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2内李世民寝宫――夜

【乔公山、尔文焕二人垂头跪在地面，李渊坐在上方的长椅，久久沉默。首发

李渊：你二人所说，俱是实言？

乔公山：句句实言，还望陛下明察！

【李渊仔细打量着殿下的两人，锐利的视线又缓缓扫过下方的每一个人，仿佛要看透什么。最终，视线停留在了李世民身上。

李渊：你们怎么看？

李元吉：父皇，儿臣决不相信大哥会这么做……

李渊：你先闭嘴……（望向李世民）二郎，你如何看？

世民：儿臣，也不相信大哥会如此做。但不管真相如何，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彻查整件事……还是先请大哥前来仁智宫解释清楚才是。

李渊：解释清楚？（冷哼）若是他愿意来倒还罢了！如今朕不在宫中，长安一切事务均是由他处理。手握重权，若他真等不及兵变，怕是晚了！

世民：父皇……

李渊：你不必讳言，朕也不能拿军国大事冒险。（高声）裴寂！

裴寂：臣在！

李渊：稍候朕拟一份手敕，你立即快马加鞭赶回长安，调禁军包围东宫，自即日起，停用太子及东宫所有僚属印信，并让他立即来仁智宫见我！

裴寂：……是，臣即刻便去！

【殿内，众人垂首，脸上均露出复杂的神情。

3113内玉华山脚――夜

【李灵芸随着侯君集进入一破旧的院子。

【来到屋中，侯君集点燃火折，蹲在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奇怪形状的工具，在地面稍稍撬动，木制的地板掀起，竟露出三尺见方的铁板来。首发

【侯君集将火折偏移些许，又剜起铁板旁的一块地砖，却是一块活动的机关，略一搬动，铁门便缓缓打开，下方，竟是一个地窖。

侯君集：公主、高先生请随我来！

【侯君集当先弯腰，顺着木梯下了去，点燃了地窖中的灯烛，扶着李灵芸下来。

【李灵芸向四周扫视，地窖约五丈见方，东西虽简陋，却十分用心，角落还布置了简易的卧室，角落里还留着通风口。视线转到高要身上，微微一滞，有些担忧地蹙起绣眉，望向侯君集。

李灵芸：侯将军可否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要与高先生说。

侯君集：是，下官这便出去！……下官就在上面守着，公主有事便搬动这桌上的烛台，下官便知道了。

李灵芸：我明白，麻烦侯将军了。

侯君集：公主客气了，下官告退……

【待侯君集行礼后攀上木梯，将地窖的门封住，李灵芸转向高要。

李灵芸：高先生，可否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高要沉默片刻，望向李灵芸，终于开口。

高要：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李灵芸一愣，随即便释然一笑，缓缓垂下了眼。

李灵芸：果然……

高要：抱歉……

【又是一阵沉默，李灵芸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

李灵芸：你没有打算解释一下吗？

高要：既已不能和你在一起，解释了，又有何用？

李灵芸：我可以帮你！

【高要怔住，微微惊异地望向李灵芸。

高要：你不恨我？

李灵芸：我今生，已经认定了高先生，我也明白，高先生并非无情之人。即便是最终不能在一起，也只能怨天不遂人愿，却不会怨恨高先生……

高要：（缓缓摇头）你不用帮我……

李灵芸：我可以的！

【见高要神情复杂地望向自己，李灵芸轻轻一笑，微扬起下巴。

李灵芸：我会答应爹的要求，嫁给豆卢怀让。他爹

只要你需要，我定会尽力帮助。但是，至少让我知道，该如何帮助你，是么？

高要：（避开视线）你若不愿，何必为了我而嫁给他？我不需要……

李灵芸：若是不能嫁给高先生，那么嫁给谁也都无所谓了。我嫁给豆卢怀让，不但能够最后帮高先生一次，父皇也会安心，我又怎会不愿？（轻轻叹息）何况，我也累了……过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高要：（愧疚）灵芸……

【李灵芸微微一怔，惊喜抬头。

李灵芸：你叫我什么？

高要：灵芸，我……我想说，除了妹妹，你是我高要，这整整八百年来，唯一真正在乎过的人……

李灵芸：有高先生这句话，灵芸也不枉如此等候……

【高要伸手拉住李灵芸的手，另一只手缓缓覆上。

高要：灵芸，你愿意帮我，我很感激。但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参与进来。

李灵芸：你不愿，我便不会参与了么？（苦笑）如果我没有猜错，高先生定是准备留在宫中了。只要高先生尚在，我怎会不管你的事？

高要：（沉声）我欠你的太多，我不希望你……

李灵芸：不要跟我谈欠我的事！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我不怕为了你违逆父皇的意愿，也不怕父皇的责罚，我只怕，到时候我不清楚高先生的真正意图，帮了倒忙，毁了高先生的一番心血。（坚定）但是，若是让我袖手旁观，我是万万做不到！

高要：你……

【高要沉默半晌，沉着声一字字地开口。

高要：好，我告诉你……我此次回来，是要……杀了易小川！

李灵芸：（惊）易小川？

高要：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杀了他！

李灵芸：可是他不是已经失踪很久了么？

高要：很快了……很快，他便会再次出现……

李灵芸：（犹豫片刻，下定决心）高先生放心，易小川即便有二哥和父皇罩着，我也定会帮助你做到！

高要：（一怔）你不问我原因？

李灵芸：我相信，高先生不会随意便要杀人。自今日见到高先生起，我便能感受到一种……绝望的痛苦……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高先生如此……

【高要望着李灵芸坚定的双眸，嘴唇微微颤动，最终，还是未发出声来。室内，只余下死寂般的沉默，二人深深凝视着对方，仿佛下一刻，便是永别。