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外唐军军营校场――夜

【来到校场，却见一人身着绒衣，立在一方小坡上对着月光吹箫，正是李世民。

【小川悄悄走去，在李世民身旁停了片刻，一曲完毕，李世民回过身来。

世民：川哥？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小川：我刚刚去洛阳城外探查了一番……

世民：（惊）洛阳城？！你一人去的？

【小川微微颔首。

世民：太冒险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小川：只不过去看看而已，没什么……不过，我倒遇到一件事。

世民：何事？

小川：洛阳城中有两人出逃，被守军发现，恰巧被我救下了。

世民：那二人是何人？

小川：不过是城中百姓……从他们口中，我了解到了洛阳的状况。

世民：（叹息）洛阳现在的情形，不可能好吧？

小川：（颔首）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城中百姓死了十之一二，想来纵是低级官吏，也是吃不到什么粮食了。

世民：（黯然）是么……

【李世民转眼望向天渊的明月，默然许久，双拳渐渐握紧。

世民：说起围城，我又何尝愿意？可王世充那混蛋！顽固不化，怎样都不愿投降！我若不能拿下洛阳，受牵连的又何止洛阳一城的百姓？！

【小川望向李世民，默然。

世民：抱歉，我失态了……只希望能早些结束这场战争，自此天下一统，再无纷争！

小川：但愿如此……

【二人都沉默下来，李世民垂手，抚弄着手中萧。

小川：之前还不知道你会吹箫。

世民：略知一二罢了，其实我最擅长的乐器是琵琶，只不过现在行军没有带上。

小川：（诧异）琵琶？（笑了笑）一直没见你吹过萧，怎么今天忽然想起吹了？

世民：（轻叹）刚刚接到家书，我的第二个孩子出世了……

小川：是吗？（笑）真是恭喜了！

世民：是啊，真想早些回去。（笑）也不知这孩子像谁多些……小妹身子不太好，如今入冬天凉，不知她有没有注意身子……

小川：看此情景，洛阳也不是短期便能攻下的，你若是思念妻子，为何不回长安一趟，在这里有几位将军守着，应该没有问题。

世民：（摇头）如今新年将至，洛阳却久攻不克，将士们有谁不是思乡心切？若是我这主帅擅离职位，军心怕是要散了……我不能回去。

【小川叹息一声，有些黯然。

世民：如今虽然围困洛阳近半年，城中少粮，但是刚刚得到消息，王世充已经写信向窦建德请援了。

小川：窦建德？那是何人？

世民：说起窦建德，倒也是个礼贤下士的人物，在当地很受爱戴，势力也不小。只是，他出生草莽，目光未免短浅了些……洛阳一破，窦建德便是唇亡齿寒，想来他定会出兵相助。

小川：（惊）若是他出兵，岂不是腹背受敌？

世民：这便要看如何应对了，若是应对得当，未尝不是一个契机。

小川：（略一思索）你莫非想一箭双雕？

世民：虽然很难，但到时唯有一试。在洛阳城下耗了这么久，决不能退缩，让将士们这半年的努力白费！

232外青城宫――日

【日头初升，青城宫外，唐军正加紧修筑壁垒，李世民和小川、长孙无忌边走边谈，一名侍卫倏忽跑了过来。

侍卫：主帅，不好了，郑军趁我军尚未修好壁垒，依水突击，我军大乱！

世民：（惊）郑军有多少人？

侍卫：大约两万人！

世民：传令玄甲精骑在北邙山列阵待命！殷开山、屈突通来见我！

侍卫：是！

世民：（对小川和长孙无忌）我们去北魏宣武帝陵看看。

长孙无忌：（奇）二殿下去那里做什么？

世民：自然是观察敌军阵型了，那地方地势高且无遮拦，远景尽收眼底。

233外北魏宣武帝陵――日

【登上陵，远方郑军的浩荡阵型一览无余。

世民：看来王世充的处境已经相当窘迫了，如此倾巢而出，定是希望凭着侥幸背水一战。今日将其击败，怕是今后再不敢出来了。

小川：如此甚好！我们速战速决，也好早日结束围城。

世民：（颔首）我们下去吧！

234外北邙山――日

【李世民等人来时，李秀宁和柴绍也正等候着。

世民：三姐、姐夫，你们来得正好！今日我军便一鼓作气，与郑军一教高下！

李秀宁：自当尽力一战！

世民：屈突通！

屈突通：末将在！

世民：你率五千步兵过谷水进击郑军，记住，两军方一交战便放烟火示意！

屈突通：得令！

世民：殷开山！

殷开山：末将在！

世民：你率一千骑兵藏匿形迹，待得烟起，绕至敌军后方以为疑兵，不必硬碰，迂回偷袭即可！

殷开山：末将得令！

【李世民颔首，转向其余人。

世民：无忌兄便在后方指挥运调，此事至关重要，万不可掉以轻心！

长孙无忌：定将竭尽全力！

世民：三姐、姐夫、川哥，你们三人和我各领一军，兵分四路，相互配合。至于阵法，我倒觉得偃月阵恰可用于此处。

李秀宁：的确不错……便用此阵好了！

235外北邙山――日

【不远处升起浓黑的烟雾，李世民对三人颔首，纵身上马。

世民：玄甲骑兵听令！以偃月阵向郑军强攻，彼时两军交战，敌方兵力远胜于我。然而我有自信，我手下的精兵良将均可以一当十，所以务必守住阵眼，不得慌张！

玄甲骑兵：（齐声）是！

世民：（扬戟上指）出发！

【东风呼啸着席卷起满地黄沙，日光下，两队黑压压的军队相触，交织，变幻着阵型。

【日头逐渐升至头顶，两军浴血奋战，地面横满了尸体。

【李世民挥戟扫清前方障碍，望向郑军的后方。

世民：（对小川）如果我猜得没错，阵眼当在后方，待我前去查看！

小川：我和你一起去！

（OS）柴绍：我也一起去！

世民：不可！我四人分领四军本就是为了战事需要，你二人若是都随我前去，三姐一人如何能挡得住？！

小川：那我与柴大人一起去好了，后方危险，待我二人探清情况，再去不迟！

世民：可是……

柴绍：二殿下，你是三军主帅，唐军无论如何不能少了你！便让我二人前去好了！

世民：……也罢，你二人前去探查清楚后立即返回，不得多做停留，徒生变故！

柴绍：是！

【小川和柴绍带着十几名骑兵打马而去。

【深入郑军后方，小川和柴绍互相配合，在众人见穿插行动。

小川：柴将军，前方十人所组，可否就是阵眼所在？

柴绍：多半如此，我们前去一探！

【二人驾马而至，手中长戟挥动，一片血光下，阵型果真开始散乱。二人对视一眼，面露欣喜。

【忽然，柴绍面色一变，掠过小川看去，阵型竟发生了变化。

柴绍：不好！快撤！

【话音未落，原本散乱的阵型开始迅速聚合，列于八卦之位，疾速旋转起来！小川正欲冲出，一排羽箭齐刷刷射来，将小川阻住，如此一缓，阵型已严丝合缝地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