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火海中的尼布海姆
作者:俗世微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004

风火连城看着一风火连城看着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上前来阻止他,木然的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他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冲着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去,士兵几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走到了风火连城的跟前,风火连城打量着他,说不清为什么的大笑出声,在发笑的时候问道:“为什么不阻止我?”

风火连城揽着那名士兵的肩膀,看起来十分的平易近人,手中那柄大刀正滴淌着鲜血,属于床上那个女人的鲜血!

“属下不敢!”,士兵回答的诚惶诚恐,声音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他都开始幻想风火连城一刀把他劈死的场景了,可是风火连城这一次却没有这么做。

“那是个人啊!和你一样的,有父母,有兄弟,有姐妹,甚至可能还有孩子,你就这么看着我把她砍死都无动于衷吗?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这话从风火连城的嘴里说出来,若是换一个人听,只怕会是这个人出生以来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听的人如果是许成杰,只怕早就是冷哼一声,不管打得过打不过,挥刀就上了,若换成是黄若谦,打还是要打,只不过少不了一番唇语相讥。

风火连城一把推开那个士兵,冲着所有在场的人大喊,“你们特么太没有人性了,你们是禽兽,禽兽不如。”

这就是风火连城,一个疯子一样的家伙,若站在这里的人都是禽兽,那么风火连城大概是唯一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不过他自己似乎并没有类似的自觉。

这世上有些事是你怎么都避不开的,这世上有些人是你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见的,哪怕你根本不想见他,许成杰试图躲避着每一个神罗士兵,但是扎克斯却还是在无意中找到了他,也许像他们这样的人之间,有一条彼此牵连着的线,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见面!

“你多大了?”,扎勒斯的开场白总是从别人的年龄开始。

许成杰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比划出来了十四的手势,言多必失,在这样的人面前,许成杰最好只做一个听众,而不要参与任何发言。

“我也是十四岁的时候加入神罗的,一晃眼,我已经二十二了,为什么会来当兵?”,扎克斯接着问道;

“因为家里穷,没饭吃,他们说当兵就有饭吃,所以我就来了。”,许成杰连天的扯着东南西北,他自信可以骗过扎克斯。

“杀过人吗?”,扎克斯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早就知道了答案,能活着到现在的人谁又没杀过人呢?区别只是走到这里杀的多或者杀的少的而已。

许成杰点了点头,这大概是许成杰和扎克斯谈话以来唯一一次没有说谎的回答,坦率的说,许成杰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杀过多少人!

““我们都变了,从孩子变成了吃人的豺狼。”扎克斯说道;他没说错,一转眼,天真无邪的孩子已经变成了豺狼????

杰涅西斯坐在广阔无垠的荒漠之下,天苍苍,野茫茫,仿佛坐在天地间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孤独,那么的凄凉,他在等待一位故人的拜访,数年的逃避,却在今天要重新面对过去一直都在逃避的事情,想想真让人觉得无奈,可是没有办法,因为该来的终究会来,人也不可能逃离得了命运的安排和牵线!

红日在天地尽头拉出了了朵朵云彩和蔚蓝的天空,说不清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是什么时候,可每当看到这样的场景,杰涅西斯总是会不免哀叹自己生命流逝得如此之快,也许只有当一个人的生命快要走向尽头的时候,他才会分外留恋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吧!为了不再有遗憾,杰涅西斯拼命的把这些东西塞进自己的脑袋里,希望可以永远留在记忆的深处!

“你终于来了!”,萨菲罗斯漆黑的身影从远处慢慢的走来,杰涅西斯慢慢的看不到远处的风景,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也只剩下了这个老朋友!

