,能够战胜的高手,不过好在他们和这些高手相差的距离并不是天差地别,同时他们还兼具了一点常人所不具备的运气,他们每次都是兵临绝境的时候,老天爷就会忽然间将另外的一些高手送往他们的身边,帮助他们逃离大难!
绯村剑心,飞天御剑流的传人,而这个流派之所以强横的根本,便是在于他们出招的速度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人从发现危险到反应总会有那么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而当你发现绯村剑心的刀已经横垣在你的脖子前面时,你的剑不一定已经从你的剑鞘当中拔了出来,你明知要防备他的进攻,却还是挡不住,这才是最飞天御剑流可怕的地方!
孔扬秦也许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直都在设法拉开和对方的距离,这样的话,对手的剑没有出鞘的机会,但相对的,自己手中的剑,同样也不会有出鞘的机会,所以他们的相持,也许会一直这样相持下去!
这两对都打得十分奇怪,一对站立在一起,双方谁都不动,但拳来掌往之间却是打得热火朝天;另一对来去如风,声势骇人之极,却是谁也没有真正动过哪怕一次手!真正打得有模有样,天翻地覆伤春色的,却是坂田银时和那名至今不知其人是谁的权力帮神秘客!
黑暗中不断闪现出骤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的剑光!黑夜如此深沉,但那道剑光却如同旭日一般耀眼夺目!黑暗中那道剑芒不断变换着形状,仿佛那初升朝阳,便是在那个人的手上!
但人一旦进入极致之境,那透彻清明的心境确实能够清楚的分辨处眼前种种,世间一切究竟何为虚妄?何谓永恒?坂田银时的心境之中经历过世间种种,他心境一如老僧入定,任何虚假的幻象,在他面前,都会被他窥探到其根本所在,既然对手在舞剑,那么他手上就不会有太阳,也不可能是太阳,那就是一把剑,既然他用的是剑招,那么也就不会找不到破解之法!可关键在于,该怎么去破对手的剑招,有的事情,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对手自地面平平弹起,手中宝剑一亮,犹如旭日东升,光焰万丈,一时之间,直刺得银时的眼睛里除了光辉,再无其它!
太阳在天上,不会在人的手里,所以人手上的那样东西不管如何以假乱真,它始终都是假的,只要是假的,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坂田银时闭着眼睛,心如明镜,失却了视觉上的干扰和幻象,他反而能够明确的感到太阳在手的假象下面,真正宝剑的锋利,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又要向何处去,坂田银时抬手就回了一剑,这一剑不是拼命,却胜似拼命,因为银时根本是舍弃了防守的打算,如果刺不中对手,他就有大危险,刺中了,也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已。
但是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一个人拥有的越多,他就会越害怕死亡,因为死亡会让他所拥有的一切,在他身后世界中,完全的化为乌有,坂田银时,万事屋的老板,几乎接不到生意,困扰着他的除了贫穷还是贫穷,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他也并不惧怕失去,他是一个将过去的辉煌和荣耀全部归于零的家伙,他既然有在失去一切后,重新再活一次的勇气,那么他也就拥有敢于去拼命的勇气,因为死亡这看来很让人害怕的事情,远比在失去一切后重新开始要容易许多!但看起来,银桑的对手却没有这样的勇气,或者该说,他并没有做好失去生命的准备!
银桑的险中求胜逼退了对手,对手占据优势却无法将他打倒,所以这场胜负,其实早已有了定论,况且同样的招数,是没有办法对一个已经看破的人使用第二次的,因为银桑很明显已经找到了对抗他的方法,无外乎拼命而已!
飞刀不断的从望月双角的身体穿透!但每一把飞刀无一例外的全是射中了望月双角那诡异的残像,而现在,对方每出一次刀,他也就离自己彻底暴露位置进了一步,但是那个飞刀手完全无法分清究竟向他这里飞奔而来的究竟是真正的望月双角,还是望月双角留下的幻象,距离越来越短,他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只要再失手一次,他就彻底暴露在了对手的攻击距离以内!
飞刀!发还是不发?这真是废话,这是他杀人的伎俩,也是他自保的手段,刀在手中,哪怕只有一次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而去!
飞刀从黑暗中某个角落夺目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射向望月双角,不过这一次,幸运之神依旧没有照顾到他,他射中的,依然只是望月双角制造的残像!而这一刀,已经暴露了他最后的藏身之所!
一道红色的倩影飘渺而至,手已经按在了她手中那柄刀得刀柄上,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双手握住了刀!
