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0内长安宫内殿――日

【殿内，李渊正坐于桌前批阅奏折，李世民自外走进，向李渊行礼。

世民：父皇，你找我有事？

李渊：（放下奏折）最近事物繁忙，你便将你三姐的事交给了你，如今办得如何了？

世民：这件事……父皇恕罪，儿臣尚未查到结果。

李渊：一丝都未查出？

世民：……是。

李渊：可朕听说，此事与小川有关，秀宁失踪的同时，他也消失不见。

世民：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川哥决不会掳走三姐！

李渊：以性命担保？你倒是确定的很……二郎，朕将此事交予你处理，虽给了你权力，却并是让你可以为所欲为！

世民：（暗暗心惊）儿臣不知，父皇所为何意……

李渊：听说你将柴绍关了起来？

世民：父皇，此事儿臣知错，但当时情急之下容不得儿臣多想，本欲想父皇说明，然父皇繁忙，所以未及禀告。

李渊：哦？情急之下，却是何事？

世民：姐夫当时，情绪激动，认定三姐是川哥掳走，欲抓川哥的兄长前来拷问，所以……所以……

李渊：是么？可朕却觉得，柴绍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莫非你有事瞒着朕？

世民：儿臣不敢。

李渊：柴绍现在何处？

世民：在儿臣府中……

李渊：（颔首）来人！

侍卫：在！

李渊：将柴驸马带来见我！（望向李世民）你也一起去，朕现在就要见他。

世民：（为难）父皇……

李渊：怎么，在外领兵多年，如今连朕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世民：儿臣不敢！（行礼）儿臣告退……

2911外天策府――日

【李世民带着李渊派来的侍卫进入院中，向着柴绍所在的房间走去。

【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见李世民前来，忙躬身行礼。

世民：把门打开。

【二人应声打开房门，李世民当先走入。

【阳光射入房内，正躬身坐在床榻上的柴绍抬起头，眯眼看了看李世民。几日的时间，柴绍显然憔悴了不少，面色蜡黄。

柴绍：是皇上有令？

世民：（颔首）请姐夫随我前去。

【柴绍微微冷笑，望了望李世民，却未起身。

柴绍：你没有话要说？

世民：……无话可说。

柴绍：很好……

【柴绍起身，理了理衣领，缓缓走至李世民身旁。

柴绍：可以走了。

【李世民转身出门，对跟随而来的侍卫微微颔首，一言不发便向前走去。那侍卫微一错愕，忙对柴绍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跟上。

2912内长安宫内殿――日

【李世民当先走入，对李渊行礼。

世民：父皇，儿臣已将姐夫带来。

【李渊抬起头，望了望随后进入的柴绍，柴绍对李渊行礼，默然而立。

李渊：（叹息）多日不见，你倒憔悴不少……都坐下说话吧。

【二人谢过，在一旁坐下。李渊搁下手中的毛笔，缓缓开口。

李渊：朕听闻，你怀疑小川和秀宁的失踪有关？

柴绍：是……

李渊：可有确切证据？

柴绍：（不疾不徐）当日臣与易小川去汤巫山，汤巫山的高人曾留下一张字条，只有“开启宝珠”四字，易小川看后神色异常，其余众人却不明所以。臣以为，这宝珠与秀宁和易小川有莫大关系。

【李世民面色一沉，眼神转向李渊。

李渊：宝珠……？

【柴绍面色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毫不相干之事一般。

柴绍：不过日后细思，似乎也不尽然……当日，臣发觉秀宁失踪，确实言行过激，二殿下将臣关起，臣并无异议，如今恳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怔住，望向柴绍，对方却依旧面色平静。

李渊：秀宁失踪，你一时言行过激也是人之常情，朕怎会怪罪于你？至于二郎……也罢，既然你为他说话，便就此作罢。不过……秀宁的事，还是需要继续追查下去，二郎，此事仍交予你，尽快给朕查出结果！

世民：儿臣遵旨！

李渊：至于那宝珠，你命人下去翻阅近百年有关汤巫山的典籍，看是否能查出些许端倪来。

世民：儿臣明白。

李渊：（颔首）下去吧。

2913外长安宫外――日

【李世民和柴绍二人走出殿门，缓缓并肩而行，一路无语。行至殿前空地，李世民望向柴绍，轻声开口。

世民：为什么？

柴绍：……什么？

世民：为什么要为我说话？你不怪我么？

柴绍：（默然片刻）本来是怪的……不但怪你怨你，还恨你……可你骂过我那一次后，我似乎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原来我一直，都在伤人伤己……

世民：抱歉，我那日说话过重了。

柴绍：不，你说的都是实话。

【二人欢呼走着，来到宫门前，柴绍忽然驻足。

柴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世民：什么事？

柴绍：我不想留在长安了……在这里，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想离开这里。

世民：姐夫……

柴绍：（自嘲）不用叫我姐夫了，我根本不配……去哪里都无所谓，就拜托二殿下替我向陛下请命，出征驻守他地。

世民：好，我会的……那三姐的事……

柴绍：你说的没有错，我不该一直禁锢着她。（苦笑）不过，不管她是否还活着，是否会回到长安，她都是不愿见我的吧。

世民：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姐又怎会……

柴绍：你也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来，其中滋味，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找到了她，不用勉强她，给我一封信传个消息即可；如果，如果一直找不到她，我希望你能劝劝陛下，帮她……把丧事办了吧……如今追查都是秘密进行，不愿外人知道，可时间长了，没有公主的消息，终是引人怀疑。

世民：我明白，姐夫放心好了。

【柴绍微微颔首，转过身去，又回首望去，对着李世民释然一笑。

柴绍：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或许更好。只是，不能在二殿下身边出谋划策了……有一件事需提醒二殿下，如今大唐趋于一统，外患渐消，内患欲起，这里的战场，虽不见血，却何止残忍了百倍，二殿下多多保重！

世民：多谢。姐夫在外也要保重身体！

【柴绍颔首，扬手挥了挥，终是转身离去。

【李世民伫立原地，久久望着柴绍的背影，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