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外古木林――日

世民：三姐，你今日怎的对柴绍哥哥如此热心啊？你看，柴绍哥哥都不好意思了！

秀宁：（嗔）臭小子，就会耍嘴皮子！

【世民吐了吐舌头，冲柴绍一笑，柴绍不明所以。

世民：算了，我不说了！

【世民一夹马肚，来到小川身边。

世民：川哥，上次你跟我讲《水浒传》，到了武松打虎那段，今天继续吧！

小川：好啊！上次，我们说到武松喝下了“三碗不过岗”，独自山上，然后遇见了一只吊睛白额的老虎……

【小川讲得绘声绘色，众人听得入神，一段讲完，仍是意犹未尽。

柴绍：（赞叹）易公子真是博闻强识，这故事如此精彩，不知是哪本书籍所载，柴某今后一定要好好拜读。

小川：这个……是我们家乡那流传的故事，并未成本……所以，柴公子可能看不到了。

柴绍：这样……那真是可惜……

世民：川哥，你懂得真多！那我请教一个问题行么？

小川：（笑）若是物理化学我还行，文学可就别考我了。

世民：（不解）什么是物理化学？

小川：哦，这是我们那里的学科，就像……像你们这里科举。

世民：这样啊……我前些时看到一本书上说，我们这个大地是球形的。我很好奇，若真是球形，那我们脚下，也就是大地的另一面，到底有没有人住呢？若是有人住，为什么不会掉下去？

建成：（笑）二弟，你又来了，总拿些刁钻的问题来考人！

小川：（笑）这次你倒是问对人了！

世民：啊，是吗，川哥你知道？

小川：当然。你想想，若你看这大地的另一面是倒着的，那大地另一面的人，看你不也是倒着的么？

世民：那也是……

小川：诺，我们扔起一粒石子，为什么它会掉落下来，而不是一直向上飞呢？

世民：（想了想）不知道……

小川：因为，这大地的底下，有一种力牵拉着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在我们那，管这叫做万有引力。

世民：万有引力？

小川：这万有引力么，是一种无形的力……磁铁你见过么？哦，就是磁石，就是像它对铁器的吸引力一样……

【一旁，小川滔滔不绝地讲着，秀宁也不禁被他所吸引。

秀宁：（VO）没想到，他还懂得这些奇谈怪论……不过，他说得虽然荒谬，却也并非毫无道理……他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世民：川哥，那照你这么说，只要有一种力比万有引力还大，我们就可以飞起来了？

