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的实力虽然在叶翔的意料之中,但是单手便轻易的阻挡住了加满油门的跑车,并且还把车缸憋坏,这仍是不免让他惊讶到了极点,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是加墨里恐怕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叶翔与侍者的实力显然并不在一个档次上,他甚至连侍者躲闪的动作都看不清。
想给侍者一个台阶,暗示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两个人都要玩完,谁知那个猪头的理解能力太差,非但没有考虑后果,还似乎非要将叶翔置于死地才肯罢手。
天生的优异素质让叶翔躲过了那重如泰山的一掌,谁料到侍者得了便宜并没有收手,反用那只大脚用力的朝叶翔的肋骨上跺去。
单是一只手竟可以轻易的将车子砸出一条深深的凹痕而不受伤,那脚上的力道更是可想而知,如果踏在人身上,还不要把人踩成两段?
躲无可躲,心中大骇。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响亮的呼哨却在远方响起。
侍者的脚距离叶翔的肋部还有十公分的时候却突然嘎然而止,显然他听到了那声响亮的呼哨声。
侍者回头看了看呼哨传来的方向,转身狠瞪了瞪躺在地上的叶翔,用力一跃,早凭空消失了。
隐身术?还是凌波微步?
叶翔又是心中一惊,但毕竟是摆脱了危机,不由的暗舒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额头上已满是冷汗,忙用手背擦了几下。
小玲、小莹本来见少爷失利,早吓的脸色煞白,此刻见他并没有事,慌忙从车上下来,与司机一起把叶翔从地上扶了起来。
“少爷您没事吧?”小玲与小莹异口同声的关切道。
叶翔看着两个女孩那因惊吓与担忧而发红的双眼,似是要哭的模样,心中自是感动,慌忙微笑着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两个女孩仔细检查了一下叶翔,见他果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破涕为笑,帮他把身上的土轻轻拍打干净并且帮他把衣服仔细整理了一下。
“今天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叶翔转头看着司机冷声道。
司机自是唯唯诺诺,连说不敢。
只要叶翔没事,两个女孩自是不问别的,欢欢喜喜的与叶翔在司机的侍侯下上了另一辆跑车。
心中一直疑惑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呼哨声,那似是一种召唤侍者的信号,要不然侍者一听到那声呼哨也顾不得他就直奔呼哨而去了呢?能让狂傲自负之极如此听话的人看来也只有加墨里一个人了,难道加墨里也来到这里了?
叶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并不敢在脸上有所表现,故意将脸转向车外,装做去看路。
本来很好的心情完全被侍者以及那声奇怪的呼哨给弄没了,坐在拉风的跑车里也没有原有的兴奋与激动,反倒是两个女孩十分的兴奋,不时的指着车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好象一切在两个女孩的眼中都是那么的新鲜。
两个女孩看来见的世面是非常少,常常会指着远处的广告牌或是什么的问叶翔,而叶翔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很是显得没有精神。
“少爷!那个广告牌好漂亮!可惜上面写的都是外文,我们看不明白!”小玲忽然饶有兴趣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大块广告牌好奇的问。
那个广告牌是为了宣传避孕知识的,叶翔虽然认不完全上面的单词,但上面的那个“避孕套”的单词他还是认识的,因为在学校里的时候,男生之间经常偷买一些黄色的书籍画报来看,里面有很多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文字,所以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悟出了那个单词的含义。
怕两个女孩害羞,便装做没听清,随便应付了几声,但谁料想两个女孩却是不依不挠,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叶翔没有办法,只好附耳两个女孩,轻声的说了出来。这一说不要紧,两个女孩自是羞赧至极,两张小脸红的几乎像涂满了红色墨水,边轻轻跺着脚,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翔有些好笑,但笑出来会令两个女孩更加尴尬,慌忙转头去看车外。
