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留步——”港台腔继续着。
程远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本意是加快脚步,迅速从这个风尘女孩的身前走过去,可是心里却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礼貌,人家叫自己,无论怎样,自己也应该暂时停留一下,充耳不闻,明显是对这个女孩的一种歧视,不如自己停下来几分钟,只要本着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这个女孩要求的决心就是了——
想好了,程远停下脚步。女孩一看叫住了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心中暗喜,忙上前一步,港台腔更加的浓重了,“先生——,要不要服务哇——”
程远明白女孩所说“服务”的意思,但他没想到女孩竟然是如此的开门见山,毫无遮掩,这让他很不自在,心里想: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这种事情竟然都变得如此的明目张胆,这跟解放前的暗门子有什么区别?
他赶忙摇了摇头,“服务?!不需要!”
“先生——,试一试嘛——,胸推,漫游,冰火……全套才六百元,很便宜的啦——”
程远一下没明白,什么“胸推,漫游,冰火”?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听着跟菜谱似的?莫非自己判断错了?这个女孩其实不是风尘女子,而是给饭馆招揽用餐客人的服务员?
程远这一迟疑,女孩还以为已经说动了他,他正在琢磨着是不是跟自己走。于是赶忙加紧游说,“先生——,很舒服的,我给您做,还可以按照您地要求装扮成不同的角色:女学生、女护士、女职员……”
这下程远终于明白了,虽然他没听说过冰火之类的词汇,可是他不傻。女孩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不明白含义那除非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一系列的黄色词汇竟然被自己猜测成是菜谱。一想到这些程远不觉有些恼怒,就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般,他恶狠狠的瞪了风尘女孩一眼,“没兴趣!”他粗鲁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先生——”女孩用港台腔在程远地身后大声的叫了一句。
程远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
随着女孩那一句大声的港台腔叫声,街道旁边的小巷里猛地冒出了四五条大汉,瞬间就把程远团团围住……
程远有点楞。怎么这么快就多了几条大汉?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围住自己干嘛?什么意思?他抬起头,看着为首的大汉,目光里充满了疑惑,不过没有胆怯,此时的程远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人,从他被思思的车撞倒爬起来,意识到他在这个城市里无亲无故地时候起,他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人。既然要一个人闯天下,那么就必须要独立的应对任何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们想干嘛?”程远镇定的问道。
“干嘛?!你调戏妇女你还问我们想干嘛?”为首的大汉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的反问道。
“调戏妇女?我什么时候调戏妇女了?”程远不解。
“好啊!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在就不承认了!你过来!”大汉指着风尘女孩示意她过来,女孩听话的走了过来。
“他刚才是不是调戏你了?”大汉粗鲁的问着女孩,不像是要拯救女孩,倒像是女孩欠了他什么似地。女孩望了程远一眼。又怯怯的望了大汉一眼,点了点头。
程远一下就明白了:诈骗!抢劫!女孩和这几个大汉是一伙的,他们串通好了让自己上钩!