“你希望我来吗?”,萨菲罗斯很疑惑,若是希望的话,他的朋友也许就不会离开这么多年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什么可告诉你的,这个秘密就快要随着我的离开而无法解开了,你可以耐着性子再多等一段时间。”,杰涅西斯闭上眼睛,他已经在等死了。{xiaoshuoyd/.com 首发文字}

“小时候我总是会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看着自己我总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生命律动的旋律,可当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存在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操纵的结果时,你会甘心这样的结果吗?”,萨菲罗斯看着自己的手,从开始的放松慢慢的转变成了紧握!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是从宝条博士那里知道的吗?”,杰涅西斯叹了口气,曾经不顾一切的想将这个秘密封印,却还是被抖落了出来,宝条博士的心里太阴暗了,终究不是寻常人可以理解的。

“我只是一个杰诺瓦细胞的承载体,还是你也是那个失败的实验造就成现在的一切,我不信你没有恨意,我不信你不想将神罗就这样毁灭!”

“看看眼前的村庄吧!这里的人拥有最单纯的幸福和微笑,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越恨意的话,那么这种力量应该就是它了,别再恨了,没有丝毫意义。”,杰涅西斯

“如果我将你最珍视的东西毁灭在你的眼前,你会对我毫无恨意吗?”,萨菲罗斯缓缓的抬起了手,手指的方向正朝着尼布海姆!

红色的剑芒忽然闪出,与萨菲罗斯的长刀‘正宗’剧烈的碰撞在一起,双方在高速的移动当中互相劈杀对方,不见刚才的风平浪静,只剩下了斗气凝聚而成的暴风骤雨!扎眼的红!清冷的白!交接在一起,形成了诡异而暧昧的景象!

“不要这样做,萨菲罗斯,我不想和你们动手,任何人都不想,因为我们是兄弟,是亲人!”,杰涅西斯带着愠怒,他清楚自己或许并不是萨菲罗斯的对手,可是他不能放任萨菲罗斯毁掉这个村子!

“恨意,我已经感受到了,你叫我放下恨意,倘若我在这里一把火烧掉一切,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不会恨我吗?”,萨菲罗斯沉冷的眼神如冰霜一般,他冷眼的看着杰涅西斯的言不由衷。

“杰诺瓦也好,古代种也好,并不是非要决出你死我活,他们可以共存于这个世界上。”,杰涅西斯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把这句话对摩尔苏克人和西部联盟其他遭受他侵略的人说一声,如果他们相信可以和平共处,我就放下我的仇恨!”,仇恨不是说一句话就能放下的,它是世界上最虚无的东西,却也是世界上最沉重的东西。

杰涅西斯不再说话,他将一直罩在头顶的头巾取了下来,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中变化成了金色,他手持着那柄红色的双刃剑,如同一个诗人一般的吟唱起诗歌,“即使在没有约定的明天,也一定会飞舞着降临到你所在的地方,星星的希望化作点点的细雨,在大地的边界,天空的彼岸,遥远的水面,悄然逝去,成为神的祭品。”

“还是《LOVELESS》吗?走了这么些年,习惯倒是没有改过。”,过去同生共死的战友,今天却要拔刀相向了,萨菲罗斯的感觉并不轻松。

“是终章,对你对我都是最后一次了。”无论胜负如何?萨菲罗斯都不可能再听到杰涅西斯的吟唱了,这是真的最后一次!

红日仿佛落到了地面上,环绕在杰涅西斯的周围,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太阳,可是它却拥有太阳的热度和太阳的能量,那一瞬间似乎有数百个太阳围绕在杰涅西斯的周围,顺着他的手指飞击向萨菲罗斯,爆炸!剧烈的爆炸!炸得仿佛像是开天辟地的时候,天地之间割裂所造出的动静,烟尘和火光包裹住了萨菲罗斯的躯体,似乎萨菲罗斯也没有可能从这样的攻击当中逃离了,但常识这个东西往往是最不可靠的,伴随着一阵刀光的闪现,萨菲罗斯的高速运动前进的身影再度破空而出,‘正宗’的刀锋正挥向杰涅西斯的全身!

萨菲罗斯的刀很长,也很有杀气,让人距离的再远都能感到那股让人寒毛倒竖的寒气,这既是他的刀,也是他的人,都像一座天神一样矗立在对手面前,让与他对敌的人不过只是看看,便会觉得心寒,和萨菲罗斯作战,等同于和一支千军万马的军队厮杀,,如果你能挡得住,那便是苦斗,挡不住,那就是屠杀!