好在没有多长时间,车子便驶进了闹市区,那琳琅满目的店铺自是吸引住了两个女孩的目光,使她们立刻忘记了刚才的羞涩,又开始与叶翔一起说说笑笑起来。去见教授总要买点东西才好,好在德州一半的商铺都是隶属伯爵的门下,选购不但是免费的还受到了店铺经理的热烈欢迎。
胡乱的训了几句话,帮小玲与小莹又挑选了些漂亮的衣服,并且与那些经理都打过了招呼,说只要是小玲与小莹来一定不要怠慢。这些经理都是在商场中打滚多年的狐狸,见叶翔这么说还不是心领神会?非但把叶翔拍上了天,就是把小玲与小莹也是吹捧的红着脸,很是难为情。
并不能在这个无聊的地方耽搁时间,除了送给教授的礼物之外,其他东西是不用带在身边的,那些狐狸们会殷勤的直接送到庄园里的。
俊男靓女坐在名贵的跑车在闹市中招摇而过,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其中有不少是认识拉德少爷的,在老远的地方便开始脱帽敬礼。
并没有过多长时间便到了学院,司机显然以前经常载少爷来这里,学院的门卫自然都是很熟识的。
车子距离学院大门还有五十米远的地方,门卫便认出了是伯爵家的车子,慌忙打开了大门,然后恭立在一边。
叶翔自然是没有理由注意门卫,只是微微的点头示意便开始打量这个“他”曾经经常出现的地方。
学院的整个建筑风格是偏新现代主义的,一切都是简约而怪异,但依然从一些细节方面仍然可以看出留有欧风的影子,像那围墙上的精美的铸铁栅栏以及大门两侧悬挂的铸铁灯牌就是完全的欧式风格。
学院里并没有太宽敞的地方,到处都是林木成行,但因为已经是秋天,那些郁郁葱葱的景象自然是看不到了,但是那萧疏的枯黄连接起来的景象也颇有些诗一般的意境,特别是那在空中飘荡着如黄色蝴蝶般翩翩起舞的小叶更像是诗人惠特曼笔下的曼妙音符。
这自然只是小玲与小莹眼中的世界,叶翔是没有这个心情的,眼前的景象在他看来只是触目的苍凉与萧疏。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那些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的小叶,仿佛只要冷风轻轻的一碰,便会掉落下来。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同样是摇摇欲坠的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苦苦挣扎,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死死的抓住那条孱弱的小枝。终有一天它会耗尽所有的力气而掉落下来,轻轻的掉在地上,然后被路过的人碾的粉碎……
心中很难平静,竟有了几分想落泪的感觉。
一片小叶还落了下来,心中自是不免一颤,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正好落在掌心,叶翔端详着掌心里的小叶,眼睛终于忍不住红了。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他也是一样。
小玲与小莹很细心的发现了叶翔的异常,慌忙关切的问是怎么回事。
叶翔自然不能轻易的把自己的心事向外人表露,并不是说他不信任两个女孩,只是他不想有任何的闪失,何况现在身边还有个司机。
慌忙打理了一下心情,将小叶交给小玲收好,说是回去想用它来做个书签,小玲与小莹再不怀疑,小心的把叶子收好了。
在这里自然是难免碰到熟人的,早在来时的路上叶翔就吩咐司机在没有他的允许的情况下是绝不可停车的,这样做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与熟人直接面对,反正是在车上,单从相貌上来看,别人是绝对不会对他有所怀疑的。
车子在林荫道下行驶的很是顺利,一路上很少可以见到师生。
但是很奇怪的是,就是那几个为数不多被遇到的学生远远的看到叶翔的车子驶来便转头躲开了。
沉吟了会,叶翔才忽然明白:看来那个真少爷真的是很失败,平时在学校中一定是嚣张残暴,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朋友的,因为很少有人可以在德州与他是同一个档次的。这样反而完全放下心来,怪不得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一个“朋友”来拜访,害他白杞人忧天了一场。
又放下了一点包袱,原本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直奔教授的实验室而去。
真搞不明白,一个史学教授竟然也会有什么实验室?
叶翔正在心中疑惑,一个红色的身影早从眼角一擦而过。
心中不由的惊喜,慌忙叫司机把车子停下,他人早跳下了车子,飞快的向那个红色的身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