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管怎样,先替燕妮副市长将将室里收拾干净再说,于是从卫生间里拿出拖把和扫帚忙着清理客厅地面。
燕妮副市长进入卧室,不一会儿我就听到她在里面收拾东西的声音。
等我将客厅地面的地面垃圾全部装在整整六个大的塑料袋里面,伸个懒腰放松一下的时候,忽然感觉燕妮卧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心一惊,难道燕妮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慌忙地推开燕妮副市长的卧室门,一看燕妮呆呆地坐在床沿旁,手里捧着一个破碎的相片框,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
“燕市长。”我难过地轻轻叫了一声,“燕市长,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么?看看我能不能给您分担些什么?”
燕妮副市长听到我在喊她,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泪水无声无息的汹涌流着。
我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面纸弯腰递给燕妮副市长擦擦眼睛。
“他是个坏透了的东西呀。”燕妮副市长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哽咽着说道。
这个他,肯定就是燕妮副市长的丈夫了。
这个时候,我知道,对燕妮最好的帮助就是默默地倾听着她压抑在心头的悲伤。
燕妮副市长接着神叨叨地说:“唉,过去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被他迷惑了呢?怎么和他这么一个人结婚的呢?和他结婚真是一个错呀。”
“小祯,我原来的第一个对象是谁,你知道吗?”燕妮副市长眼神凄凄地望着我。
“不知道呀。”我不好意思的如实说道。
“我的第一个对象和你同名呀,也叫祯子潺。他和我在南方大学同学,我俩在学校里相识相恋,但是这种关系一直处于保密的状态,可临毕业的时候他突然去了国外。我俩的关系就一下子断了,怎么也联系不上。我怎么能接受这个天塌下来的事实呢?我到学校校务处找到他的档案,查到他家的地址后坐了五天五夜的汽车,到他的家乡一了解,原来他的父亲贪污了一千多万,相当于现在的一个亿吧,全家潜逃到了国外去了。”
“我又气又急,回到了学校后就大病一场。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我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似的,整天唉声叹气,怨天尤人。有天晚上,我一个人走在校园旁的小河边,那条河边是我和子潺晚自习后常常牵手散步的地方,当时不知道怎的,我看到了河中间我的子潺正在向我招手呢。我就慢慢地笑着淌着水下了河。水漫过了我小腿,漫过了我的胸脯,漫过了我脖子,我都一无所知。直到有一个声音尖叫道有人落水了,我才猛地一个警醒自己落水了,忙手忙脚乱地往回走的时候,脚却感觉轻飘无力,整个身子就沉下去了。这时候,河边扑通一声跳下去一个人来,费劲精力地拉着沉入到水里的我拉了上来。”
在她痛苦而感伤的叙述中,我知道这个救她的人是一个刚刚被开除离岗的国营服装厂的一个年轻的职工,名字叫王彪。那天晚上,王彪正和他的一群猪朋狗党赌钱结束回家,走到学校的河边,听到河里哗哗的水声,估计有人落水了。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好事的他做了唯一的好事,扑通一声来了个英雄救美。等将燕妮拉上岸之后,一见是一个貌美如仙的女大学生,正愁找不到对象的王彪顿感是天赐良机,忙和他的几个狗党将燕妮送进医院,整天端茶送水,围着燕妮嘘寒问暖,甜言蜜语。而空虚的燕妮也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渐渐地接受了他。燕妮的同学侧面打听到王彪是个街头小混混,纷纷劝她冷静从事。恋爱中的人是个瞎子,燕妮一意认为危难时刻见人心,在危难的时刻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本性,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 毕业后,她留在就读大学的城市里的一个科研单位上班,并且与王彪结了婚。婚后的生活果如她的同学所料,王彪的痞子性格暴露无遗,整天吃喝玩乐,游手好闲。而燕妮则将生活的失意化着工作的动力,但是事业上的不断成功却仍未换来家庭的甜蜜和温馨,而是一次比一次更为痛苦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