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有人说,“你下去吧,一次性解决了,完了。”伴随着脚步声停在电梯那里。
凌斐意识到有人搬进来了,搬进了这间房间,就是楼下那辆三轮车,这么巧,还挺快,这么快就有人搬进来了。他听到电梯门开开又关上,他走出楼梯门,大步向那扇门走去。
他直接走进去,听到右边门里有人撒尿的声音,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侧着身子站在马桶前,看来已经差不多了,他端着自己的家伙正在抖动。瞥到有人进来,他扭过脸来,凌斐不得不停下脚步,对方露出疑惑的神情。
凌斐感觉他应该是请来搬家的人,衬衣、裤子脏兮兮的,七歪八斜,领口敞开,脸上满是汗渍。凌斐开口问,“这里换人啦?谁搬进来了?是你吗?”
这人把家伙塞进裤裆,走出来,“不是,我们是搬家的,人在楼下呢。”
凌斐说,“哦,我找人。看看行吗?”说着他不紧不慢的往里面去。
那人跟着后面,说,“你是隔壁的?”
凌斐装模作样的点头,他真想冲进房里趁着这机会好好翻查一下,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压住自己急迫紧张的心情,站在大房门口往里面看,房间中央横七竖八的堆放着纸箱袋子,一张他没有见过的书桌放在了窗口,床还在,应该就是那张床,只是席梦思上的床单被子已经不见,裸露着的席梦思花样艳俗。沙发,柜子,电视矮柜都是他见过的,但他希望看见的那个女人的东西一样也不见,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下完了,谁收走了她的东西?这女人这么快就有人来收她的东西了?一种突然感觉到的害怕像子弹一样的击中他,使得他双脚麻木,不能动弹。如果有人因为找不到她而从她的东西里寻找线索,追到被敲诈的人那里……?本来他始终认为这个硬盘根本和自己毫无关系,而现在他心中发虚了。
外面的电梯打开了,凌斐朝身后看,有人把东西搬出电梯,他看见刚才站在楼下的小伙子,他想肯定是他了,新搬进来的。
凌斐快速的扭身往外走,等小伙子注意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外了。他一边装作好奇的样子往房间里张望,一边慢慢地朝电梯那边退。小伙子带着好奇的眼神瞟了他几眼,凌斐尽力让自己露出和蔼的脸色,他在电梯前止住脚步,伸手按按钮,他把脸扭向另一边,他不能让别人有太长的时间端详他的脸,一个和其他人没有区别的普通人。
电梯刚刚下去,他不得不耐心的等着,走廊里的东西还没有搬完,如果走楼梯的话,很容易就引起他们的怀疑。他抑制住自己想上去和小伙子攀谈几句的**,他想冒充自己是找那个女人的,然后顺着再问几个问题,但他意识到这样做很不明智,他不能再给这个已经住进去的人留下什么印象了,不能让他在今后可能有的谈话中想起自己。
电梯来了,凌斐跨近一步,门打开,面对他的是个男人,正要出来,他们离得很近,显然都因为突然看到有一个人站得如此之近而感到诧异。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凌斐侧身挤进去,对方更是吃惊,往后退,紧皱眉头,不满的打量他。凌斐装作没看见,低头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