小川：聪明！只可惜，现在还没办法做到……

世民：（感叹）真可惜，那以后应该可以吧……

小川：当然……（VO）还有更多你难以想象的事情……

建成：快看，前面有一只鹿！

秀宁：让我来射！（抽箭搭弓）它是我的，跑不掉！

【秀宁挽弓如月，对准不远正觅食的鹿。那鹿仿佛察觉了什么，警觉地将双耳竖立而起，拔足便跑。

【秀宁蓦地松手，羽箭破空，“嗖”的正中鹿的后腿！

【中箭的鹿蹒跚地跑了几步，拖着后腿继续跑着。秀宁见状，再次搭弓。

小川：等等！

【秀宁微微一怔，却见小川下马，向鹿跑了去。

【受伤的鹿见到小川跑来，惊慌失措，却因为后腿受伤跑不快，被小川抓住。

【秀宁奇怪，下马跑了过去。

秀宁：（怒）喂，易小川，你搞什么鬼？干什么和我抢？

小川：它怀孕了……

【秀宁微微一怔，这才发现鹿的腹部非常大，显然是怀了小鹿。

秀宁：难怪它跑得那么慢……

小川：李姑娘，你能不能放过它……

【秀宁大感意外，盯着小川，表情奇怪。

秀宁：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善良！放心，你不说我也会放了它的。

【母鹿满眼惊恐，不知等待着它的是什么。

秀宁：乖，我帮你把箭拔下来，你别乱动啊。

【秀宁轻轻抚摸着母鹿，母鹿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友善，不再挣扎。

【秀宁握紧箭尾，猛地一拔。母鹿身子颤了颤，回首舔舐着伤口。秀宁掏出手帕，给母鹿包扎好。

【这时，建成、世民和柴绍也赶了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建成：三妹，怎么了？

秀宁：这是只怀了小鹿的母鹿，我打算放了她。

柴绍：秀宁你真是心地善良。

秀宁：没什么啦，相信无论是谁，都会这么做的（瞟向小川）……只是，（笑）你的鹿肉就没了！

柴绍：无妨，今后还有得是机会。

秀宁：（脸红）什么还有的是机会？

柴绍：啊？什么？

秀宁：没、没什么啦！

【母鹿一瘸一拐地离开，秀宁也起身向回走去。

220内李府大厅――日

家仆：大人，刚刚接到二夫人的书信。

【李渊接过信，拆开细看。

李渊：（自言自语）得找个人去接应一下才是……建成最近忙，秀宁也要陪着柴公子……该找谁呢？

221外李府后院――夜

【明月高悬，清亮的水塘中，映出美丽的倒影，随着微风粼粼闪耀。

高要：现在，二公子的病痊愈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吧？

小川：可我真不知该找什么借口离开……李公对我如此热情，我在府上未呆多久便要离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高要：易小川，你可别想反悔！

小川：放心，我不会食言，我只是在想，是否先替李公做些什么再离去……

高要：我说易小川，你有完没完？你在这默默唧唧，我可没功夫等你！

小川：对了，今日我狩猎回府，好像听李公提到二夫人万氏探亲归来。不如我们主动要求接应，待安全送到后便向李公辞行。这样也好开口些……

【高要思忖片刻，微微颔首。

高要：也好……那就这么办了。不过你可得给我快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222外李府前院――清晨

【秀宁和柴绍自后院出来，正见李渊在院中吩咐着什么。

秀宁：爹！

柴绍：李大人！

李渊：今日怎的起得如此早？

秀宁：为了送他走啊！

李渊：怎的，柴公子未住几日便要走了？

柴绍：李公，实在抱歉……昨日家父来信，说是有事需晚辈回去一趟，晚辈此来便是欲向李公辞行。

李渊：这么急……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

柴绍：多谢李公了，可能是些家事，晚辈去去便回……

秀宁：（笑）是啊，爹，他去不了几日便要回来的，你可别让人把他卧房里的用具拆了。

李渊：那是自然……柴公子这便出发么？

柴绍：是。

李渊：一路小心。

柴绍：多谢李公关心，晚辈告辞。

秀宁：（望了望李渊）对了，爹，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李渊：哦，你万姨后日便要回来了，我吩咐些下人跟随小川和高先生一起去。

秀宁：易小川和高先生？他们去接万姨么？

李渊：是啊，如今你们忙，一时间也抽不出时间，我正愁无人去，未想小川主动要求了。

秀宁：（微微失望）哦……这样啊……

李渊：（对下人）你们都回去准备下，还有，马匹都喂饱了……

秀宁：那爹你忙吧，我去送送他！

李渊：好。

223外李府后院――夜

【小川立于池塘中央的亭子里，靠在柱子上，望着苍穹中的明月发呆。

【秀宁的闺房内传来丝丝响动，秀宁推门而出，沿着长廊慢慢走着。

【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便向亭子走去。走近一瞧，见小川在前方，吓了一跳，便欲转身离去。

【小川却已发现了她，开口叫住。

小川：是你？

秀宁：（强作镇定）是啊，是我，怎么了？

小川：怎么见了我就走？我这么让你讨厌么？

秀宁：（怒）谁说是见了你就走了？你少自作多情！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想回去一下而已……

小川：（叹气）是么……

【秀宁略微慌张的眼眸在月光下亮盈盈的，与当年在树林中初见时的吕素出奇得相像。

【小川微微失神，转眼望向池塘中明月的倒影，神情黯然。

【秀宁见了小川的表情，微感奇怪。

秀宁：你……怎么了？

小川：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秀宁：（不屑）看你也没多大年纪，干嘛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好像你活了几百岁似的！

【小川自嘲一笑，望向秀宁，默然许久。

小川：你……相信转世么？

秀宁：（惊）转世？……那个，老人似乎都有这么说……有人说，人死后转世时，会变成前世最希望做的那种人……

小川：变成前世最希望做的人……

【小川盯着秀宁怔怔发呆。

小川：（VO）这么说，素素，你最想做一个率性大胆、敢说敢做的人么？

秀宁：（微微脸红）你盯着我看什么？

小川：（惊醒）没什么……

秀宁：其实，还有一件事……关于转世之类的话，起初我是根本不相信的，不过……

【秀宁微微踟蹰，小川望向她，静静等待下文。

秀宁：不过见到你之后，我似乎有那么些相信了……

小川：此话怎讲？

秀宁：我听我娘说，我出生后，第一次开口说话，说的词就是“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