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幻象,悬浮天际。距离近的人们用肉眼都能看到。或许这能称之为“福缘”?
隔得远的,同样可以感应那份波动!
……
一座万仞高崖之上,几座精致矮屋错立。走出屋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云海汹涌着,没有波涛,却内蕴着无尽的咆哮。
一名眉目如画的白衣女子,正和一名稚嫩如青苹果一般的女孩相对而坐。
“我不是一定要你叫我师傅。你到这三个月有余了,难道你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我把你带到这?朔云峰上常年气温极低,除了你我二人,这里的植物动物无不都是变异的个体,这意味着什么?”白衣女子素容淡雅,不施粉黛,面颜之清丽俨然是放大版的女孩,徐徐诉说,更是和蔼可亲。
女孩微微动容,却不答话。此时她满脑子里全是那张稚气却又说不尽成熟的脸。他的坎肩,他的言语,他在殿堂里那番说辞……虽然他们相处只是短短一个月不到,可是那记忆里满满地被填充了属于他们的回忆。
女孩在临走时很想带走属于他的那把纸扇,可又怕他没东西扇风。因为走的匆忙,甚至连自己放在枕边的那本诗札都忘记带上。眼前唯一的念想,只有一尊雕功不甚精细的玉佛。
对了,也不知道上京城里现在局势怎么样了。尽管女孩看起来单纯,但越是单纯越是对周遭的环境有着灵敏的感应。离开上京城那天,看着袁烈那如火如荼的赶路神情时不时闪现在女孩眼前。
“苏绿姐姐和琉璃丫头,在自己被带走后,到哪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女孩心里除了思念,全是担忧。对于所有牵挂人的担忧。
“倘若是政变,父王和母后现在是否安全?”
思念重复叠加,想到这女孩总是被迫终止念想。
“月儿,在想你的情郎?还是你的朋友?或者父母?”白衣女人并没纠结在师徒问题上,孜孜不倦地关心着女孩。
眼前的女孩正是南宫七月。
初见到白衣女人的刹那,南宫七月的脑海中立时闪现出一缕模糊的印象。从之后白衣女人的解释,她终于知道九年前那个晚上,正是白衣女人去了皇宫,也就是从那以后她开始变得结巴。
“他们现在怎样了?能告诉我吗?”南宫七月难得地开了口,语速相当的流利。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起这个问题,可白衣女人总是推三推四不予作答,似有难言的苦衷。
确实,白衣女人有着苦衷。她的苦衷很简单―担心南宫七月无法负荷!秦无笛的变故,上京城乃至龙隐帝国的政权变更,如此种种。
不过,今日看着南宫七月的气色,想着一个月以来强迫她进行的冥想。南宫七月终是脱离了那个柔弱女孩的本质,而且说话也归于正常。只是她本人不知道而已。
白衣女人决定把事实告诉南宫七月。
“你的情郎应该不是平凡之辈,曾经有几次我探察过他,这点我能向你保证。所以,他的安危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唯一的问题应该只有面相上的印堂红润。”
白衣女人轻笑着,言语中暗寓着什么。
“印堂红润?”南宫七月不解,自会相问,这是她的性格。
“简单的说就是女人缘会相当好。”
南宫七月听完后没有任何反应,有女人缘那证明秦无笛优秀。至于三妻四妾,齐人之福,出生在宫廷之中,早已司空见惯。
不等南宫七月问起,白衣女人继续开说,只是她的表情慢慢黯淡下来。
“龙隐帝国已经不再是南宫家的天下,虽然现在当政的是太子。”
听到这,南宫七月再也听不下去,出言打断。
“我父王和母后他们还好吗?”
白衣女人自然懂得南宫七月想问的什么,本不想说,可又拗不过南宫七月倔强的眼神。
“生死未卜!”
仅仅四个字,却完完全全地牵动了南宫七月的心绪。看她的神色,恨不得展翅飞回上京。
白衣女人赫然起身,走到南宫七月身边。
南宫七月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孩,顺着白衣女人的安抚,仿若久经风浪的航船找到了停歇的港湾。她的头埋在白衣女人的如云水袖下,整个身子抽噎不止。
“傻孩子,你急也没办法啊!”
望着高崖边上亘古不变的云舒云卷,白衣女人欲言又止。
半晌后,南宫七月安静下来。
“月儿,难道你没发现今天你有什么不同吗?”
南宫七月抬起头,一双泪眼疑惑地看向白衣女人。
“师傅,我不明白!”
“傻孩子,你再想想,还不明白吗?”白衣女人嫣笑道。
南宫七月本就单纯,但此时的她因为太多事情的影响,神经显得过于强壮。
白衣女子一直在等待,她完全没意识到就在刚刚南宫七月叫了她一声“师傅”。
两人就这么伫立。
“我还是不明白!”
恩?
“师傅,我说话完全不结巴了?”南宫七月终究还是醒悟过来。
“你叫我什么?师傅?”白衣女人也终于意识到了南宫七月的称谓变化。
哎,这一对神经大条的师徒!
“月儿,你曾经说话的结巴,你的性情,还有为师和你为什么能呆在这,为什么要呆在这,只是因为你和为师有一个共同点。”
“我们都是玄冰之体。九年前,你的玄冰之体舒醒,虽然为师用外力进行了压制,但九年后的现在,你的玄冰之体已不是外力能压制得了的了……”
白衣女子殷殷叙说,如数家珍。
玄冰之体,使得她们结为师徒,仅仅只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