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外竹屋门口――日

玉漱：你倒是想得远……要我看，眼下过得好就行了，未来永远难以预料，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与其担心一些遥远的将来，还不如珍惜现在……

【小川怔了怔，笑了。-=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

小川：你说的对……这些道理，原来听别人说了无数遍，自己说起来似乎也是条条在理，可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反倒看不清楚了！

玉漱：（笑）所以啊，不要再长吁短叹了！过了八百年了，什么事我都看得淡了……在天宫里，从最初的恐惧不安，到绝望，直到最后，是麻木。当等待成为一种习惯，无论是什么，也都淡了。什么世事无常、生死轮回，也不过如此……当一个人的生命长到永恒的时候，那就只有学会享受过程中的快乐了……

小川：哟，说得跟哲理家似的！（笑）我有些后悔了，改明儿我真娶了你，你成天这样训诫我，我不得烦死！

玉漱：（怒）不正经！

小川：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不要生气！

【玉漱加快几步走到小川前方，暗自偷乐，小川却不明所以。

小川：喂，不会就这样生气了吧！我真没那个意思！

【小川小跑几步，跟了上去，追着玉漱下了山。

219外街道――日

【小川和玉漱在街道上采购物品，却忽闻不远处传来阵阵嘈杂的吵闹声。

【小川抬眼一看，却是一群官兵压着一群戴着手镣脚镣的人走来，那些人衣衫褴褛，身后拉着的木车上堆满石块，很是吃力，官兵却挥舞着鞭子不时抽打在那群人身上。

官兵：快走！快！快点！

【持鞭的官兵厉斥着，目光一扫，落在一名男子身上，抡起鞭子便抽去！

官兵：你小子快点！又想偷懒是不是？！给我快点！

【那男子被散乱的发丝遮住了面容，似乎回首望了官兵一眼。官兵见状大怒，眉头一竖，又是一鞭。

官兵：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官兵口中说着，手里却不停，一鞭接着一鞭地抽去。那男子背部微微颤抖，却一声不吭，拉着车的脚步如之前一般缓慢而沉稳，仿佛那官兵不曾存在。

官兵：（大怒）你小子聋了？！找死！

【鞭影如毒蛇般在男子的背上留下道道血痕，触目惊心，终于，那男子脚步一颤，跪倒下去。

【一旁身戴镣铐的人目光恐惧，畏畏缩缩，忙躲了开去。

【那官兵却不停手，愈发嚣张地抽打起来，眼中充斥着恨意，一脚踹去，男子摔倒在地。

【前方不远处，玉漱拉了拉小川的衣袖。

玉漱：你去劝劝那官兵吧，再这样打下去，那人怕是就没命了。

【小川微微思索，点了点头，向对面走去。

【对面，男子已摔倒在地，鞭子仍是毫不留情地落下，他却闭着眼默默承受，仿佛挨打的人不是自己。

（OS）这位……官爷……

【官兵高举的手微微一怔，回头望去，见到了小川。

官兵：你小子想做什么？

【小川笑了笑，展开手，手中正是临走前李世民给他的令牌。

【官兵看清了小川手中的令牌，面色大变，急急跪下。

官兵：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小川：你起来吧。（望了望地面的男子）这人犯了什么罪？

【地面的男子本正挣扎着要起身，听见小川的声音，双肩一颤，身子陡然僵硬。

官兵：回大人，这人……这人……得罪了陛下，是陛下手敕流放于此的！

小川：得罪了陛下？（思索）那他本事还不小……他叫什么名字？

官兵：回大人，这人名叫程立！

【小川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着地上的人。

小川：程……立……？

2110内客栈――日

【桌上摆满了饭菜，程立坐在小川和玉漱对面，望了望饭菜，却不动手。

【小川上下打量程立一番，一年多不见，程立已瘦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身上更是交叠着无数旧伤，然而那幽深的眼神仍是没有改变丝毫，令人琢磨不透。

【沉默许久，小川正要开口，程立却抬头望向小川。

程立：我大哥怎么样了？

小川：大哥他很好……现在正在李世民手下做事。

程立：（嘴角微微上扬）如此就好……

【程立虽然面容狼狈，神情却十分平静，言语间还是隐约可见几分桀骜。

程立：当时我观天下形势，便知李唐会得天下，所以我一直希望大哥能和李渊李世民交好。却不料大哥不愿背叛杨广，在长安被李渊所擒……也是我害了他，若非我杀了李智云，李渊也不会对大哥这般……

【小川垂眼望着桌面，默然。

程立：易公子，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小川：你说。

程立：大哥一向不喜卷入朝廷的政治争夺，但我很是担心他……你能不能，暗中劝他，留在李世民身边？

小川：（微微一怔）留在李世民身边？（轻笑）我很奇怪，眼下坐在太子之位上的可是李建成，你怎么反而希望他留在李世民身边呢？

程立：（冷笑）李建成？他斗不过李世民！

小川：何以见得？

程立：李建成此人我虽未深交，然见他所为之事，却可知他缺乏决断。政治风云变幻莫测，如战场般需要临机应变的果决，而他，恰恰缺少这些！

小川：（有意试探）就算是缺乏这些，他也是太子，李世民也只是亲王，今后坐上龙椅的，最终还是他，做朝臣和王府幕僚，相差很多吧？

程立：李建成不可能坐上龙椅！

【小川微微一惊，笑了笑。

小川：你就这么确定？

程立：非是我自负，虽说今后的事不能完全断言，但结果是必然的。李世民身为亲王，战功日长，地位和威望日盛，必然会让身为太子的李建成如芒在背，采取行动是迟早的事。而李渊似乎对这二儿子甚为宠爱，只要李渊狠不下心削去他的权力，二人短兵相接只是时间问题。一山难容二虎，他二人虽均是才华过人各有千秋，却只可能留下一人，储君之争，唯死方休。而论杀伐决断，有何人能及得上秦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