不过好在杰涅西斯也不是一般的人,他们彼此相识多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杰涅西斯和萨菲罗斯不同,他们是两种人,如果说萨菲罗斯动起手来如同一支军队一般对任何人都有压倒性的优势的话,那么杰涅西斯的剑就只剩下了一种感觉――肃杀!就像是一个在千军万马中都能寻找到一线机会对敌人首脑一击制敌的刺客一样,出手的时间决对不多,但每一剑似乎都能要了你的命,他们俩撞在一起,当真是半斤八两,彼此不相上下!

但杰涅西斯他还有一个身份,病人!他身患顽疾,任何一次大动干戈,都会让他的身体吃不消,让他距离死亡更近一步!杰涅西斯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他不可能指望任何一个人来救他,神罗过去的战友不会来,就算来,多半也不会帮他,村里的人就更不用指望了,至于那几个同盟军的士兵,则更不要指望,因为凭他们的本事,即便来了也是白来!

他感到头皮发麻!因为杰涅西斯的头发已经被削去了一撂;他也感到脚心发寒,因为萨菲罗斯一刀差点削去了他左足的鞋底,他差一点就连自己的脚踝也断送在这个地方了,那抹刀光更让他感到十分亲密,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萨菲罗斯为敌,因为他跟自己的生命还没有仇,他拼命应战,但已经穷于应付了!他真想喊救命了,但是他知道喊了也没用。

“下三刀,都要劈你的手了,他不想杀你,只想让你失去反抗的能力!”,这个声音唐突的出现在如火如荼的战场上,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杰涅西斯从萨菲罗斯即将出手的刀势中判断出了那一席话的正确性,既然有所先知,就不难找到对付他的办法,毕竟这两位老战友,彼此之间实力相差并不悬殊!

高手也是人,面对对方完全可以知道你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你脑子转得再快你也快不过别人的嘴巴,萨菲罗斯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但这声音每出现一次,便是在他胜利在望的时候,而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可能会用声音传播的方向锁定自己的位置,但是萨菲罗斯惊讶的发现,这个人的声音虽然能够准确无误的传递到两个人的耳朵里,但真正发出声音的地方却是他们各自的内心,杰涅西斯有这样的感觉,萨菲罗斯也有相同的感觉,对手是谁?为什么对手会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动作?解答不了这个答案,萨菲罗斯就不可能获得这一场战斗的胜利。

但有一点萨菲罗斯可以肯定,正在为杰涅西斯传递情报的这个人,同样不知道杰涅西斯的生命正在走向尽头!

杰涅西斯收刀站回了原地,他面如死灰,连萨菲罗斯都能感觉到他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萨菲罗斯也不再攻击他,面对一个注定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人,萨菲罗斯已经问不出任何答案了。

“你就一定要用这么两败俱伤的方法来宣告你战士的尊严吗?”,萨菲罗斯不明白他这位老朋友的执着,在他看来,他所执着的一切事情都与这个人没有本来的利益牵扯!

“这无关尊严,只是放下,放下对于自己的执念,放下对于一切迷茫的执念,知不知道答案又能如何呢?我们终归都是要死的,可如果守住这个秘密可以让更多的人活下来,那么就算死我也不会说出答案的。”

“你就要死了,可是村子里的人还活着,那些人是你的牵挂,是你的希望,我的朋友,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你保守到死的秘密不能让他们活下来,只会让他们无缘无故的去死!”,萨菲罗斯从来认为愤怒毫无意义,所以他只会想着让对手后悔。

杰涅西斯跪倒在地,口中喷洒着鲜血,他费力的说道:“别这样,萨菲罗斯,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因为你的仇恨而让他们白白的牺牲,你不该是像宝条博士一样的疯子。”

“这个世界早已经疯狂了,在疯狂的世界里,我只为自己而战,我的朋友,在你闭上眼睛之前,请亲眼看着尼布海姆因为你的执着而燃烧的火焰吧!”

杰涅西斯痛苦地闭上双眼,他已无力阻止些什么,只能无奈的接受????

