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置身于一个以前从没有来过的大的空间里,丁雨薇变得六神无主惴惴不安起来,害怕还是……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她在凌乱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万一有人敲门,该说什么?万一钟岩的家人有来的,她说她是谁……?满脑子纷乱的思绪麻花般扭着,拧着,想把它拉直,又怕这根紧崩的弦会扯断,剪不断,理还乱……
两个卧室间上方的时钟此时分外清楚,嘀嗒转着,一下一下,重锤样敲在她的心坎上。扫一眼,还不到六点半,起身去厨房取了三个碗把饭菜盖起来,打开电视,胡乱调了个台,走过去跪在沙发上,拉上窗帘,先把沙发上钟岩的衣服拣了下,拿起两件浅色的衬衣,她闻到淡淡的汗味和烟味混在一起的味道,不禁一阵意乱神迷……许久,才抱着一堆衣服进卫生间,泡进盆里,找遍卫生间发现没有洗衣粉,只找到半瓶羽绒服清洗液,倒了稍半瓶;剩下的大半倒洗衣机里,尔后把深色的衣服泡进去,称洗衣服的空儿,找了两块抹布,挽起袖子,她开始帮助钟岩打扫卫生。
收拾完客厅厨房卫生间,先打扫最西头通向阳台的那间堆放杂物的卧室,丁雨薇提着帚拿着抹布,轻轻拧开中间卧室的门,淡绿画着竹子的窗帘拉着半边,一张电脑桌上没有电脑靠东墙上,零乱地放着几本书,一盏和窗帘颜色接近的台灯。台灯边上也有个烟灰缸,里面孤独地躺着四五个烟头样小的烟蒂,还有大半截半支的烟,看样子是临时有急事没抽完捻灭的。
一组白色衣柜孤独地站着,丁雨薇的目光落在紧挨着衣柜的单人席梦思上,床头一非常漂亮的包装袋,她迟疑了片刻,抽出了里面的衣服,这是一件女式小款的墨绿休闲装,她的手莫名其妙的抖了两下,象被电着了一样迅速按原样叠好装进去,一定是钟岩送给别的女人的,他那么优秀肯定有不少女人的,可丁雨薇内心又不愿意钟岩如她所想有好多女人,其实到那时她只听钟岩说过一次他离了,但依然不知道钟岩的妻子是做什么的哪儿去了,这回敏感的丁雨薇想别处去了,那是钟岩从外地捎给她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让她试呢。
丁雨薇抓起笤帚,逃了出来,无力地倚在卧室门口,忽然很想哭。她希望钟岩没有别的女人。可是她又了解他多少呢?她的头有些痛,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当酸酸的情绪过后,女人特有的猎奇心理,让丁雨薇又轻轻推开了最东头那间间卧室。推门进入的空儿手上沾上了半边蜘蛛网抖擞不下来,一股潮味扑面而来,她往前一走,她站的地方两个清晰的脚印,玫瑰红的窗帘把这间最大的卧室遮了个严严实实,一床蓝色格子的大床单盖在双人席梦思床上,她轻轻地掀起一角,发现床很干净,套着同样玫红的床罩,梳妆台上是口红眉笔紧肤水洗面奶女人用的化妆品零乱无章地摊了一桌子,桌面上的灰尘有一指厚,丁雨薇忽然看到了床南面竖着一镜框,也用布盖着,她轻轻扯下上面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