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内梦瑶寝宫――日

【来到大厅中，四处均是灵堂布置，正中摆着杨广的灵位。

【小川来到杨广的灵位前拜了拜。

小川：（VO）虽然你是个暴君，但也还算有才，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吧……

【杨梦瑶静静立在一旁，看小川拜完。

杨梦瑶：虽然自我出生起，便从来未见过父皇，但不知怎的，听闻他的死讯，我的心还是好痛……

小川：毕竟是血肉至亲，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杨梦瑶：母后是个很美、很有才的女子，只可惜，得父皇幸临一次后，便再未盼得他来。母后每日郁郁，在我幼时便病逝，至死都未能见父皇一面。我当时是恨他的，恨他对我们母子如此无情，可未想到……

小川：（叹息）人死不能复生，公主还是节哀顺变吧！

【杨梦瑶轻轻咳嗽起来，孱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小川想伸手扶住杨梦瑶，又悻悻缩了回去。

小川：公主，你没事吧？

杨梦瑶：无碍，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小川：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

（OS）公主，该服药了！

【杨梦瑶回首，见到一名宫女端着药走了进来。

杨梦瑶：（蹙眉）蓝儿，你怎么还没有走？

蓝儿：蓝儿自小便跟着公主，公主待蓝儿便如亲妹妹般，如今公主遇到麻烦，蓝儿怎能丢下公主？……再说，这宫中，也就剩下我一人了……

小川：其余的宫女太监都走了？

杨梦瑶：是我让他们走的。事到如今，跟着我还有什么用呢？

【幽蓝神色怪异地望了望小川。

蓝儿：公主，您就嫁到李家去吧，何必为了一个人……

杨梦瑶：蓝儿，闭嘴！

【一激动，杨梦瑶又连连咳嗽起来。

蓝儿：公主您别激动，蓝儿不说便是了！

【小川见状，似乎猜到了始末，有些不自然。

小川：那个……什么嫁到李家？

【蓝儿欲言又止，望了望梦瑶。

杨梦瑶：唐公曾派人来府中，让我嫁入二公子府中。

小川：嫁给李世民……其实，也是件好事吧，二公子为人不错，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杨梦瑶：二公子为人确实不错，这一点我感觉得出来。只是，当时犹豫不决，便一时便未答应。如今父皇驾崩，更应为他守孝，不能出嫁了。

小川：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

杨梦瑶：（笑）我没事的，多谢易公子关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也是一样。

【小川有些尴尬，四处望了望。

小川：你看你这寝宫，怪闷的，也难怪你生病。你看，应该把窗户都打开通风，才对病情有利嘛！

蓝儿：公主本就受了风寒不能受风，哪能开窗户？

小川：这你就不懂了！你不通风，这感冒病毒都留在屋里，不单是公主的病好不了，你也会被传染！

蓝儿：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感冒病毒？

小川：哦，这个……这个是我们那的专用术语，你当然不懂啦！

杨梦瑶：也是……蓝儿，你去把窗户都打开吧！

蓝儿：可是……

杨梦瑶：易公子懂得多，他说的应该不会错。既然易公子觉得通风利于病情，那能否陪梦瑶去院中透透气？

小川：当然没问题！

1722外后院――日

【小川和梦瑶在院中散步，来到一方凉亭，梦瑶停下。

杨梦瑶：玉漱最近可好？

小川：哦，她挺好的……

杨梦瑶：那就好……一直以来，我都与她惺惺相惜。她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她的国亡了，如今我的国也亡了；幸而她现在能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而我……

【杨梦瑶叹息一声，缓缓摇头。

小川：其实吧，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比如说你跟李世民，就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的你说是不是？

杨梦瑶：或许吧……（哀伤）可谁又明白，除了他，我已有心仪之人。

小川：哦……那……那个……那人是谁啊？

【杨梦瑶回首望向小川，直直对视，满眼的情谊溢于言表。

小川：（VO）这下可遭了，我干嘛问她是谁啊？装傻不就行了！她这一表白，我可怎么办……

【杨梦瑶久久凝视着小川，眼中变幻莫测。最终，长长叹息一声，转过身去。

杨梦瑶：谢谢易公子能来陪我，真的很感谢……或许，今日一别后，再次相见，便在李府了……

小川：你要……嫁给李世民？

杨梦瑶：我别无选择，唐公派人前来，表面上虽是商量，实际上已不容反对。我明白他的用意，他李家与我杨家联姻，有百利而无一害。

小川：那你就没有想过，离开长安，做一个普通人吗？

杨梦瑶：我自幼在宫中长大，对百姓的生活一无所知，自知前途艰难。况且，如今天下大乱，岂有我一个弱女子的容身之所？

小川：你说的是……

【小川长长叹了口气，荷塘之中，荷花开得正盛，在风中摇曳。

小川：（VO）荷花再美，也终有凋零之时……就像现在，这个沉重的时代，给我的感觉，总是那深深的无力……

1723内世民府中――夜

【小川和李世民在桌旁相对畅饮。

小川：听说，你又要出征了？

世民：是啊，西秦军卷土重来，我这便再去会他一会！

小川：西秦军上次被打得落荒而逃，这次居然还敢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世民：虽然上次我唐军凯旋，但西秦军并未受到实质伤害，战斗力仍不可小觑。

小川：那也没什么吧，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打败西秦的！今后，你们李家还要统一天下，建立大唐呢！

世民：川哥真会说笑，天下统一是迟早的事情，但世事无常，你如何得知定是我李家呢？

小川：那历史就是……哎，算了，不跟你解释了，你不信算了，到后面你就明白了！

【世民笑了笑，将酒杯中的酒干了。

世民：你还是不愿和我一同出征？

【小川微微一怔，低头摆弄手中的酒杯。

世民：怎么了？

小川：如果是前几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如今……我真的很矛盾。

世民：为什么？

小川：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我是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只要我不做违心的时，不助纣为虐，这个时代发生什么跟我根本没有关系。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亲眼见到战场的残酷，百姓的朝不保夕、流离失所，我都觉得，我这个样子很不负责。

世民：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迫你的，因为我一直都希望川哥你自己想通……

小川：是啊，我本来有能力的，哪怕救下那些本不该死的人。可因为我一次次的退缩，却害死了更多的人，虽然他们不是我所杀，却是因我而死，我真的很矛盾！

世民：有矛盾是必须的，我又何尝不矛盾？

小川：可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生命是等价的，可像大哥所说，杀几十个人，救数百人，难道就公平了？生命就是靠数量来衡量的么？因为我，本来不该死的那几十个人死了，这对他们就公平了吗？

世民：川哥，你这样是不可能有答案的，没有人能够不牺牲就救下所有的人。我们所能做的，只是能保护自己关心在乎的人，所以，每个人要做的事都不同。于是便有了同盟和敌对，然而这二者之间，哪里有绝对的对与错呢？在我看来，既然每个百姓都是平等的，那么，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代价，就是最值得的！

【小川默然。

世民：川哥，我知道，我们自幼生长的环境不同，想要你立刻接受我们这样的观点或许很难，这次你就不要上战场了，好好考虑清楚。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小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