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回娘家(二)
作者:刘弦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38

初静公主闻言,轻轻的瞥了一眼苏碍,随即冷哼道:“合着你娶我过门,就是看上我父皇的那些赏赐了?”

苏碍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轻轻的拽了拽初静公主的袖口,便向着轿子走去。

轿子起,不多时便来到了紫禁城门前。因为苏碍成为了紫衣王的相公,所以丞相府上下便又多了一样特权,那便是可以用紫衣王卢珊,专享的那种紫色。

在大齐国,除了皇室之外,便只有卢珊一人还有专享的颜色。若要让旁人来看,或许还会觉得这是至高的荣誉,可是卢珊却明白,这是皇室对她的忌讳。

紫禁城门前,纵使是已经见惯了达官贵人的御林卫们,见到这紫色的轿子,也是心生寒意。

或许当初卢珊仅仅是紫衣王的时候,并没有这么让旁人惧怕。可是如今卢珊又多了另外一个身份,丞相家的儿媳。这可不得不让人深省了。

可惜这些侍卫们并不知道,今日坐在这轿中的可不是紫衣王卢珊,而是苏丞相的儿子和初静公主。否则的话,只怕他们会更加恭敬一些吧。

没有任何的阻拦,只是看了看宫里下的文书,这些侍卫们便放这轿子进去了。

往常来的时候,苏碍或许还得从宫门外下轿,然后徒步走进内宫。可是今日不用,因为这个驸马的身份,已经让他拥有了一些特权。比如:御书房五丈外乘马。

入了内宫,见了引领太监。苏碍便与初静公主一起踏在了通往御书房的路。

一路上的太监们显得异常的恭敬。这倒让苏碍有些不自然。若是放在往常,那些太监们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可是心中腹诽的绝对不少。可是今日苏碍见到的恭敬不同以往。发自内心,让人有些畏惧。

看到苏碍满脸的紧张,初静公主轻声一笑,看着苏碍,轻声道:“莫要以为整个大齐只有你一个人对下人好,你夫人我也是一样的。”

苏碍闻言,讪讪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在苏碍看来,这对下人好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

走到御书房门口,那引领太监对着御书房的当值太监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之后便看那当值太监满脸堆笑的向着苏碍二人走来。

“公主殿下,驸马爷。这陛下这两日心情不好,所以小的恳求两位一会儿说话注意点。千万不要触了陛下的霉头。”当值太监站在二人面前恭敬道。

苏碍笑了笑,看着那当值太监,轻声道:“谢谢公公告诉我们这些,不过不碍事的,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那当值太监一愣,却发现苏碍的脸上没有那种预期的表情,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驸马爷怕是不懂规矩吧?”

这一问,倒是让苏碍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太监,苏碍轻声问道:“什么规矩?”

那太监轻声一笑,随即低声回答道:“怕是驸马爷真的不知道那规矩。宫里传的规矩,公主出嫁之后第一次回宫是要在宫中待够三日的。”

苏碍一愣,随即看了看身边的初静公主,却发现初静公主也是满脸疑惑。

苏碍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那太监,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还是谢谢公公了。”

那太监一笑,随即对着苏碍施了一礼,轻声道:“那便请驸马爷带着公主进去吧。陛下在里面等了一阵子了。”

苏碍点了点头,随即牵着初静公主的手,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还是那般模样,与苏碍上一次来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见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的勋皇正在批阅一份奏章。

看着正在批阅奏章的勋皇,苏碍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请安?怎么请?是叫父皇?还是叫侄子?