想明白后,程远不禁怒从心中起,他冷笑一声,然后漠然的望着为首的大汉,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别演戏了!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为首大汉地意识里程远应该惊惶失措才是,最起码以前曾经被敲诈过的人都是这样,可是眼前这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竟然没有一丝恐慌之意,而且还这样漠然的看着自己。直截了当的问自己究竟想干什么。这让大汉很是不适应,一时竟然无语。愣愣的看着程远。其实天下的事就是这样,作贼的人总是心虚的,无论这个贼的偷盗技巧有多高超,在他做坏事地时候依然是心虚地,就如眼前这个大汉,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从事的毕竟是违法地事情,如果被诈骗的人胆小怕事,他们会更加的嚣张,而遇到真正无畏的对手时,他们也不敢长时间纠缠,恨不得赶快得逞,溜之大吉,时间越长,对手越正义凛然,他们就会越心虚。
为首的大汉无语,使他的手下们顿觉很没面子,黑社会做成这个样子,被一个学生问得哑口无言,这样的老大是怎么当的?一个长相凶悍的手下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他恶狠狠的大喊一声,“想要你的命!”然后突如其来的冲着程远当胸就是一拳……
程远就觉胸口一阵剧痛,然后身体不听使唤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个大汉围住程远一阵拳打脚踢,程远没有任何还手能力,只得抱住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
几条大汉终于出了程远挑衅老大让他丢脸的气后,收了手,他们翻遍程远的口袋,摸出他的钱包,取出里面的现金,然后把空钱包拽在他的身上,扬长而去。
程远在地上躺了很久,身上的疼痛感不再那么剧烈的时候,他坐起身,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捡起地上的空钱包,然后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没有报警,而是步履艰难的回了网吧,他是个男人,他要用自己方式报复这些暴徒。他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因为他觉得自己挨了一顿打并不是什么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只是些皮肉伤,被抢去的钱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此刻,他的内心唯一充斥的就是一种仇恨,他恨这些道德败坏,伤风败俗的坏人,是他们的存在才把这个本来安定、祥和的社会搞得乌烟瘴气,一片黑暗,这些坏人今晚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那就是他们招惹了自己,这就注定了他们的必将灭亡,就如同即将毁灭的常胜网吧一样,他要以他的方式净化这个社会。
程远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一种什么性格,是不是和现在一样——有仇必报!虽然想不起以前的自己,但他在挨了这顿毒打之后,深深的体会到了“无毒不丈夫”几个字的深刻含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社会是黑暗的、肮脏的,如果对待坏人不能够反戈一击,那么就将永远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网吧被砸的事情发生后,程远的报复心理还没有这么强烈,毕竟受到损失的只是一些财物,而今天,他的身体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让他不能容忍,虽然他不会对这个社会产生仇恨之情,但他对这个社会上的那些人渣产生了无边的憎恨,这憎恨如同一股巨大的火焰,憋在他的心里,如果爆发出来,它将能够烧红无边的天际……
可是如何才能找到这几个坏人的踪迹?看似很难的事情,其实程远的心里已经有数,他虽然被打倒在地,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一个大汉在翻他的钱包时,不仅拿走了全部现金,还拿走了他——吴刚的信用卡。这种信用卡在消费的时候不需要密码,这种规定让程远在失忆之后很是赞同,因为他自己也根本想不起原来的密码是什么,但只要不是提取现金,消费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这一阵子虽然他身上的现金不多,但还不至于太窘迫。卡在坏人的手里,只要他们贪得无厌的用卡进行消费,那么程远就有把握抓住他们。
回到网吧,程远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洗去满脸的血痕,那是鼻子里流出来的,刚才挨打的时候,虽然他紧紧的抱住了头,可还是有一个坏蛋抽空子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当时程远就觉脸上一阵如火燎般的剧痛,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后来他又无意间用手抹了一脸,此时镜子里曾经熟悉的那张脸已经被凝固的血糊了一大片,几乎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难怪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喝多的人摇摇晃晃的冲着程远走来,可是醉眼朦胧的看了程远一眼后,那个酒鬼竟然惊惶失措,匆忙的走开,脚下也利索了许多。洗干净那层血伽后,程远发现自己的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用手轻轻的按了一下,一种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他倒吸了口凉气,到服务台找了些伤口贴贴在患处,转眼他的脸几乎成了半遮面。
程远回到服务器前,开始对信用卡所在银行的网络系统实施攻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精通这一行,攻击方法几乎不用通过大脑,想都不想的直接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命令,既迅速又准确,边进行着攻击,程远边想:莫非自己以前不是网吧管理员?而是一个网络黑客?不然的话,自己为什么会对实施攻击这一行如此的精通?管他呢,只要是能够实现抓获那几个坏人的目的,什么黑客白客,能抓坏人就是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