“居合?拔刀一闪!”,快如闪电的一斩,让人无法躲避的一斩,高岭响的身姿甚至都没有完全靠近她手中刀即将斩向的那个人,说不清到底是那把刀斩杀了那名飞刀手?还是高岭响那无可匹敌的刀气,将她所认准的目标一刀两断一了百了?能够看到这一幕的人,不过是看到了一个人的头颅就这样被生生挑飞,落在了几米以外的地上!
高岭响脑袋忽然向后一侧,对于危险的本能躲避,助她躲开了刚才那一次几乎就要成功的暗算!果然,现场还有一个暗藏的飞刀手,从刚才那一刀的准头和力量来说,这个家伙,才真是一个不得不让人小心的家伙!
黑暗处忽然一声撕裂般得吼叫,声音过后,一盏红灯笼亮了出来,一个人提着灯走了出来,人在灯后,灯光血红!灯光刺目,但值得让人称奇的是,那个人高岭响竟然看不见?
“是你杀了沙风!”,那人的声音很怪,半夜三更提起来,倒真像是鬼哭狼嚎一样。
“你长着眼睛,难道自己不会看吗?”,高岭响冷冷的回到;
高岭响将刀握在手上,已经做好了对方将要攻击的准备,而且高铃响有个预感,这个人一旦出手,那一刀绝对是必杀的一击!
但就在此时,四道黑影从那盏灯笼的四个不同方向同时出手攻击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那是望月双角,能够挖陷阱坑陷别人的,可不光是只有反派才做的出来的事,谁规定了正面人物不能用同样的手段,不能有同样的心思?红灯笼后面究竟是什么?人?鬼?抑或是幽灵?但不管怎么样,望月双角和高岭响他们都能确定,这个东西散发出的敌意,那是非常明显的,今天晚上这一战,要么不分胜负,各自退走,要么就必须得有一方躺在这里。
对方欲动手的时候,正是攻守间最为虚弱的时候,那道灯笼后的黑影,等得就是对手贸然攻击的时候,四把飞刀,齐刷刷的射向四个方向无分先后,攻击几乎同期而至的身影,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四把飞刀没有任何一把,真正命中了对手,四道残像在被这四把飞刀完全破灭后,对方仍然躲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同一时刻,高岭响也动了,那道黑影几乎只是感觉自己眨了一下眼睛,高岭响挥刀的身姿便已经来到他的面前,那闪光的银色刀锋,已经笼罩在了黑影的头顶,将那个黑影下?偻的身影映照得无处可躲!但越靠近危险,被危险吞噬的机会也就同样的大,谁说这么近的距离,飞刀就不能出手!只要他能出手,高岭响一样逃不了一个非死即残的局面,可惜的是,他的手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动不了!
为什么不能动?因为一只还没完全长成成年狼的幼狼正死死咬住他正欲取出飞刀的手,他的精力太过集中于去对付人,却忘了飞禽走兽有时也可以对他产生威胁!
刀已近在咫尺之间,而自己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看来他已经失败了,而且败得非常难看,因为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关键的时候,败在一只幼狼的嘴巴下面!
他是败了,但并不是死了,失败和死亡并没有那么直接的联系,失败并不意味着死亡,同理,死亡也并不意味着失败!
血红的灯笼,爆发出了最耀眼的血红光芒,这血红色的光芒不但让高岭响停下了已经出手了一半的攻击,也让死死咬住那个人的幼狼放松了他的嘴巴,当一切重新归于黑暗之后,高岭响已经失去了她目标的踪影,那个家伙唯一还遗留在她刀上的东西,就只剩下了那映红黑暗的血迹!
“他去哪儿呢?”,高岭响是在发问,而她问的人则是一直在暗处躲着,却不断给对手使坏的娜可露露和望月双角。
“我也没看见。”,娜可露露回到;因为刚才红光一闪,任谁都没办法在那样的环境下继续保持着正常的视线和视野,想当然的,望月双角自然也是摇头回应。
激战过后,其实并不能算是已经完结了这一战,因为剩下的事情便是单向的撤退,绯村剑心、神乐、坂田银时纷纷都从各自的战斗中脱离,时间重合的令人觉得是早就算计好的,而权力帮这些人真正的目标,却早已不知去往何处了,而且叛军的后续部队也已经开始接二连三的赶往这个地方,只有笨蛋才会继续选择呆在这个地方,远方的战火已经开始渐渐消散,徒留得一地狼藉和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尸体的臭味,讲述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血雨腥风????