勋皇似乎也猜到了苏碍的心思,抬头看了看苏碍,随即轻声道:“还是叫我干爹吧,咱们各论各的,这样辈分不乱。”

苏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回答道:“是,干爹。之白今日携妻子初静来看您了。”

勋皇闻言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对着门外候着的太监,轻声吩咐道:“来人,赐坐。”

早已在门外候了半天的太监麻利的搬来了两个凳子,放在了苏碍与初静公主的身后。勋皇指了指凳子,对着苏碍道:“坐。”

苏碍一拱手,随即坐下。初静公主看了看自己的父皇,终于还是轻声道:“父皇,孩儿想坐那儿。”说着,还指了指勋皇身边的一把椅子。

勋皇一笑,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初静公主轻声道:“自从你皇爷爷不在,也就你坐过那把椅子。旁人不会坐,也不敢坐。”

言罢,看了看苏碍,轻声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为什么这把椅子旁人不敢坐。这把椅子是我父皇所坐的,当年我父皇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教我做人做事的。”

苏碍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纳闷,这陛下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

勋皇也不在意苏碍纳闷的表情,转过头,看了看初静公主,轻声道:“怎么样,嫁人的滋味如何?丞相府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啊?”

这话说的,苏碍只是一阵苦笑。他当然明白勋皇是在说谁,除了自己家的另外一口子,还有谁有能耐去欺负这位公主?

初静公主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夫家带我很好,主母还送了一只白玉镯子给我呢。”

勋皇闻言一愣,看向苏碍,轻声问道:“你姨娘扶正了?”

苏碍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还没有,父亲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拖着。”

勋皇闻言,轻声一笑,对着苏碍,轻声问道:“怎么?有怨气?朕知道,你现在也巴不得你姨娘一辈子不扶正呢,朕说的可对?”

苏碍明白,这是勋皇在试探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勋皇,低声回答道:“之白觉得,这种事情就算我这个小辈掺和了也不一定管用,还不如让两位老人家自己琢磨去。”

勋皇闻言,轻声一笑,道:“早些年,苏子常与朕说你擅于虚伪,我还不相信。今日这一问,果然还是把你虚伪的一面给问出来了。”

苏碍闻言,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的笑着,虽说这笑容有苦笑的成分。

见苏碍心中还是有怨气,勋皇也不在说下去,只是对着门外的小太监,再次吩咐道:“传口谕,让御膳房做些桂花糕送过来。”

门外值守的太监轻轻回了一句是,便听见一阵碎步声,渐行渐远。

看了看苏碍,勋皇这才调笑道:“怎么?不敢再吃这宫里的桂花糕了?放心吧,这次朕可不会再算计你了。”

苏碍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轻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您在算计我一次,我不还得忍着吗?”

苏碍这话说的大胆,也不怕招惹勋皇。一个是勋皇定然要看苏子常的面子,就算动怒,也会原谅自己。二便是,就算勋皇不买苏子常的面子,还有苏玖官在那里。

勋皇确实也没有在意,只是轻声一笑,看着苏碍,轻声道:“你与你父亲一般,嘴里那词多。就似你方才那句,你父亲当年也便说过。只是朕这些年自负也看了不少书,却也没有发现这一句到底是出自哪里,你知道吗?”

苏碍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看着勋皇,尴尬一笑,道:“只是在家听父亲提到过,觉得有意思,便记下了。”

勋皇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身边的初静公主,轻声问道:“在丞相府过的还习惯吗?”

初静公主闻言一点头,轻声道:“习惯,方才在街上还见到了不少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前些年宫里的那些宫女还跟我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乱。这一看,乱是乱了些,可是总比宫里没点儿人气儿好吧?”

勋皇笑了笑,看着初静公主,轻声道:“朕也知道,你这丫头出了宫绝对会这么说的。既然是过日子,可不能只记得玩。就算事情不用你亲手去做,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二。”

初静公主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吱声。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桂花糕送来了。勋皇看着苏碍,指了指桂花糕,轻声道:“吃啊,难道还要朕放在你手里,你才肯吃?”

苏碍闻言,似乎也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拿起一块桂花糕,整块塞进了嘴里,似乎在发泄怨念一般。只是呛出了眼泪,让苏碍好不难受。

初静公主看着苏碍,也不说话,只是偷偷掩嘴微笑。勋皇看着苏碍,虽然满脸的微笑,却不知道到底是在思忖些什么。半晌,这才道:“之白,可敢不负与我?”

苏碍一愣,停止了嘴里的咀嚼。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含糊不清道:“不敢……”

一时间,御书房的气氛显得冰冷无比,十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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