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这些都是她的杰作…虽然穿着他夜行衣的好像正是自己…
于是乎,叶阑静又不得不花了老长一段时间换衣服,让他梳洗干净,吩咐细节,以免那根木头人又做出什么蠢事来。大文学
等忙完一切,看着赤邪的背影顺利离开,而没有惊动暗卫,叶阑静才一下软倒在床上。
累,累极…
如果说,救完杜鹃是身累…现在就是身心俱疲了…
活下去…不容易啊…
叶阑静陷入沉睡的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一夜,不会是平凡的一夜。
当她的体力透支,当她的精神压抑不已,她没有力量来抵抗那个长久来一直困扰她的梦境了。
……
叶阑静伫立在那所门上朱红已经斑驳的荒宅门口。
冰冷刺骨的晚秋之风袭袭,她却毫无所觉。
不知多少个夜晚走到了这里,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一直引诱着自己。
进去。进去。
她轻轻推开门。
真的很轻很轻。
那沉重的大门就应声而开,嘎吱嘎吱地倾诉着岁月的流逝。大文学
府邸因为空旷无人烟而显得格外的大。所有的楼阁回廊都蒙着厚重的灰尘和蜘蛛网。
然而叶阑静似乎总是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无暇细想,身形在一座座楼阁假山间疾驰而过。
她能感觉到她要去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近了,近了,就在前方。
那似乎是一处后院。
原本花圃里的土地早已干涸龟裂,只有顽强的杂草还在肆意横行。
荒芜的土地里,一座孤坟茕茕独立,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弯腰伏在那墓碑之上,身体颤抖,似乎非常痛苦。
叶阑静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得仿佛在这空旷的府邸里回荡。
她一步一步朝白影走去,一直走到只他背后,只剩一步之遥。
不动也不做声,似乎怕惊动了这个白衣身影。
然后,她听见他温润的嗓音,低沉而伤痛。
他说,静儿,你终于来了。
他回过头看他,露出那张俊美深邃的脸庞。大文学
温润的眼,明朗的眉,酷似离墨的脸廓和薄唇。
只是眉间一点美人痣,淡薄了那份刚硬和霸气。
他笑,本该如阳光般和煦温软,又如海洋般静谧包容。
至少叶阑静记忆里的那笑是这样的。
可是他凝视着她,嘴角弯曲着的弧度却挂满了苦涩和无奈。
她睁大了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他,势必要看出一番破绽来。
可是,她喊他,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自己。
她说,拓…
想过千次万次,却真没有想过是这样见面。
是梦吗?不是梦吗?
想过千言万语,真正见到时却好像喉咙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他艰难地站起来,向她伸出修长的双臂,将她纤弱的腰肢搂入自己的胸膛。收紧,再收紧。
几乎要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舍得挣扎。
那种熟悉的安全的感觉明明白白告诉她,他是颜拓,她的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他轻轻地说。把浓厚的哀伤藏在她的背后。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沾湿了他的肩膀。
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如果她不去多管萧虹的闲事,拓就不会出事。
她们也不会被卷到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会卷入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傻丫头,不要哭。”颜拓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
“一切皆有因果。欠下的债总要偿还啊!”
叶阑静听不懂,泪眼迷离的抬头看他。
为什么,有点听不懂拓说的话?
“听我说,静儿,”颜拓沉重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却遥远得好像带了回音,“醉心的魂魄戾气太重,你如果长久和她呆在一具身体里,迟早会被戾气侵染,万劫不复的,一定要想办法将她赶出体外。”
为什么,觉得好奇怪?拓在说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叶阑静的眼神越发地无助。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对,不对劲!
颜拓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疼。
这个傻瓜,还是那么喜欢自欺欺人!
不喜欢的事,不能接受的事,就会自动忽略,假装看不见,听不到。
像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般。
“静儿不属于这儿,”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温柔而缱绻,“如果有机会,就想办法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她摇头,她想说不,不要,不回去,不想听!
可是忽然发现,自己开口却说不出声音来。
叶阑静终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也是那一瞬间,她的思路清醒了一些。
她从颜拓怀里跳出来,不断地环顾四周破败的古代楼阁。
她看到白袍的男子颓然地靠着坟冢站着,目光凄凉而悲伤。
她看到坟冢上鲜红欲滴的四个大字:绯衣之墓。
她仿佛看到那个红衣翩跹的奇异女子的身影。
她说,醉心,既然你爱离墨,舍不得伤他,不如跟我合作,反了这琉璃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