火海中的尼布海姆,对于那一年历史,应该被记录下来的大事件有太多太多,所以对于这场语焉不详的火灾,提到过的只可以是字片语,但就算是这短短的几行字,大多数也都是含混不清,没有人知道这场火是怎么来的?历史学家们设想过很多可能性,但谁都没有办法去验证这些可能性,少数从尼布海姆侥幸逃离的幸存者们很快就面临着神罗部队的追剿和风火连城雇佣兵的阻截,大多数幸存者都殁于后来的战斗中,而少数几个最终活下来的人,则成为了后世这个世界里注定风云激荡的人物,从那一天开始,神罗集团1st战士萨菲罗斯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很长时间没有再露面,当他再出现的时候,一切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而许成杰那一天看到的萨菲罗斯和以往不一样,他和扎克斯看着在火海中的萨菲罗斯缓缓的抬起头,脸上带着扎克斯从未见过的冷酷,那一丝诡异的笑容在许成杰眼中有着一个噩梦似乎正在苏醒感觉,而克劳德连同其他几个神罗士兵正躺在火海中生死不明。

“萨菲罗斯,你特么的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扎克斯愤怒地质问着曾经的战友,他也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萨菲罗斯将刀挥向了自己的战友?

“扎克斯,我很遗憾,当你有一天真正明白这个星球历史的时候,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不过现在,再见了。“,这一句话之后,萨菲罗斯消失在了赤红的火焰之中!

“扎克斯,别去追他,比起追上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快救人!”,克劳德一息尚存,还能救活,扎克斯望着萨菲罗斯消失的方向,他忽然有了一种这是他和萨菲罗斯最后一次见面的感觉!

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克劳德似乎是被萨菲罗斯手中的那柄长刀给贯穿而过,但奇怪的是,克劳德反而没有死,许成杰也开始佩服起这个少年的命大了,秦志勇带着几个人筋疲力尽的从火海中拖拽出所有还活着或者看得到的人,蒂珐也在其中,看着村子变成一片火海,蒂珐无助的开始哭泣,为了让蒂珐尽快的回复正常,许成杰将克劳德一把抛给了蒂珐,顺便还用一句“你认识他吗?”把蒂珐的思维倒回了正规模式。

蒂珐认出了克劳德,他终于恢复了冷静,开始为克劳德止血,克劳德开始悠悠醒转过来,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尼布海姆????有神罗???研究室,萨菲罗斯带走了一????东西!”

“别说话,克劳德,你需要休息!”,蒂珐把手按在克劳德的额头上,克劳德又一次昏沉沉的睡去!

大火燃烧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拂晓的时候,仍然没有减退的迹象,许成杰他们带领着从那场大火中侥幸生存下来的人们逃离了尼布海姆,在远处默默地注视者大火燃烧而无能为力,直到这一刻,许成杰仍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昨天晚上有一个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提醒到将有危险降临,他茫然的醒过来寻找声音的主人,却一无所获,那个声音帮助他找到了杰涅西斯的遗体,也帮助他提前预防了火灾的威胁,但他却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其实比扎克斯更早的发现萨菲罗斯和克劳德,他看到了克劳德在胸膛被萨菲罗斯贯穿的时候,爆发出惊人的威力曾经击伤了萨菲罗斯,他也从火海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人挥舞着一把长剑与萨菲罗斯拼斗,但这个人影发现他存在的时候,悄然离去,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许成杰感到迷惑和无知。

“我们现在怎么办?”,许成杰问道;

剩下的人没有多少了,几个重度烧伤的人就这样死在了扎克斯的眼前,算上还能动的,总共有三十几个人,而能打的士兵只有这人数的五分之一!直升机和通讯工具被摧毁,似乎只剩下了等待救援这一条路。

“这场火烧得够大,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救援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扎克斯说道;

“我只是有些担心那些人来了之后,究竟是打算帮我们,还是要杀我们?”

“什么意思?”,扎克斯问道;他其实明白,只是不愿相信。

“遇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我,我也会想着先把消息完全封锁住,然后再来考虑善后事宜,这个世界不缺能说谎的人!更不却能够让人信服的谎言,所谓真相,只是胜利者的节选修订而已。”,许成杰的预感一向很准,这一次怕是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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