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的车开回华川，他执意要送宁浩回家，宁浩说：“算了！我去实验室，你这不好停车，我慢慢走还行。”他还有些余怒和埋怨，指着强子说：“强子！你龟儿子真不该保护我，你应该还击，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你看！你挨打不说，我的脚踝也被踢肿了。回头叫小西北找到那几个虾子，我要亲自教训他们。哎哟……”他脚一触地就疼个不停。

强子微笑着说：“老大！熄火，熄火，我会办好的。你慢走哈！”

宁浩一瘸一拐从华川大门往校内走，迎面遇见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其中一位就是艾晓晓。晓晓很惊讶，“宁老！你怎么呐？要紧不！”上前就要搀扶他。

宁浩苦笑道：“不要紧的，摔了一跤。”说罢，推开了晓晓的手。

晓晓很大方，她对同伴说：“你们先去，我把宁老送回理科楼。”

女生们却纷纷围上来，询问伤情，还说宁浩多封建的，连美女的帮助都不要。宁浩无法，苦笑着说：“我求之不得。”

于是，在晓晓和另一位更漂亮的女生俞静的搀扶下往理科楼走去。可没走多远，宁浩剧痛难耐，他们只好来到一处石凳处坐下。

晓晓蹲下，挽起宁浩的左裤脚，发现他的踝关节肿的像个小馒头，一脱鞋就痛的宁浩哇哇大叫。晓晓也吓得够呛，“宁老，不会是骨头断了吧！”

“不会！刚才还可以走几步。”宁浩很艰难地弯腰脱开袜子，看见那个肿胀处淤血已发青发紫。他动动脚腕，还行！只要不要触碰肿胀处，就没那样疼。他调侃道：“这盘整凶了！看来走不动了哈！”

宁浩摸出车钥匙，对晓晓说：“艾晓晓，请你把我的车开过来，送我去趟医院，看来不进行医学干预，过不了气哈！”

晓晓取车，俞静留下。宁浩问：“俞静，你们打扮这么漂亮，这是要到哪去？”

俞静高挑，神情清纯，是艾晓晓班上公认的班花，“我们参加糖酒会培训。”

“哦！那要耽误学习了。”

“宁老！社会实践也是重要的学习内容，还能挣点钱不是。”

“能挣好多钱？”

“一天60元，一个星期呐！”

“做什么工作呢？”

“不知道，今天去培训就知道了。”

正说着，晓晓驾车而到，她对俞静说，“俞静！你先走吧，不要迟到，要不会除名的。我送宁老去校医院，马上就来。”

在去校医院的路上，宁浩问：“艾晓晓，我真这么老吗？你为什么叫我宁老？”

“那样亲切些。我们在中学都这样叫老师。宁老！以后你就叫我晓晓，或者叫艾晓，不要叫全名，听着见外。”

“好嘛！我就叫你艾晓。”

一阵检查，宁浩的脚没有大碍，倒是发现腰部也有淤血，一弯腰，也疼痛难耐。取了两瓶药水，晓晓就送宁浩到了试验室。她执意要帮宁浩揉脚，宁浩劝都劝不住。

晓晓说：“宁老！医生说马上揉，见效快。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说完就笑，那笑容恰似当年巧云的笑，疑惑是熙熙的笑，这让宁浩顿感迷失。

宁浩没再推辞，晓晓熟练的洗了手，取出棉花，就蹲在地上为他轻揉。揉了会儿，嘴里说：“我只帮你揉脚哈！腰杆只有喊你老婆揉了。你看！我是不是很温柔？对了，你老婆很漂亮，对你温柔不？”

晓晓的语言与她的行为和长相极不相称，她直率也直白，像碗清澈的水，就像当年在合江城遇见的熙熙，但宁浩感觉晓晓的确缺少语言的讲究和思忖，没有当年熙熙的含蓄，到有点像结婚多年的文清。而晓晓的姿态和神情，怎么像那个已快忘怀的巧云。宁浩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巧云了，但只要看见晓晓，看见她的姿体动作，宁浩就会不自觉地想到杭州，想到苏州、上海，还有江油。他想，现在必须努力工作，过好自己的生活、干好自己的事业。他有种预兆，巧云就在这几年必将和他相见，因为那些出国很久的人，许多都回来过了。虽然他们并未带回巧云的半点确切的消息，但她的信息时不时会出现在哈肯的实验室墙报上和国际学术会议上。宁浩认为，巧云现在是不是离开了美国，去了欧洲？宁浩思绪迷离地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