定春背着黄若谦和谭娜一路飞奔,丝毫不见速度有消减的迹象,他们本来已经在边境上了,要越过边境,不过是分分钟大概就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也不需要对于边境的检查站有什么顾虑,元氏兄弟他们本就是北帝国的人,而跟随他们一路西行的众人,证件和合法的手续也是齐全的,他们真正担心的事情,是谭娜身上受的伤和伤口上已经开始恶化的毒!
那把飞刀上有毒,就算一向习惯于用毒的蓝凤凰和任盈盈也只是暂时遏止了毒性的蔓延,却无法根除毒根,找到一间医院,让谭娜的伤势和毒性暂时得到控制,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同时也是最担心的事情。
边境的各个医院,已经堆满了从神乐天原逃难过来的难民,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继续深入北帝国的腹地之中,不过一旦进入腹地,真正让人伤脑筋的事情也就开始了,因为那个地方,是盛南王的地盘!那也就意味着此一去,怕是九死一生!而黄若谦和许成杰,此刻都选择了做同样的事情,那就是和一路上搭救过他们并且生死与共很长时间的朋友们说再见了,他们已经让这些原本置身事外的好心人卷进了这些麻烦之中,现如今生死一线,不能再拉着他们一同冒险了!
“我们不怕麻烦!”,绯村剑心说道;
“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这是北帝国,你们身份尴尬,如果动起手来,倒还容易授人以柄,到时他们便会以此为借口大动干戈,只有你们置身事外,我们才能免去这些隐患,专心于接下来即将开始的战斗。”,许成杰的口才非常适合去做一个政治家,但此刻他嘴里说的却全都是实话,而这些实话,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找出更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我们走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没问题吧?”,坂田银时也说道;
“遇见你们之前,我们也是这么生挺过来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帮了我们。”,黄若谦由衷的感谢,倒让银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那,再见,顺便祝你们好运。”,银时已经扭过头去了。
“下一次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我一定会记着到万事屋去找你们的,保重啊!”,人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风雨同舟,已经让他们有了交情,有了交情,自然就不想让朋友们就此离开,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相聚就会有离别,就好像日升日落,花谢花开,是一个道理。
银时没有回头,却仍然做出了一个潇洒的再见手势,绯村剑心默默点了点头,眼里却尽是不能释怀的神情,也许他们都很清楚,这些小朋友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黄若谦和许成杰目送着这些朋友们慢慢的消失在视线中,许成杰随即说道:“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了,要不然是会措手不及的。”
仁爱医院,当众人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将谭娜送进这里后,战场其实就已经摆下了,这是一场似乎看不到尽头,也不会有时间限制的阵地战,何时发起进攻,是由对手说了算,而何时停止进攻,也是由对手说了算,黄若谦和许成杰从一开始就已经摆在了十分被动的位置上!
“有多大的胜算?能给我透个实底儿吗?”,黄若谦很难得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因为之前的他,哪怕是将枪口顶在自己的胸口上,都是一脸不知死活的笑容!
“那得看我们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了?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吧!”,许成杰说道;
许成杰抬眼望向窗外,已经宣告死亡的人们被覆上了白布,由医院的车带他们前往距离医院数公里以外的太平间,太平间和医院一分为二,谁想出这么天才的设定呢?不过也算幸运,至少他们可以躲过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看看这一次,这个聪明人,会不会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许成杰说道;
医院的走廊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正推着装满了药品的车,缓缓的向许成杰的方向走来,那护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许成杰甚至于根本没有看她,就任她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
“想去哪儿?害人吗?”,许成杰的声音从护士背后传来,让护士不自觉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她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许成杰放他从自己身前过去,并不是没看出破绽,而是要故意在自己背对他的时候,再对她发起攻击!因为在一个人的背后出手,怎么样都会比在那个人的面前出手,把握大得多。
护士的手抓紧了那辆运送药品的车,瞬间发力,准备将那辆车扔向站在身后的许成杰,准确点说,是已经将那辆车提在手上,反身掷向了许成杰!
可是她要干什么?许成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辆车被许成杰飞起一脚踢开,随即他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诡异的出现在了那名护士的身后,不待那名护士有进一步的反应,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入了护士的胸膛!
而许成杰的身后,负责暗中支援的唐浩则已经和从后面对许成杰发起袭击的人交上了火,但令许成杰觉得惊奇的是,唐浩手中那把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MI911手枪,所发射出的子弹竟然拥有了超越手枪子弹威力的爆炸性和燃烧性,被子弹射中的杀手,不是被那诡异的子弹冲击力冲得连影子都找不到,就是被子弹带出的火焰,给烤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